不会的。
师父告诉过他,这是独门绝技,一招鲜可以吃一辈子,他使用了这么多次,都没被看穿过,就算宁无恙对亡魂提出的数额不满,也绝不可能在看到他施展法术后,还质疑亡魂的存在,甚至研究出法术显形的原因。
就在安缘彻治给自己暗示,增加信心之际。
宁无恙也想好了接下来该做的事。
他看向还在为难的沈幼初,笑着问道:“沈小姐想要破财免灾吗?”
“不想。”
沈幼初脱口而出。
但紧接着,便无奈的双手一摊,叹息一声。
“可如果只能破财免灾的话,这笔钱我出吧。”
她知道宁公子最近花销大,而且要上京了,这一路上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再在京城置办房屋铺子也需要用钱。
既然那些亡魂是冲她们二人来的,她大包大揽下来,不算过分吧?
宁无恙还没回答,倒是安缘彻治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沈小姐对宁诗仙可真是大方,真是羡煞旁人。”
这一句绝非安缘彻治故意而为,而是有感而发。
他甚至脑中蹦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按照今日考校场的情况来看,西域人欲对宁无恙不利,假如他利用这个机会,让宁无恙置身险境之中,再以西域人的立场,设计让沈幼初为此掏一笔钱,请他帮忙的话,到时候破除了西域人的诡计,不但可以收获到宁无恙的一个人情,还能收获不菲的银钱。
不等安缘彻治细化这个计划,便听宁无恙重重地假咳一声。
他顿时精神一振,知道宁无恙这是作出了最后的决定,目光灼灼地看着宁无恙。
“高人,最后再问一个问题,二十万两银子是捐给你,再由你转交给倭国的亡魂吗?”
宁无恙似笑非笑的问着,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
安缘彻治也没有疑心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毕竟要交钱的人们,都会询问把钱交到哪里去。
他也按照以往的回答说道:“不是给我,自有倭国人前来收取银两,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仅是因为发现金陵城中,许多人被倭国人的亡魂附体,迫于无奈选择出手相助,事后若宁诗仙愿意让我留下来吃顿便饭,便当是答谢我了。”
不愧是高人,把清高表现得这么脱俗,实在是让人佩服。
正说着。
在人群里盯着四层楼一举一动的河野,连忙打了个手势。
铛!
潇湘馆大门外,乍然响起一道敲锣的声响。
“让一让!”
“亡魂引渡,各位让路!”
抬着箱子的两个倭国人登场了。
之前认出安缘彻治的人们,一下子认出了这两个倭国人,正是负责收钱的两人。
对于那些募捐的银钱,他们会将箱子押解送往沿海的港口,交到设立在通商口岸的倭国相关负责人手中,确实没有私吞的迹象。
而安缘彻治引渡完亡魂,也不会再与他们有任何的联系。
金陵城中能够身家不菲的权贵商绅,谁也不是傻子,在给安缘彻治送钱之后,便将安缘彻治查了个底朝天,正因为没有错处可抓,所以安缘彻治才能出现在宁无恙与沈幼初的面前,故伎重施。
蹬蹬蹬……
两个倭国人在万众瞩目之下,昂首挺胸的抬着箱子上了四层楼。
仿佛他们不是被募捐的受益者而是债主似的,如此趾高气昂的姿态,让不少人心中不忿。
如果不是亡魂的能量过大,会迫害人的话,换作是他们,他们绝对不会捐这二十万两银子。
甚至有学子悲愤的说道:“宁先生有这二十万两,可以帮助多少无家可归的孤儿去上村学学习,就算拿来买田产,都能够养活不少老兵伤兵,偏偏被威胁着拿来捐给倭国人,实在是可悲又可恨!”
“早知道当年那个牛鼻子老道,说我天生华盖罩顶,让我去修道,我就跟着去了,说不定今日就有了用武之地,能够帮着宁先生抓住那狮子大开口的亡魂们,直接丢进海里喂鱼,看它们还会不会为祸人间!”
抬箱子的两个倭国人,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纷纷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他们只是跑腿来收银子的人,开始时并不知道这么多有钱的大兴人,为何会给他们倭国人捐钱。
后来知道大兴人是为了图自己心安,他们就不再担心这笔钱会被收走了。
反正大兴人傻钱多又心善的人多得是,捐给倭国怎么了?
有朝一日等倭国人占领了大兴,这群大兴人还得靠他们倭国人来统治与管理,到那时,大兴那些富人的钱,迟早会变成他们手里的财物。
而像潇湘馆里面的这么多的漂亮姑娘,也迟早会成为他们的胯下玩物。
宁无恙冷眼瞧着走上楼来的两个倭国人,用猥琐的目光盯着沈幼初与季谨二人,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的面前。
感觉到两个倭国人目光有异的沈幼初与季谨,看到宁无恙的动作,对视一眼,都从好友脸上看出了些许的甜蜜,但她们更多的还是气愤。
这些倭人还有那些倭国的亡魂,实在是欺人太甚!
“我堂堂大兴能人辈出,假如真的有亡魂附体一说,我不信凭着我沈家的财势,还能找不到高人铲除它们!”
沈幼初率先发难,手指着刚才冒火的那个水盆,娇喝一声。
“我可不管你们是哪国的亡魂,敢威胁到我沈家人的头上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是现在离开,还是让我找人将你们打个魂飞魄散,你们显个形吧!”
“宁公子,我支持幼初的决定,我这便去请华世伯前来,算一算这亡魂到底是何人物,家住哪里,遗尸何处,就算对付不了亡魂,把它们的遗体挫骨扬灰,它们的魂魄定当也会跟着一起消散。”
季谨是一个严谨的行动派,一口吐沫一个钉。
想到办法之后,就决定亲身去实践,拎起裙摆便要下楼。
当宁无恙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阵香风扑鼻而来,他连忙利用云息功屏住呼吸,但没有防备的季谨,身体瘫软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