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瑶出了房间,却见眼前是一条幽深的长廊,两旁的石壁上盯着铜制的火把架,烈焰在其中熊熊燃烧照明。
她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时刻关注周遭的各种响动,以免被人发现行踪。
穿过长廊,外面竟是一处空旷的大堂,像是平日里用来集会的场所,只是现在其中一个人也没有,想来如那老者所言,都去扩散所谓的“圣女归宗”的消息了。
想到他们都离开了这里,邬瑶的心头倒是放松了些。她正准备好好观察一番这地方,寻找有关的线索,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坏了,莫非有人?!
邬瑶背后一僵,猛地回头望去,而身后却空空荡荡的,有的只是一座巨大的祭坛,上面供着一尊两三米高的神像,神像颇有巫的气息,身着奇异的祭司服饰,手上拿着不知名的法器。
神像被雕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台上一跃而下进行凭灵降神的妙法,但怪异的是,这神像却没有脸,属于脸的那一部分被工匠巧妙地用面具所替代了,让人猜不透这供奉之神的真面目。
这倒是奇怪了。邬瑶眯了眯眼,环顾了一圈周遭,的的确确是没有任何人的踪迹,那刚刚的响动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没等她细想,刚刚的异响竟然又响了起来。
“哎哟喂——”熟悉的声音从前方的祭坛上传来。
邬瑶眉头一拧,忽地想到了什么,赶紧迈开步子朝着那祭坛走去。
走进以后才发现,那尊高大的神像之下,原来还放着十尊小的神像,约莫祠堂之中的牌位大小,看起来是一并供奉于此处。她刚刚听到的怪响就是从其中一尊小神像中传出来的。
“大半夜的,这些人不睡觉风风火火地搞什么名堂呢?”虚幻的身影骂骂咧咧地从神像中钻了出来,却在看清面前站立的那道身影时倏尔瞪大了眼。
“邬瑶?你总算找到我了!”巫罗的面上难掩惊喜,他想要扑过来,但因为没有实体只得扑了个空。
邬瑶望着眼前的巫罗同样是又惊又喜,从她醒来以后就一直尝试着去唤醒五色石里的巫罗,可无论如何五色石都是死气沉沉的,给不了她丝毫的回应。
本以为是受法则限制,巫罗又陷入了沉睡之中,却没想到原来他压根就不在五色石里了,自然无法回应她,也不知道这人是怎样阴差阳错地附到了教中的神像之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邬瑶开口问道。
“害,别提了,我还纳闷呢。我本来睡得好好的,一觉醒来准备问问你找到出地下暗河的路没有,结果一睁眼就到了这鬼地方,一大群人呼啦啦地朝我拜下来了,吓我一大跳。”
邬瑶听着巫罗眉飞色舞的描述,忍不住轻笑一声:“你会被吓一大跳?你其实内心爽死了吧。”
“嘿,你这死孩子,怎么随便揣测别人的心思呢?”巫罗瞪了她一眼,随即又嘿嘿一笑,伸手虚虚地比了一下,“有那么一点点。”
“所以,是你让他们弄那个画像的?”邬瑶问。
巫罗闻言一愣,“画像?什么画像?”
“他们找圣女用的那张画像啊,虽然我没能看到画像,不过听那个领头的长老说我和画像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画像不是你弄的?”眼见巫罗一脸迷茫,邬瑶兀地皱起了眉。
巫罗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思索消化着这个消息。但也仅仅只是片刻,他猛地一拍手,“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但我这也不也是想要快点找到你嘛,他们应该没有伤到你吧?”
他说着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不对劲!邬瑶抬眼扫了一眼巫罗,心中却并未相信他的这番说辞。她扯了扯嘴角,状似无意地问道:“你自己搞出来的事情,怎么你自己还忘了?”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嘛,年轻人理解理解老年人啦。”巫罗竭力想要把这个话题圆过去,但他越说,露出的马脚反倒就越多。
邬瑶几乎可以肯定,这画像绝对不是巫罗搞出来的东西。但他一定知道这画像背后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大概率和她真的有着密切关系。
“话说起来,你怎么搞的,怎么回到一千年前了?”巫罗见她沉思,赶紧扯开了话题。
“我从地下暗河里出来,进了一个奇怪的山谷并且在里面发现了土司王墓。在王墓的明楼里面我找到了一面古镜,结果一碰到古镜就没有意识了,再醒过来就已经到了千年以前。”
邬瑶言简意赅地把事件的经过说了一遍,巫罗低头思忖了一阵,轻声喃喃:“古镜……回溯时空……”
“难不成……”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浮出几分不可置信。
“难不成什么?”邬瑶赶紧追问。
“你知道上古神器,天机镜吗?”巫罗抬头盯着邬瑶,目光沉沉,一字一顿道。
“天机镜?”
邬瑶摇了摇头,就听巫罗给她解释道:“这天机镜号称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据说原本位于昆仑神宫之中由西王母所执掌,却在一次仙人盛会之中失去了踪迹,从此便再也没有出现于世间。”
“传说这面神镜有着窥破天机、穿梭时空的能力,非常强大。”
“天机镜……昆仑……西王母……”
邬瑶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关键词,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面古镜的镜沿之上的确是刻着祥云、玄鸟的图案,如果说是出自昆仑西王母之手,倒也解释的通了。
“可天机镜为什么会在土司王墓之中呢?”
邬瑶眉头紧皱着,只觉得眼下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就像是一条莫比乌斯环将千年前后的两个时空连接在了一起,循环往复,互为因果。
“害,别想这些了。咱们赶紧走吧,一会儿来人了就走不掉了。”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