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有令,拿下延安城,重重有赏。"
"儿郎们,随我杀!"
"呜呼~"
府城外,各式各样的呼喊声不绝于耳,一名名神色癫狂的叛军士卒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不断拉动着手中的弓弦,尽快大多数箭矢都是射在了城墙之上。
"快些.."
没有理会周遭的寻常士卒,千余名甲胄齐整的精锐们躲在笨拙的盾车之后,微微佝偻着身子,有条不紊的朝着近在咫尺的城池而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众人脸上的笑容也是愈发癫狂,眼眸深处也是隐隐涌现些许不屑,竟然如此轻易便让他们摸到了城池脚下?
微微摇了摇头,几名"艺高人胆大"的叛军精锐便是仗着身上有甲胄的保护,一个健步便是窜到了夯土之下,不断的仰头,向上打量着。
情况好似有些不对呐,想象中的巨石滚木没有也就罢了,就连守城利器的"金汁"也没有?
少许的错愕过后,几名叛军精锐的脸上便是露出了残忍的笑意,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呐"。
想必是城中那所谓的陕西巡抚压根不懂行伍之事,根本就没有准备这些守城必备之物。
不过如此也好,倒是成全了他们。
"快,快射箭!"
自认为想清楚"前因后果"的叛军精锐愈发亢奋们,不断挥舞着手臂,示意周遭的士卒弯弓射箭,从而压住城头官兵的攻势。
见状,本就亢奋的叛军士卒们愈发癫狂,也不管能不能射中,随手从后背拿起一枚箭矢,便是朝着不远处的城池射去。
咻咻咻!
箭矢的裂空声次第响起,但城头官兵想象中的惨叫声却是迟迟不至,令得一些叛军精锐不由得面露狐疑之色。
就算周遭这些士卒准头再差,铺天盖地的箭雨之下也能造成些许杀伤才是,应当不至于这般安静吧?
"难道官兵弃城而逃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令人呼吸急促的念头便在众多叛军精锐的心头之上涌现。
是了,定然是城中的文官被来势汹汹的大军吓破了胆,临阵脱逃,继而导致城头的官兵们也无心恋战了。
一念至此,这些本是提心吊胆的躲在城池脚下的叛军士卒皆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争先恐后的踩在夯土之上,向上攀爬。
想到待会破城之后所获得的财富以及如花似玉的汉人小娘子,众人便觉得身体中好似拥有数之不尽的力量,也不待身后校尉催促,便是直愣愣的踩在夯土上,向上攀爬,唯恐落于人后。
眼见得"袍泽"皆是争先恐后的向上攀爬,原本小心谨慎,躲在盾车之后的叛军精锐们也是瞬间原形毕露,随手将后背的弓弩一丢,便在周遭叛军士卒异样的眼神中,径自而去。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高台之上,一直在密切注视着战场局势的众人在瞧得场中叛军已是开始登城之后皆是异口同声的朝着王嘉胤拱手作揖。
虽然不知晓城中的官兵为何毫无征兆的便是放弃了防守,但却无人愿意深究。
反正这延安城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在意些许细枝末节也毫无意义。
"呵.."
听到周遭次第响起的恭维声,纵然王嘉胤拼命想要保持稳定,但嘴角仍是不自觉的涌现一抹微笑,脸上得意之色更甚。
早知城中的陕西巡抚洪承畴如此不堪,他何必这般"大张旗鼓",险些将自己至于进退两难的地步。
"天命在我呐.."
默默于心中感叹了一句,王嘉胤便是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手,并且颇为得意的看向角落处的几名"宾客",琢磨着今日破城之后,该如何与这些人讨价还价才是...
...
...
血肉横飞的正面战场。
"啊.."
随着如狼似虎的叛军精锐向后登城成功,本是鸦雀无声的延安城头突然响起了几道若有若无的惨叫声。
虽然这惨叫声与周遭的喊杀声相比近乎于微不可闻,但些许边军出身的叛军精锐还是愈发察觉到了些许端倪。
虽然前后仅仅过去几个呼吸的功夫,但已有十数名身手麻利的"袍泽"登上了城头,但这些人成功之后,城头却依旧毫无反应,想象中的欢呼和嘶吼皆是无影无踪...
"难不成有什么意外?"
此等念头一出,几名心思机灵的叛军士卒心中便是咯噔一声,下意识的收回了已然迈出的脚步,惊疑不定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城头。
"尔等还愣着作甚,莫不是昨晚在美婆娘身上将力气用尽了?"
伴随着一道鄙夷的笑声,便见得一名身材魁梧的叛军士卒径自朝着不远处的夯土而去,手脚并用之下,几乎是一眨眼便是登上了城头。
"呵,还不算太迟。"
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准备适应一下城头之上的光线,这名叛军士卒作势便准备朝着城楼而去。
已然有十数人登城成功了,估计这些人早已开始"烧杀抢夺"了,他可不能落于人后。
只是还不待这叛军士卒迈动脚步,便见得不远处的阴暗处,数杆明晃晃的长枪早已对准了他,一片血污之中,则是此前"袍泽"的尸首。
"刺!"
正愣神的功夫,便听得一道低吼声响起,随后几名躲在阴暗处的官兵便是猛然向前一步,其手中紧握的长枪则是精准无误的刺入叛军士卒的胸腔之中。
噗!
只一瞬间,金属刺入肉体的声音便是响起,叛军士卒只觉得胸腔处一冷,下意识的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发现只能自喉咙吐出无谓的咕咕声。
"刺!"
又是一道毫无感情的低吼声响起,叛军士卒再也无法维系摇摇欲坠的身体,直愣愣的栽倒在地,脸上残留着不甘和狰狞。
他还是有些想不通,城头的官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