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紧锣密鼓的搬起家来。
只要是用得上,半山洞没有的,二话不说,扛起就走。
大车装满运到林场外,立刻被刚刚赶到乡亲们接过去扛走。
二班在徐宝根带领下,挨个给排队的林场劳工发钱,每人两块大洋,就地遣散回家。
而陈天民则带着孟德彪的三班,深入山洞工厂,一边排查残余的敌人,一边把工人们组织起来,慢慢撤出山洞。
跟着大家伙扛起物资,向半山洞转移。
排除风险之后,陈天民仔细打量起这个山洞工厂来,比他想象的差了不少。
里面有一个子弹复装车间,有一个手榴弹制造车间,但是弹体都是外包装进厂的,这车间其实只是起个装药的最后工序。
一个炮弹车间倒是全套,但是产量有限,每天最多不过十发左右。
至于一些车床机床什么的,但是满齐全的,工具设备,还都说的过去。
这些都是该上卡车的,陈天民立刻命令人进来搬运,如果速度够快,来上两趟,就节省人力了。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不大会功夫,七辆卡车,七辆三轮摩托,十五辆大车,都装的满满的。
开始出发了。
基本上把工厂
里能卸走的机器设备,大号机械都装车了。
其他剩下的,都是粮袋子,弹药箱,枪支,电线,被服,等。两百多战士,队员,四百多乡亲们,每人都是连背带扛,满载而归。
增援的大路上,小林也已经闯过了三道雷区,来到兵工厂外围。
不过立刻遭到贺征小分队的火力打击。
“不要管他们!是土八路拖延时间的战术,迅速摆脱他们,全力支援兵工厂!”
小林这次混到了人群当中,五辆卡车已经被炸坏了两辆,近半鬼子开起了11路。
炸死炸伤加上被贺征拦截而伤亡的,有十几个人。
小林终于冲进了林场的山谷,哨卡内两个鬼子的惨状,就让他全身发麻,升起不详预兆。
等到穿过死亡回廊,进了入口。小林的心彻底凉透了。
到处都是日伪军被炸的惨不忍睹的残肢断臂,偌大的空间里,已经看不到活人了。
那些工人和劳工们也都消失不见。
更令他胆寒的,是整个兵工厂内外,居然都被搬空了!
剩下的也只是些晾衣绳上的破衣烂衫,地面上破砖烂瓦,铁屑木渣或者弹壳炮弹皮。
小林眼镜片都落满了汗水。
其实早就
该想到,八路强攻兵工厂,目的应该就是这里的机器设备,生产器械等。
如果仅仅是人员伤亡,那他顶多也就是上军事法庭。
可是现在整个工厂都被人搬空了。
要是该死的八路有了几个相关人才,完全可以利用这里的机器设备,和那么多的生产原料,造出大批对帝国皇军具有极大威胁的相关武器来。
这一下,会被枪毙的吧。
小林闪动无神的眼眸,“刚才那伙拦截阻止我们的八路军呢?”
“报告少佐阁下!已经消失撤退了。”
“八……嘎!”最后将功赎罪的机会也消逝了。
小林陷入了彻底的绝望。
兵工厂被打下,所有机器设备被搬走,今后,不知道将有多少射向帝国皇军的子弹被这些机器造出,这一罪名,就算是身为师团参谋长的姨夫,也是无能为力了吧。
万念俱灰的小林拔出了军刀,不顾中队副的劝阻,划开了自己的肚皮……
凌乱的场地上,只留下一百多名手足无措的鬼子兵。
远处的山坡上,两个人轮换用望远镜观察着这里,发出无声的笑。
“陈连长太牛了!生生逼死了鬼子的大队长!”
“被逼到拔刀自尽
的少佐!全日本怕也是不多的吧!”
而与此同时,长长的人龙穿行在崇山峻岭中。
近百吨的物资在卡车上,在马车上,在兴高采烈的人们肩上。
“连长!这下那几个专家不会吵吵着要走了吧。”
“连长!他们真有那么牛?有了这些机器,就能造出那些枪炮来?”
“陈连长!那门九二式步兵炮保持的非常好,炮弹有两百发,弹种就有高爆弹,榴散弹和烟雾弹好几种。”
“这下加上山上的那些油桶,我们足有十大桶汽油了,一年都用不完了吧。”
“拉倒吧!这些卡车摩托车都是油老虎,能用上几个月就知足吧。”
陈天民脸上挂着笑容,听着战士们有一句无一句的发言,并没有参与。
他脑海里,已经把几位专家看到这些设备后的表现都想象出来。
这些家伙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娃娃,无论在国外学习还是国内,他们都见过大场面。
不过现在因战局被迫分离,一时半会可回不到国府的地盘了。
要是还想干点事情,这可正是他们的大好机会了。
没有人擎肘,没有预算的限制。
在这里他们就是宝贝,想要什么只要张张口,
我陈天民就会尽最大努力给他们拿回来。
再要是推三阻四不肯煞下心来实干,老子就可以把你们当成不怀好意的汉奸,别怪我不客气。
想归想,回到半山洞,几位专家的态度还是非常欣喜的。
他们立刻亲自指引众人,把机器设备卸到他们早就看好的理想之地,爱不释手的抚摸擦拭,纷纷表示明天就要开始大展身手。
陈天民很满意。
山上的其他人更满意。
施凤荣,年小英和那些女家属们,带着十几个小孩子,也围着机器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们可能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这些连在县城都轻易不得见的铁疙瘩们,今天居然就出现在了眼前。
在山脚下,胡玉斌和徐宝根就挨个发钱,打发走了众乡亲。
县大队经过这段时间的考验,通过了陈天民的测试,被放了进山。
大家还在后山忙碌着安置新来的大号家具们。
而炊事班的老头大婶们,已经开始张罗起丰盛的晚饭来。
野猪野兔,山鸡腊肉,各种山野菜,就着白米饭,一锅锅煮出来。
孟德彪和吴奎对视一眼,想起前几天在旅部因为伙食发生的冲突,真是大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