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萧凝百无聊赖的坐在暖炉边取暖。
她是最怕冷的,也是最喜欢下雪的。
因为她喜欢堆雪人。
只是如今,她只能惋惜的看着屋子外面厚厚的积雪叹息。
“咳咳……”萧凝喉咙一阵奇痒,接着就是激烈的咳嗽。
白鹭急忙轻拍她的背部,脸上尽是担忧之色:“小姐怎还咳得这般厉害,想来那些个郎中都是庸医不成,一个风寒怎么就越治越严重了?”
萧凝摆摆手,小脸上因剧烈咳嗽变得嫣红,待喉咙舒服些,疲惫道:“不关他们的事。”
她的身体她清楚,本来都快好了,直那日从傅府回来,病情加重,咳得没完没了。
这几日数碗漆黑难喝的药水灌进肚子里,丝毫不见起色。
恐怕她的问题出在她的身体上!
“好了,小姐,你也别想着出去玩雪了,赶紧床上躺着休息吧。”白鹭做势就在扶着萧凝往床榻上走。
萧凝回头幽幽看了眼雪白的雪地,只得妥协。
“小姐,这里有你的帖子。”
望影进来,把一只红色帖子交给萧凝。
萧凝疑惑接过,打开粗略一看。
原来孟甄儿想邀请她去竹吟居小聚!
美其名曰答谢宴,是答谢她在徽记没割她们舌头?
哼!
怕是鸿门宴吧!
萧凝把帖子随意丢在矮几上,心里有了主意。
白鹭好奇凑上来看,随即皱眉:“她请小姐过去,肯定没安好心,小姐,你可不能上当。”
望影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张帖子。
孟甄儿都那样了,还敢出来抛头露面,算计小姐,是她的药下轻了吗?
萧凝轻蔑的盯着帖子,眼眸里暗潮涌动:“整天待在家里闷得慌,何不去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小姐……”白鹭还想说些什么,被望影暗中拉了下衣角。
两人悄悄走到外间,白鹭不解道:“你干嘛不让我说?”
望影瞅了一眼里间,萧凝仍旧端坐在暖炉边取暖。
“你有没有发现小姐不对劲儿?她那日起床后和没事人一样,整日没心没肺的和我们闲聊,实在太反常了。所以我想小姐她呀,是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压在心底呢。”望影低声道。
这几日她们小心翼翼的伺候小姐,只字不提那晚的事,免得小姐伤神。
白鹭听后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小姐最近越来越沉默,原来是太压抑了:“那要怎么办?”
“既然小姐想去竹吟居,咱们就陪着去,就当是散心了。有我在,还能让她们欺负小姐不成?”望影拍着胸脯保证。
白鹭想了半会儿,觉得有道理。
“咳咳……”
内间又传来萧凝连续的咳嗽声。
“我去把小姐的药端来。”白鹭交代一声就往厨房跑去。
望影端了杯温水,轻声走进内间:“小姐,快喝点儿水润润嗓子。”
萧凝接过杯子慢慢喝了几口,就放下杯子,有气无力说道:“不喝了,免得待会喝不下药。”
望影瞧着萧凝这样,歪着头思索:“大夫开的药奴婢都检查过,都是对症的药,怎会喝了不见效呢?小姐,奴婢会点儿医术,可否让奴婢帮你诊脉?”
“我倒忘了你会制药,自然也会些药理。”萧凝说着就把手伸出来。
望影把手搭上去,认真把脉,可是表情越发凝重起来。
“怎么?”萧凝看出望影的异常。
“哦,没事,小姐只是身体太虚了。”望影垂下眼睑,把萧凝的袖子拉好。
心里却震惊不已。
小姐的脉象时有时无,像……
像垂暮之人的脉象!
怎会这样?
大夫帮小姐诊脉的时候不可能没发现。
望影百思不得其解,不动声色把矮几收拾干净。
萧凝心如明镜,连望影都觉得棘手的事,想来她的身体真出了问题。
正好,白鹭把药送进来,放在矮几上。
萧凝忍着巨苦,艰难的喝完药,朝望影伸出手:“蜜饯。”
望影慢吞吞的从纸包里拿出最后一颗蜜饯,心里却在为难。
主子给的蜜饯都吃完了,以后怎么办啊。
“瞧你那不舍的样儿,没了再买就是。”萧凝口含蜜饯,心情好的打趣望影。
望影有苦难言,只得朝萧凝讪笑。
当夜,望影就拿着一瓶糖丸给萧凝当零嘴。
“小姐,这是奴婢帮你配补药,加了蜂蜜的,不苦了,时不时吃上一颗,对身体有好处。”
萧凝不疑有他,毫不犹豫拿出一颗吃。
“虽然还有药味儿,真的不苦诶,还有回甘,你一个下午都在我面前,什么时候配制的呀?”萧凝觉得问道还行,又对身体有好处,遂多吃了几颗。
望影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眼珠一转:“小姐喜欢就好,奴婢早就配制了,现在才想起来拿给小姐。”
“望影你太好了,谢谢你!”萧凝笑容甜美。
“应……应该的。”
望影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小姐没再问,就是挺对不起小姐的信任的。
第二日。
萧凝手捧小暖炉,靠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为了赶走瞌睡,她撩开车帘,欣赏街道上的繁荣景象。
路过一个卖荷包的摊位时,萧凝被架子上精美绣工的荷包吸引。
“停车。”
马车停下,萧凝走下马车。
白鹭和望影不明所以,也跟着下车。
萧凝走到荷包摊位前驻足,伸手轻轻抚摸那些精美不凡的荷包。
“小姐真是好眼光,这些荷包都是我家娘子绣的,您要真喜欢,我给您算便宜点儿。”摊主见有客上门,立马殷勤接待。
“既然是你娘子绣的,为何她不出来卖,让你一个大男人卖女儿家的东西。”白鹭调笑。
摊主也不生气,随和的解释:“几位有所不知,我家娘子身体不好,闲暇时我就出来卖她的绣品。”
白鹭没想到是这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不知道。”
“呵呵,没事,几位随意看看。”摊主摆摆手。
萧凝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斯文清秀,身上的棉袄虽破烂陈旧,倒也洗得干净发白。
哪有丁点儿贩夫走卒的市井气息。
况且他刚才坐的板凳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