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继续朝前走了一阵,发现两旁的塑像数量开始减少,走到又一个更加宽敞的洞口时,已经没有塑像了。笼统数下来,也有小两百尊。
看着眼前的洞口,二人都有些紧张。进入这地下墓穴以来,可以说是,与往里走,见到的东西就越毁三观。让人难以想象,这更加宽敞的洞窟里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下作勾当。
邬瑶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朝前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是一片黑池。粗略估计,起码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湖水看起来不深,但里面全是黑乎乎的液体,就像是硬生生的用太岁堆积出了这样一个池子。
但除了这个池子外,整个洞窟里空无一物。
“奇怪……”邬瑶忍不住喃喃道,“这算什么?外面厂房,里面库房?”
“我说邬瑶你别太荒谬!”巫罗的声音显得有些无语。
“会不会这个湖里有什么别的东西?”顾砚止认真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邬瑶顺着湖边的缓坡,朝下走去,弯腰试图探查这池子中的太岁和外面塑像上有无区别。而顾砚止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邬瑶探头望向池中的太岁黏液,它们堆积挤压着,缓缓蠕动,看起来就像一片黑沼,隐隐反射着周围壁窟里镶嵌的的夜明珠的光芒。
“呼——呼——”
耳后忽然响起了有些粗重的呼吸声,邬瑶以为是顾砚止,正想问他怎么了,余光却瞥见了身旁水洼里映出的朦胧的倒影。
影影绰绰的倒影里,除了她以外,还有一张陌生的、惨白的人脸!
邬瑶倏地瞪大了眼,寒毛倒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她就拉着一旁的顾砚止直直地朝着一旁扑去,而就在那一瞬间,那怪东西几乎是脸贴脸地被她所躲开了。
顾砚止刚一回神就见到一张惨白的人脸朝着他们直直地逼近过来,眼睛里没有一丝眼白,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他想也不想,手腕猛地一转,灵力汇聚成剑,随即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握着剑朝着那怪物狠狠劈去。
“轰——”巨大的爆裂声响起,凛冽的剑气在地面上留下了深刻的剑痕,湖中的黑浪四溅与地面上的碎石混杂在一起。
那张古怪的人脸也被剑气暂时的逼退了。
顾砚止趁此机会,迅速调换二人位置,挡在了邬瑶身前,剑尖直指向那古怪的人脸。
邬瑶眯了眯眼,这才看清了那人脸怪物的全貌。那东西的上半身是赤裸的女人胴体,浓密的黑发包裹着身躯,仅有两条白皙的手臂露在外面。下半身已经完全和黑色的太岁黏液融为一体一直延伸到头顶的岩壁上。
此刻他们才注意到,在这洞窟之中,头顶上也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黑色的太岁黏液,而一些黏液甚至堆积凝固,化成了类似钟乳石一般朝下延伸的古怪肉芝,像是一个巨大的蜂巢,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个女人,竟然是长在了头顶那恐怖的巢穴之中,就像蜂后一样,统领着一切,同时又不断繁衍。
看到这景象的一瞬间,邬瑶忽地想到了一个词——母体。
她是太岁的母体。
邬瑶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到了那张惨白的人脸上,除了那全黑的瞳孔和过于苍白的脸色,不得不说,这是个极其美丽的女人。
三庭五眼分布极其匀称,面如鹅蛋,鼻梁高挺,眼型亦是极其娇媚的桃花眼,即便沦落至这般境地,也难掩秀色。
“不对,如果她是母体,那我们刚刚抓住的东西又是什么?”邬瑶皱了皱眉,抬手一挥,掌心里出现一个金色的笼子,红色的血雾此刻还在其中不断挣扎着想要冲破功德金光的束缚。
而不远处的女人,在看到邬瑶手中的血雾时,朝她呲牙咧嘴地嘶吼起来,仿佛是在威胁她放开那团血雾。但她又害怕邬瑶对血雾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因此也只敢离得远远的,并不敢贸然靠近。
“有趣,看来比起这个女人,这团血雾更加重要。”邬瑶低头看着手里还在拼命挣扎的血雾和远处投鼠忌器的女人,突然生出了一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错觉。
而这时,后方的甬道里突然传来了细微的人声。邬瑶脸色一变,朝着顾砚止比了个口型——“遁形咒”。顾砚止点了点头,轻车熟路地给二人身上叠上了遁形咒。
人声逐渐变得大了起来。
“宋景明,你们可是老相识了,你去劝劝我们这位的顾警官吧?”随着这声音落下的是利器落地的咣当声。
“他不会妥协的。”这一次响起的声音很熟悉,是宋景明。
邬瑶眯了眯眼,一旁的顾砚止更是意识到什么,就要直接冲出去,却被邬瑶拉住了,“别冲动,先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二人于是蹑手蹑脚地从洞窟里走去,却见顾景山躺在地上,浑身被黑色的黏液缠得严严实实,整个人动弹不得。而在他的身前则站着三个人,李元肃、李元聪和宋景明。
宋景明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顾景山,阴影打在他的半张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顾景山……”他轻轻地喊了一声,躺在地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看着他:“我不可能装作没看到,你们勾结妖邪,做出这种突破人伦的事情,就应该被绳之以法。”
“要么你们今天就杀了我,要么,等我出去以后,一定会将你们通通送上法庭。”他顶了顶腮帮子的软肉,啐出一口血沫。显然,他是在调查第五层的秘密时被李家人发现了,才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宋景明低着头看着顾景山,沉默了许久,身后的李元聪冷笑一声,伸手推了推他,催促道:“听到没?要么杀了他,要么他出去以后,咱们都得完蛋。你还在犹豫什么?”
宋景明默了默,从地上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