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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抵死不认
    好几名年幼的丫鬟奴仆被张管家带着走出来,站在门口排成一排。

    王婆子看着面前这些人,瞳孔急骤收缩,哪里还能不知,萧凝的用意。

    不过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萧凝指挥两名身手较好的家丁守在门口,堵住了王的后路。

    “这些人,你可认识?”

    她脸上表情淡淡,却平白生出一股威仪,叫王婆子看了心惊胆寒。

    萧凝见她畏畏缩缩,不敢说话,不由觉得好笑。

    对那排丫鬟淡声道:“你们自己说吧。”

    那些丫鬟奴仆饱受王婆子的欺压,早就心生怨怼,得了萧凝的允许,个个争先恐后把王婆子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公布出来。

    “奴婢姜合,负责府中花卉植被的采买打理,奴婢偶然发现王婆子和花卉老板勾结,暗中抬高花卉价格,这么多年从中谋取的差价,高达五百两银子。”

    “奴才是厨房的伙夫,平时没少被王婆子威胁,偷拿厨房的昂贵食材给她。”

    “还有奴婢浣花,是前院端茶的小丫鬟,私底下王婆子总把她的扫洒工作丢给奴婢做,奴婢一人要做两份工。”

    “还有我们……”

    一炷香后,这些下人才纷纷闭了嘴。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王婆子竟背着做了这么多龌龊事。

    萧凝轻轻掀起眼皮,淡漠地扫视一圈这些人,“这些事为什么不早说。”

    姜合大着胆子走上前,对着萧凝行了一礼,“回小姐的话,奴婢们也想过向太师,小姐告发她,可王婆子在前院有决定权,追随她的人也不少,只怕奴婢还没到小姐面前,就被她的人给拦下了。”

    听完姜合的话,萧凝眉头紧皱,一个扫洒的婆子权力为何这么大?

    她疑惑地朝张管家看去,张管家面上早就痛心疾首,一脸后悔。

    “噗通”一声朝萧凝跪下,“小姐,都是老奴糊涂,最初老奴见她老实本分,就把前院的事全权交由她负责,没成想,她竟做下如此厚颜无耻的事来,老奴惭愧啊。”

    门口围观的人一下就明白了始末,难怪萧府要赶她出去,府里有这种蛀虫在,如何能安宁。

    萧凝上前把张伯扶起来,安慰道:“张伯,这事不急着论对错,府里竟有人拉帮结派,中饱私囊,这事儿,你先处理了。”

    府中出了这样的事,张管家哪里还有颜面,无奈重重点了下头,招呼几个家丁,随他一起把和王婆子走得近的那几个人抓出来先。

    此时王婆子哪里还有方才的嚣张跋扈,眼见大势已去,又打起了感情牌,哭得眼泪鼻涕直流。

    “小姐,老婆子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我一个人抚养孙子长大,处处都要花钱,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请小姐可怜可怜我,让我继续待在萧府吧,我那孙子还等着我赚钱回去治腿呢。”

    说实话,萧府给的工钱高,事又少,这样的美差上哪儿找。

    萧凝对她的哭惨置若罔闻。

    钱都拿去赌了,肯定没钱养家了。

    可萧府也不是金山银山,还得替她养家糊口吧。

    “麻烦让让。”

    望影带着个伙计,拨开人群,来到萧凝面前。

    王婆子哭的泪眼婆娑,觉得人影有些熟悉,抬袖擦掉眼泪,定睛一看。

    霎时面如死灰。

    望影跑得急,还没喘口气,就把伙计推到王婆子面前。

    “王婆子,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永胜赌坊的伙计你认不认识?”

    王婆子根本不敢正眼瞧他,坐在门槛上浑身怕得颤抖,支支吾吾:“不,不认识,没见过。”

    这伙计可就不乐意了,从怀里翻出一沓票证,摔在手里“啪啪”作响。

    “诶,王婆子,你怎能睁眼说瞎话呢,你可是我们永胜赌坊的常客,这些可都是你下注的依据,你可赖不掉。”

    王婆子抬头,盯着伙计手里的票证,目光闪烁,露出骇然之色,“你瞎说,我早就戒赌了,你肯定是萧府找来诬陷我老婆子的,看我们祖孙俩无依无靠,好欺负,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哇……”

    说着就嚎啕大哭,藏在衣袖下的双眼贼溜溜地瞄了眼他们的反应。

    伙计没想到她都死到临头了,她还抵死不认。

    看了眼萧凝,心一横,走下台阶,在人群面前把票证一一展示出来。

    “各位街坊邻居,你们可要帮我做个见证,她,王婆子在我永胜赌坊,于什么时候,下了多少赌注,是输是赢,这上面白底黑字可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她亲自画押。”

    本来赌坊的票证是不能轻易示人的,可事关萧小姐,他也不得不破例。

    谁让九千岁如此看中她呢,他可得积极配合。

    那些人举着票证仔细端详,嘴里不时感叹,“看不出,这王婆子还挺有钱,三五天就要去赌一次,最近一次还一次性赌输了一百两银子,哦吼,她还有脸说孙子的腿没钱治。”

    “你刚没听到那些丫鬟的话吗,她不仅工钱高,还时不时从萧府捞些油水,她没钱才怪。”城南街尾的熊姑指着卖惨的王婆子不屑道。

    “哎,我可听说,她不知哪里得到一百两银子,放着摔断腿的孙子不管,又拿去赌输了。”

    街口卖煎饼的张大妈挎着一篮子鸡蛋,兴冲冲插上一嘴儿。

    “难怪萧府的管家会说她吃里扒外喽,指不定那一百两就是她帮着新主子祸害萧府的报酬。”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楞是把王婆子的底摸得一干二净。

    他们的议论声并不小声,清楚地传入王婆子的耳里。

    她也不哭了,低着头,不说话。

    她是没想到,永胜赌坊居然给别人看票证。

    她的算盘再次落空,心里一阵懊恼。

    早知道就先把孙子的腿治了多好,总想着一夜暴富,不停地拿银子去赌。

    现在好了,没了工作,孙子的腿又耽误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萧凝瞧着王婆子脸上的悔意,心里并不同情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可王婆子那个孙儿无辜,跟着她这些年,也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听说经常被要债的人围追堵截,小小年纪就被迫到酒楼里洗盘子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