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几枚榴弹以曲射的方式从掩蔽物后面飞出,或击中装甲车弹开,或落在地上爆炸,硝烟遮蔽了视线。
明亮的火焰亮起,两个发射手趁机发射了掷弹筒,凭着记忆和估测向着硝烟中的装甲车进行攻击。
轰!一枚掷弹筒正中目标,薄皮装甲车被击毁侧翻,在烟火中死亡。
另一枚掷弹筒擦着装甲车飞过,轰的一声击中了街旁的一堵高墙,给装甲车后的鬼子步兵造成了些许的伤害。
剩下的一辆装甲车赶忙停下,并开始倒车。一方面要让开前面多出的钢铁障碍,一方面也感到了惊骇和恐惧。
预料中的将敌人击退并给予其重大杀伤并没有实现,反倒是迅速被敌人步兵所携的反装甲武器连续摧毁,这使得日本鬼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在烟雾掩护下,又有掷弹筒发射,追着倒退的装甲车猛打,终于在一声爆炸声中将其打瘫摧毁。
步兵对步兵,敌我双方猛烈交火。失去了装甲优势的日本鬼子并没有丧失斗志,以顽强和拼命阻击着我军的前进。
我军士兵依仗着人数优势,用机关枪、碎片枪、冲锋枪
手榴弹,向着敌人发起猛烈进攻。
街口前沿敌我尸体互相枕藉,满地是残缺的兵刃、斑斑的血迹,四周是尖厉的呼号,压抑的呻吟,惨烈的战斗步步推向城中心。
当面的鬼子越来越少,抵抗越来越弱,八路军有针对性地配备武器,终于在巷战中占了上风。
特别是姚闵改进后的掷弹筒,可直射,可曲射,发射速度又快,完全压制了鬼子的掷弹筒。
轰,轰!连续的爆炸声中,几堵墙壁在烟尘弥漫中被炸开,从烟尘中射出密集的子弹,然后是冲杀而出的人影。
破墙作战,虽然还生疏,但到底是用上了。两个排的兵力用集束手榴弹破开墙壁,在鬼子的防线上打开了缺口,也打破了僵局。
趁着鬼子的一阵混乱,主力发起了一轮强攻,在各种火力掩护下,一举突破了这道东西横街,只留下部分兵力与残敌厮杀,大队继续向北攻击前进。
直捣日军指挥部,摧毁其指挥中枢,陈天民虽然也是第一次使用此战术进行作战,但对此先进经验却贯彻得极为坚决。
敌人的防线已经被打穿,必然全线动摇,左右两翼的友
军也将很快取得突破。如果突破一点便展开两翼迂回,恐怕就又走了步步为营、层层死磕的老路。
经此阻击,后队的炮兵也赶了上来。尖刀排打先,两门战防炮随后,再辅以掷弹筒、榴弹发射器,陈天民所率的突击部队连续敲开沿途鬼子的火力点,击破小股日军的阻击,迅速推进到鬼子司令部——河南大学的附近。
…………
城内战况不明,很多部队都失去了联系,对策也无从决断,水野冢等鬼子军官默然相向,气氛紧张而压抑。
“继续发报!就说八路军陈天民部,大约一个团的主力强攻我代县县城,敌军配备大量炮火,县城即将陷落,请太原方面立即给与战术指导。”
水野冢即使在危急关头,还是不敢直接和岩松义雄联系,毕竟他的职位太低了,即使联系上第一军司令部,大概率也就是本旅或者师团的副参谋长能给予基本战术指导。
果然,电报连续发了好几封,太原方面始终没有动静。也许是时间还太早吧,陈天民真是会挑进攻的时间。
从不吸烟的水野冢伸手向一个鬼子大尉要了根香烟,却摆手拒
绝了他的点火,将烟卷放在鼻子下,用力的嗅着,半晌笑了笑,显然意在冲淡一下沉闷的气氛,但却使人感觉到了隐藏其中的苦味。
他轻轻拍了拍前额,说道:“敌人的攻势虽然突然而猛烈,但我认为凭着皇军的坚韧,必然会将他们反击出去。
就算反击失利,天色已亮,城外各据点的援军也该赶到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说不定这次反倒能够重创敌人,让他们一蹶不振。”
前几天增援来的中队队长马雄太眨巴了一阵眼睛,说道:“从目前的战况来看,局部的应变措施已经无法从根本上扭转全局,必须等待外部条件的变化。我们要拖住攻城的敌人,以空间来赢得时间。作战如同弈棋,往往以险取胜。得失成败又常常取决于指挥的正确或错误,而不在一时的实力强弱和兵力多寡。我看可以放弃对城门的坚守,集中兵力,以图长远。”
“马雄君,我很赞成您的意见,但现在放弃城门有些为时过早,我们……”
水野冢的话音未落,外面突然响起了连续的爆炸,随着是一阵爆豆似的枪声。一个军官仓皇的奔过来
边跑边喊:“敌人打到大门啦!”
就象一声霹雷打在头顶上,在场的人全愣住了,还是水野冢冷静些,第一个作出了反应,喝道:“不要惊慌,沉着些,这只是小股武装乘隙钻来偷袭,组织部队马上反击,消灭他们。”
还真让水野冢说对了,来到这里的就是一个迂回的小部队,一共三十几个人,他们穿插在大街小巷,反倒比主攻部队来得更快。
在行进中,他们先是袭击了一股正在跑步增援的敌人,而后迂回到了敌人的指挥部附近。
敌人的指挥部四周高墙耸立,装有电网,戒备森严。而大门前的鬼子进进出出,里面的房顶架着天线,任谁都能判断出这是敌人的重要部门。
小部队隐蔽的接近了大门,突然袭击,以猛烈的火力将敌人大量杀伤。
但很快,百多名鬼子气势汹汹地开出来,反击并追赶这支偷袭的小队伍。小队伍且战且退,鬼子却穷追不舍。
鬼子指挥官挥舞着战刀,以声嘶力竭的喊叫和咒骂来督促队伍追击。
突然,从鬼子侧后方泼射过来密集的火力,十几个鬼子应声倒地,他也险些被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