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大不小的事情,太原城中新上任的日军第一军司令官岩松义雄,是不屑一顾的。
因为上级前途未卜,他和多田骏仅仅见了一面,并没有得到任何任务和督导。
不过前任筱冢义男留下的很多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啧啧!这么好的东西,筱冢君都不加以利用,难怪那么多人都说他无能。”
岩松义雄看着筱冢义男留下的秘密档案,摇头苦笑。
这是一份日军第一军的情报部门和作战部门,联合研究,给出的一份分析报告。
报告简要分析了去年八路军展开百团大战,给日军造成的重大打击和八路军的作战方式分析。
分析称八路军的情报工作非常细致,经常深入到日伪军的内部。
所以很多看上去价值不大的情报,被八路军一一利用起来,事实证明,这些小事串联起来,也能对日军造成极大的打击伤害。
报告最后宣称,八路军的这种战法,日军也应该进行仿效。
利用日军现在实际占据广大华夏国土和控制大量人口的局面,以生命相威胁,或者金钱做诱饵,让他们渗透进八路军占据的各个根据地,缓慢而微小
的破坏,累积起来也很有效。
这么好的建议,居然被筱冢义男无视了。
岩松义雄简直难以理解,他看向另一份秘密报告,
这份报告也是百团大战后,相关部门给筱冢义男的建议,鉴于八路军百团大战造成皇军的巨大损失,建议司令部组建专门的暗战小分队,深入八路军防区,对八路军首脑进行斩首行动。
这个建议筱冢义男还是采纳了的,不过执行的不够坚决。
主要是龟田大佐太过于痴迷所谓特种作战,以至于错过很多最佳时机。
岩松义雄仔细看了龟田特战大队的报告,觉得执行问题筱冢义男和龟田大佐都有错误。
特种战就是特种战,目的就是杀掉敌方首脑人物,龟田大佐确实很多时间自持身份,忘记了最重要的任务其实只是杀人,而筱冢义男对他的过于骄纵也是问题之一。
折让岩松义雄想起了看过的另一篇报告,那就是杨玉儿击伤陈天民的英勇事迹。
对比龟田,杨玉儿的方式就简单有效,要不是陈天民身手好,杨玉儿又是女性,这次刺杀一定成功。
“看来!对付华夏人,还是得华夏人自己才能奏效啊。
这个龟田君,我在日本就久闻他的大名,想不到真实成绩反而比不上华夏一位女性。”
岩松义雄开始也很奇怪,杨玉儿已经得手,为什么就是没有杀掉陈天民,后来他听法医说,杨玉儿因此战而受了三处枪伤,而陈天民却是华夏国术的高手,这样看来,能够击伤已经是奇迹了。
也因此,他开始无限信任杨玉儿。
岩松义雄把筱冢义男留下的那些能够渗透到八路军内部的情报和线人,都给与了重用,并专门拨了一大笔钱,专门用于这个渗透任务。
并且直接接管这个部门,一切大小事情他都直接参与指挥。
很快,大.大小小十几个关系楔入了八路军,其中三村根据地就安插了三拔人,本来已经平静的根据地再次陷入阴暗的迷雾中。
甚至连八路军总部,也有岩松义雄的人打入进去。
而杨玉儿得到了岩松义雄的亲自接见和嘉奖,他对杨玉儿的工作能力和相貌都非常满意,于是突发奇想,打算把杨玉儿安插到国府军内部去。
因为她在八路军中闹得事情太大,肯定已经彻底暴露了,但是据说国府军和八路军一向势同水火,
所以八路军中的通缉人物,国府军一定不知道。
而杨玉儿这样的能力和外貌,留在太原做文秘工作实在是浪费。
于是他和杨玉儿直接谈了这个问题。明言想把她安插到国府区去。
杨玉儿第一时间感到的是,机会来了。
自从和陈天民分手后,杨玉儿想了很多,首先就是送她上车前,陈天民有意似无意的一番话。
那天陈天民说,古代还有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现在鬼子如此猖獗,他自己是不可能考虑个人生活问题的。
意思就是抗战胜利之前,绝不会搞对象谈恋爱。
也就是说,哪怕自己远离他,什么施凤荣,韩文英,唐萍,年小英甚至辛芹等,都不可能在自己之前把他抢走。
而自己在救了陈天民,又打入太原城后,也算传出了几份情报,已经可以算是八路军的人,之前的罪过也已经公国相抵了。
那么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机会,大.大的机会。
只要这次潜伏能够成功,抗战胜利后,面对其他几女的竞争,自己就会是功劳最大,条件最好,成功率最高的一个。
虽然潜伏的危险性远远大于呆在根据地,
但这岂不是正好可以让陈天民欠自己更多,未来他的选择也就会更加倾向与自己。
于是杨玉儿对岩松义雄表示,自己想考虑几天,顺便整理一下私人物品,然后马上把情报发了出来。
陈天民接到情报一愣,以他的聪明,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杨玉儿的选择。
但他没有多说,写了一封信给杨玉儿,信中说这么大的事情,本该面谈,但是条件所限,还是只能写信。
他问杨玉儿自己是怎样想的,被鬼子派到国府区,一旦暴露,危险很大,希望她想清楚,他本人不希望她冒险。
但是很快杨玉儿回复,现在太原城,立功的机会很少,希望冒险去国府区,取得情报会同把全部情况报告八路军,并选择性发给鬼子,这样就可以立双份功。
既有国府军情报的功劳,又有忽悠鬼子的功劳。
陈天民看完沉默了,杨玉儿的想法确实完美,但是也等于同时得罪了鬼子和国府军,一旦暴露,或者是双重暴露,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无论是鬼子还是常光头,对待八路军的残暴都是有目共睹的。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都不希望杨玉儿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