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不知道,反正奴婢可以保证。”望影一时语噎,但仍旧胸有成竹。
萧凝得到她们的支持,心里更有底气。
当晚便决定去找他表明心意,告诉他,她不会介意他官宦身份。
因为病了一场,萧太师也不再对萧凝禁足,想着出去逛逛,心情好了,病也好得快。
一路上,萧凝兴高采烈,想着待会要说的话,脸上尽是娇羞的颜色。
这样可没少被白鹭和望影取笑。
路过还没打烊的糕点铺,顺手买了份茯苓糕。
一盏茶的功夫,几人便到了傅府门口。
可是,傅府门前的侍卫无情的把萧凝拦在外面。
“放肆,睁开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可是萧小姐。”望影在后面怒斥。
侍卫连忙垂首,躬身作揖,踌躇一会儿:“萧小姐勿怪,九千岁说了……说近日公务繁忙,谁也不见。”
其实九千岁下令,不见萧小姐而已,这句话他可不敢说。
“萧小姐也不见吗?”望影蹙眉。
侍卫为难的看了下萧凝,硬着头皮道:“是。”
“小姐……”
望影咬牙,担忧的看着萧凝。
她现在也摸不准主子的想法。
按理说,萧小姐来找主子,主子应该高兴还来不及。
现在却避而不见?
再又想到小姐这次生病,除了那包蜜饯,主子都没来看过小姐。
“我们走。”萧凝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白鹭和望影对视一眼,无奈连忙跟上。
“小姐,可能主子是真有事要忙,您别多想。”望影快步跟上安慰。
“小姐,我可是看戏文里说了,一个人如果在乎你,就算再忙,见一面的时间还是有的。我看小姐你就该晾晾他……咦,小姐你怎么绕到傅府后门来了?”
白鹭叽里咕噜说个没完,就见萧凝在傅府后门停下。
萧凝抬头看了眼上次攀爬过的围墙,转身吩咐:“白鹭,你在这里等着,望影,你送我翻墙进去。”
她才不相信他在忙公务,怕是知道她要来,特意交代门口侍卫拦住她的。
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对身体上的缺陷必定是自卑的。
她今晚的目的就是告诉他,她不介意就行。
打定主意后,望影带着萧凝轻轻松松就翻进了傅府。
脚刚落地,就见几个暗卫挡在前面。
“望影,你好大的胆子,敢违背主子的命令。”为首的暗卫面无表情说道。
望影的身体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强作镇定道:“主子把我放在小姐身边,就是要我保护小姐,今天,你们谁要拦小姐,先过我这一关。”
说完便和几个暗卫打斗在一起。
“小姐,你自己去找主子吧,这里交给奴婢。”望影忙中抽空冲萧凝喊道。
萧凝见她应付的游刃有余,便深深看了她一眼,放心的掉头就跑。
她注意到了那个暗卫的话。
说望影违抗傅起榕的命令。
什么命令呢?
不管了,萧凝依着记忆,一路无阻的跑到回园。
萧凝先到树上摘下一个大橘子抱在怀里,手里提着路上买的茯苓糕。
美滋滋的想着,待会儿吃完茯苓糕,再吃几片橘子解腻。
房内灯火通明,看样子他没睡呢,会不会又在洗澡?
萧凝坏心思的想着,猫着腰,悄悄踱步到房门口。
“啪”
“嗯……”
一声细微的痛苦呻吟声传入萧凝耳朵。
什么声音?
萧凝立即趴在门上细听。
“嘎吱”
突然门被从里打开,傅起榕阴沉着一双眼睛,充满戾气看着正在偷听的萧凝。
他发梢微湿,穿着月光白锦袍,身上有一股沐浴后的清香。
让萧凝忍不住多吸了两口气,怀里的橘子一时没抱稳,“咕咚”一声,掉到地上,朝房内滚进去。
萧凝连忙跑进房间里面捡橘子,边跑边抱怨:“干嘛突然开门,吓到……”
萧凝追着橘子过去,看到一名衣不蔽体的女子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身上的鞭痕触目惊心。
手上的茯苓糕掉落。
萧凝硬生生将没有说完的话咽回去,回头朝傅起榕看去。
他逆着月光站在漆黑的门外,深邃的冷眸正目不转睛的的盯着她。
寒风吹开他如墨的长发,在身后肆意飘扬。
周身围绕一股阴冷狠戻之气,仿若地狱来的暗夜修罗,让人不寒而栗。
萧凝忍不住打个寒颤,压下心底的不适,向傅起榕跑去。
“傅起榕,她……”
萧凝的脚步猛然停住,害怕的向后退了几步。
跑近了她才注意到傅起榕手里拿着一根正在滴血的鞭子。
霎时,她脸上血色尽无,瞳孔紧缩,微微颤抖的双手,变得冰凉不已。
“一寻。”傅起榕移开视线,没再看她。
一寻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内,把地上的女子拖出去,在地上留下一道拖拽的血痕。
经过萧凝身边时,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傅起榕把手里的血鞭用力扔到院子外面,不一会儿,就有侍卫进来把房间清理干净。
傅起榕净手后,回到桌案前坐下,随手拿出一本公文翻看。
整个过程萧凝还是原来的姿势,直愣愣的看着傅起榕,眼里惊魂未定。
——可奴婢听说阉人因为少了那东西,心里可变态了,最喜欢蹂躏女子的身体,比如鞭打,滴蜡什么的。
白鹭白日里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又过了一遍。
萧凝惨白着张小脸走到桌案前,看着端坐在案几前的男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傅起榕……”
座上的男人终于给了她反应,目光淡淡扫向她那张白净的小脸,冷冷道:“萧小姐夜闯傅府,所为何事?”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其实她想问的是,傅府怎么会有女人,那个女人身上的伤是不是拜他所赐。
他是不是白鹭口中那种有特殊癖好的人?
“呵呵,萧小姐对本座府上的事如此关心,难道真看上本座这样的阉人了?”
傅起榕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赤裸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无顾忌的穿梭。
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与戏谑。
嘴角弯起一个嗜血的弧度,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恐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