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民故意没有完全切断大同路,作出这种姿态,似乎在向鬼子挑战示威,意思是“来呀,来打老子啊,老子不怕你们”。
显然,这让鬼子很恼火,很愤怒。尽管大同线也面临着很大的压力,鬼子还是出兵了,想解决掉陈天民。
当然,这次是从太原出兵,大同的鬼子,防守有余,围剿不足。
最后还是太原尽全力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机动兵力。
而陈天民也调动了所有力量,甚至出动了第一架飞机。
其实这架侦察机并不算是自家兵工厂造出来的,而是上次代县之战时缴获的那架飞机。
因为缴获时,伤损的程度不高,几乎可以继续使用。
而这次,陈天民把这架飞机派出来,目的一是提振我军士气,目的二是为己方提供有效的侦察。
有了两点原因,其实还有第三点,那就是为未来的根据地空军,培养飞行员。
现在,自造飞机还形不成量产,但是已经可以自造了。
而这架双座侦察机今天就出动进行了侦察,驾驶员是八路军总部派来的,原本在国府航空开过客机。
这次后座上坐的是首批战斗机驾驶学员
并在机上重新涂上了日军的标志,准备再浑水摸鱼,偷袭日机。
对付鬼子的装甲车和坦克,除了机关炮、反坦克地雷外,还有新组建的一个战防炮连,以及两门兵工厂最新仿造出来的37mm高射炮。
作为尝试,37mm高射炮的仿造成功,是军工技术的一个突破,兵工厂能够造出身管线膛火炮,无疑是一个里程碑。
至于在代县血战中缴获的几门鬼子重炮,陈天民却不准备使用。目标大,移动慢,在没有空中优势的情况下,倒不如雪藏,以便在合适的时候给鬼子以突然打击。
尽管卫天栋知道陈天民可能要等敌人到来之后再破击铁路,切断敌人的物资、援兵最快捷的通路,但他却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马参战。
陈天民不仅命令他做好了从城关镇出击的准备,还从肖云天那里借调了一个加强团,用换防的办法解放出了五寨方向的三连和一个直属连。
如果再加上动员的联防队,截断敌人大同方向增援的兵力足有数千之数。
进可围攻太原来敌,退可截断大同援兵。
这也就是陈天民之所以信心十足的原因所在,别说
五千多日军,便是再多两三千,他也照样要把计划实施下去,这涉及到产业迁移的战略问题。
三村根据地北有大同铁路,南有太原铁路,特别是太原有日军的重兵,可以说是四战之地。
而鬼子会越来越重视特别独立加强营,以后的战事将频繁而激烈。尽管有三村这个有利地形,但陈天民早已经有了把军工、煤化等产业逐渐迁移到汉岩山这个更安全的地方。
随着所占地盘的大幅增加,快速增援也就有了实现的可能和必要。陈天民看中的是长城脚下,绵延百里的古代运兵道,他已经派人探查、清理、改造整条地下的古代运兵道。
古代运兵道始建于东汉末年,是魏武帝古代为其军事需要,专门修筑的地下军事战道。南宋嘉熙四年,黄河决口,数城被淹,运兵道被灌淤塞,自此深埋地下数百年未被发现。
运兵道有土木结构、砖土结构、砖结构三种类型,有单行道、转弯道、平行双道、上下两层道四种形式,在地下蜿蜒延伸,似无尽头,纵横交错,犹如一座地下长城,十分壮观。
有这一现成的地下长城,兵工厂如果搬迁进
去,空袭便不足为虑。而且,这里比三村更处后方,鬼子想攻到这里,也很困难。
当然,迁移不会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也不会是全部搬迁,或许还将是再建新厂。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也是出于陈天民的谨慎小心。
“鬼子是很狂妄,但实力也不算太弱。”卫天栋对此战还比较谨慎,“如果能会集其他地区的小股日军,兵力还有可能得到加强。”
“我军也会加强。”陈天民并不想现在就把正隐忍待机的三村根据地的部队告诉卫天栋,只是自信地说道:“各路友军正在闻令而动,大同路以北并不能让鬼子放心地出动驻军。”
正说话间,徐宝根派来的传令兵赶到,敬礼报告,请陈天民、卫天栋至城内指挥部。
大同铁路在朔州县建有朔州、前集两个火车站,朔州伪军被轻取后,两个火车站都被占领。
但向东拔除了数个护路据点,拆除了十数公里的铁轨、平毁路基后,特别独立加强营的人马又缩了回去,只留下车站的残垣断壁和一溜平地。
于是,朔州南边的前集车站便成了最接近战场的火车站,也就自然成
了日军步兵团的前出基地。
先是第127联队参谋长和两个大队的鬼子分批赶到车站镇,加强了防守,并把警戒范围沿铁路推进到朔、代交界。
然后是辎重弹药、车辆火炮的运输,小小的车站集堆满了各种物资。
火车站。鬼子大队长带着一百来个鬼子迎接即将到来的上司——少将阿通一木,四周的闲杂人等早就被赶走了,站长横路站得笔直左盼右顾,时不时地看看手表。
在火车站的一帮苦工们也被紧急集中看押了起来,鬼子兵将他们围在角落里。
“这些混蛋!”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忍不住低声咒骂着,他揉着腰,刚刚挨了鬼子兵一枪托,到现在腰上还在隐隐约约作痛呢!
“你听,有火车在叫,估计要进站了。”另一个汉子用胳膊肘碰碰身边皮肤黝黑的大汉,问道:“不知道这次来的又是什么乌龟王八蛋?!”
黝黑的汉子冷哼一声,“鬼才知道!”半天才抱怨着说道:“这年头简直没法活了,天天受气。”
说完眼角向身边看押自己这些搬运工的鬼子瞟过去,他们的步枪都上了刺刀,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