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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卖傻子
    第二日。

    天还没亮。

    睡梦中的苏桃色就被人踢醒。

    “傻子,起来。”

    睁开眼,面前的人是旬景,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苏桃色高兴地坐起来,“相公,你来啦,我想吃鸡腿!”

    旬景已经懒得纠正她的称呼,将苏桃色拽得站起来,“鸡腿个屁!走,跟我去村口集市,看有没有人愿意出钱买你。”

    “哇哇哇……”一听又要被卖,苏桃色象征性地挣扎起来,“相公,不卖,不卖……”

    “由不得你!”

    旬景拽起她,连一顿早饭也没给她吃,就带去了村口。

    来到村口的大榕树下。

    穿着民族服饰的村民背着竹篓,来往穿梭,谈笑风生。村子里一片和谐。

    “站好了!”

    旬景交代了一声,就自顾自地坐到了大树下的石头上乘凉。

    留下苏桃色一个人,可怜巴巴地站在前方,任由来往的村民打量。

    苏桃色不安地绞着手指,怯生生地看着出来劳作的村民,偶尔冲着陌生人傻笑,将一个傻子演得淋漓尽致。

    一名扛着锄头的青年,在路过苏桃色时,冲苏桃色身后的旬景道,“旬景兄弟,你把这个傻子带出来干什么?”

    旬景回了一个字,“卖。”

    那青年又道,“多少钱?”

    “一两银子。”

    那青年瞪大了眼睛,“旬景兄弟,一个傻子而已,你卖这么贵,一两银子!在我们村里,普通人家一年也赚不到一两银子!”

    旬景道,“这傻子,可是我当初花了二两银子买来的。她虽然傻,脸蛋不错啊,况且我旬家养了这么久,没动她,还是个雏儿。”

    那青年听得这话,又看了看苏桃色确实漂亮的脸蛋儿,有几分心动。

    如若他自己下山去买个女人,这么年轻漂亮的,起码要五两银子起步,还指不定是转了几手的。可面前这个,虽然有点傻,好歹是清白的,还很漂亮。

    就在青年刚要说什么的时候,旁边另一个村民道,“旬景兄弟,我刚才听张大旺说,你家这个小傻子有羊角风,犯起病来见人就咬,还一直说胡话,吓人得很!”

    旬景眼角抽了抽,顿时黑了脸,暗暗骂道:这个张大旺,竟然敢在村子里乱说!

    他道,“傻子犯病是偶尔的,一会儿就好了!”

    那本来打算买苏桃色的青年听旬景承认此事,立即就怂了,连忙摆手,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这可把旬景气得不轻。

    后来,又有几个人来问,都被苏桃色的“羊角风”给吓跑了。

    很快,傻子有羊角风的事,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短短时间,村子里所有人都知道旬家傻子有羊角风。

    羊角风不可怕,可怕的是关于羊角风的传说,传说这是一种被恶鬼附身才会发作的病症。

    在村子里,无知的村民对鬼怪避之不及,自然是连带着对傻子也避之不及。

    ……

    一个上午,在村口大榕树下坐了几个时辰,苏桃色也没有被卖出去。

    旬景简直气炸了,冲着苏桃色发火,“你这个傻子!真是气死我了,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偏在买家要买你的时候发病!现在没有谁愿意买你!可惜了老子的二两银子!明天再带你到山下去卖!我就不信卖不掉!”

    他发泄了一通,倒也没有对苏桃色怎么样。

    苏桃色心想,你自己找的买家不靠谱,还要怪我?

    苏桃色现在倒是希望有一个比较合适的买家能够将她买回去,旬家二哥已经决定另娶,她这傻子继续待在旬家,简直自讨没趣。

    直到快接近午时。

    旬景终于放弃了,他朝苏桃色招了招手,“傻子,回去了!”

    苏桃色呵呵傻笑着,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相公,我饿,要吃鸡腿……”苏桃色继续纠缠。

    旬景捏紧拳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压制住了揍苏桃色的冲动。他努力耐心地解释道,“卖掉你,才有鸡腿吃。”

    苏桃色愣了一下,“哇哇”大哭起来。

    旬景终于不耐烦了,怒道,“你又哭什么?”

    “不卖……”

    “哼!”旬景懒得理她,大步朝前走去。

    现在,这个傻子想甩都甩不掉了。早知道她跑了,就不要回来!

    现在正是午时。

    村子里各家各户的烟囱上,都升腾起袅袅炊烟,路过时,还能闻到阵阵白米饭香。

    苏桃色忍不住直吞咽口水。

    她在旬家,可没有机会吃到白米饭。白米饭都是给干活儿的男人吃的,她这样被卖进村的女人,还是个傻子,吃白米饭简直就是浪费。

    路过一户人家的时候。

    苏桃色随意望了一眼,顿时就呆住了。

    那户人家门前有一棵树,一个女人被捆住双手,吊在上面。

    “呀——”

    她吓得惊叫了一声,立即上前拉住了旬景,指着那树,惊得语无伦次,“人人人……”

    旬景看过去,眼神毫无变化。

    朝着苏桃色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有什么大惊小怪,这村儿里敢跑的女人,都是这惩罚。也只有你这个傻子!打你都费老子的力气!”

    跑?

    苏桃色再次定睛一看。

    尼玛!

    那吊在上面的,不正是沈月吗?

    昨天两人还一起逃跑,现在,沈月已经奄奄一息被吊在树上,身上血迹斑斑,不知是死是活。

    怎一个惨字了得?

    幸好她自己是个傻子,否则会遭遇同等的待遇。

    “走了!”旬景推了她一把。

    回到旬家。

    还没走进家门,就听得院子里闹哄哄的,是很多女人的声音。

    踏进院子。

    就见七大姑八大姨,总共十来人,或站或坐,七嘴八舌。

    “我看啦,旬二哥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