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在四五年前,那些老鬼子既然知道八路军的目标是仓库,自己又没有反转胜利的可能了,八成就会涌进仓库,引诱一些八路军追进来,就引爆仓库,大家同归于尽。
不过现在的鬼子虽然不如第一拨了,但也没到打不过就投降的程度,基本上还是会耗死在最后一波的。
原因和老鬼子们一样,他们知道就算自己投降,在华夏也没有好下场。
鬼子就是鬼子,以自己的小肚鸡肠猜想华夏的千年底蕴。
所以在他们眼里,既然必死,一定会拼到最后一刻,死想也拉个垫背的。
可是鬼子够狠,陈天民就更狠。
昨天晚上就下了必杀令,不接受投降,伤兵必须补刀。
有好些鬼子已经死透了,特别独立加强连的战士们担心他们装死,还是残忍地再补上一刀,让小鬼子死后都没得好受。
如果是其他的部队,肯定是趁着胜势冲锋了,以期彻底摧毁鬼子的斗志,快速决胜。
但是陈天民的战略不同,打到这时候,速度反而慢了下来,一是为了减少伤亡,我都已经确定胜利了,还玩命儿的冲,这期间的任何伤亡都是愚蠢的。
人命是宝贵的,
训练这些战士的时间也是宝贵的,人本来就不多,多打几仗该磨没了。
二是为了杀得彻底,不留活口,战斗结束直接打扫战场,不必担心还会有敌人活着。
就这样,一个中队二百人的鬼子,很快就只剩下十几个人,其他全部被杀掉了。
外围的县大队和老百姓们也渐渐围拢上来,有想帮忙杀鬼子的,有想报仇雪恨的,有想快点搬东西,分装备的。
然而就在这时,仓库忽然大开,两辆装甲车忽然冲了出来。
原来有两个学过驾驶装甲车的鬼子,临死之前垂死挣扎,要用装甲车对付特别独立加强连。
仓库里只有这两辆装甲车,都是新的,这俩人启封,加油,往里面搬子弹,废了半天劲。
等把车开出来,战局早已经注定了,而且一出来就直面特别独立加强连,几乎每人鬼子为他们作掩护了。
“不好!”陈天民正在和贺征等人说话,一见装甲车出来,一边飞奔向“姚氏轻型机关炮”,一边大喊道,“快疏散群众!不然伤亡可大了。”
贺征等忙回头向郭炳权大喊,让乡亲们后退,卧倒。
那两辆装甲车一冲出来,也发现了情况不大对
己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显然胜负已经不能逆转,那就直接跑路吧。
于是一边胡乱开火,一边向铁丝网撞去,打算直接跑路。
立刻就有四五个远处的老百姓,被机枪扫倒。
这些乡亲们根本不懂打仗,见到装甲车还在好奇的看热闹,反应也慢,有的人趴下了,有的人就直直的站那儿看。
天幸的是,装甲车里视线非常不好,而且鬼子只有一个人,既要开车又要打机枪,根本忙不过来。
所以四五个伤亡之后,大家全都趴下了,没在扩大伤亡。
不过眼看它们横冲直撞,大幅度的倒车,转向,要是被它们冲出去,只怕外面趴的满地的乡亲们要被碾成肉饼。
陈天民跑到自己那门“姚氏轻型机关炮”前,大喊道,“老高!老高!一人一辆!”
他只依稀听见一声回答,也顾不了那么多,趴在地上操做起来。
高志祥反应慢了一点,不过幸运的是他离自己那门炮,比陈天民近,所以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始操炮,瞄准,击发。
只听“轰!轰!”两声,两枚20的子弹,精确的命中奔驰中的装甲车。
车里的鬼子都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就能高动能的穿燃弹命中。
一人被直接炸成了两截,一人刚好起身看潜望镜,虽然躲过了子弹,却被随后引发的强烈燃烧活活烧死,还不如前边那人死的痛快。
陈天民和高志祥放下“姚氏轻型机关炮”,站起身来,同时叹了口气。
两辆装甲车啊,崭新的,就这样完蛋了,真是太可惜了。
陈天民找到郭炳权,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骂他不听指挥,没有保护好老百姓,不但害死了乡亲,还……
骂到这里,陈天民骂不下去了,就算外围没有老百姓,这两辆装甲车也是留不下,要嘛让鬼子逃了,要嘛像现在这样打掉。
而老百姓牺牲也不能全怪郭炳权,有的乡下百姓,这辈子连电灯都没见过,怎么能指望他们见到装甲车,就凭第六感意识到危险,并卧倒呢。
看着郭炳权满脸沮丧的表情,显然也是极度懊悔。
“唉!算了!你也别难过了老郭。让人打扫战场吧。”
“是!陈连长。”
一声打扫战场,郭炳权懊丧的心情终于得到了治愈,立刻指挥人开始行动。
第一要紧的,当然就是满地鬼子尸体上的枪和弹药了。
陈天民和孟德彪等
人小心翼翼摸进仓库,见没有残敌了,才放心统计战果。
这几百吨物资,有大米,白面,牛肉罐头,有三八大盖,香瓜手榴弹,有轻重机枪,各式子弹。
居然还有少量的毒气弹和信号弹。
陈天民二话不说,让人搬走,这些东西别人拿去也用不了,只能是特别独立加强连自享了。
正点着数,一行人走了进来。
郭炳权走在前边,给陈天民介绍说,“陈连长!这是我们县的县委书记,袁书记,和独立团的韩团长。”
陈天民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县委书记也就罢了,既然有独立团这样的编制单位,常凯申虽然不承认,但是我们八路军自己是承认独立团属于正规军的。
正规军不打头阵,居然让县大队来冲锋陷阵,自己缩在后面,分战利品了才出来捡现成的便宜。
这样的正规军可不行,虽然是团长,也不能给他留情面。
可是等他一看到这位韩团长,陈天民立刻恍然大悟。
只见这人三十七八岁的年纪,鬓边已经有了白发,左臂缠着白布,吊在肩膀上,上面血迹殷然,显然是刚受的伤。
“袁书记好!韩团长!你们和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