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南宫辞认真点头后,皇后才敢说出多年前探听到的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
“雪妃身上的玉佩原本是一对,不知何故,只留下了一块,另一块不知所踪,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玉佩,而是有着玉佩形状的不化石。”
南宫辞闻之一震,眸色瞬间变幻莫测。
“不化石?那不是······”南宫辞内心震惊地无以复加。
皇后不置可否,“没错,正是轩辕卿心心念念的不化石。”
“当初他们提出这个条件时,本宫才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皇后笑得不怀好意,“”呵呵,辞儿,现在你已经不需要青云国的帮助了,你父皇巴不得将皇位传给你,所以,与他们的交易大可随时终止。”
“至于你手里的不化石,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些年,母后千方百计查探,终于在不久前得知不化石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化石拥有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力量,轩辕卿之所以想要不化石,大概就是想要复活谁吧。”
“所以,一定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不化石在你手中,否则,性命堪忧啊!它就像一把双刃剑,既可复活生命,又可引起轩然大波,将你置身于风口浪尖。”
到底是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即便他弃自己于不顾,皇后也不忍心看他身陷险境。
而南宫辞猛的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极为难看。
“辞儿,你怎么······啊!”
皇后见他神色不正常,想上前关心,却突然被南宫辞一把推倒在地。
南宫辞满目猩红,嘶吼一声,状若癫狂破门而出,把守在殿外的一干宫人吓得不知所措。
“皇后,发生什么事了?”
于嬷嬷探个头往里瞧,看到皇后木然的跌坐在地上,连忙跑进来搀扶。
可是皇后像是惊吓过度,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于嬷嬷没有办法,只能让小宫女去宣太医。
“不用去。”良久,皇后终于回过神来,紧紧抓着于嬷嬷的袖子,仿佛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他的样子,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于嬷嬷脸色一白,瞬间明白了皇后的担心。
像,太像了。
刚才太子冲出来的模样,狰狞可怖,仿佛走火入魔一样。
南宫皇族的分裂症在太子殿下身上显现了。
“估计是,皇后可是和太子殿说了什么,他怎像受了刺激一样。”于嬷嬷轻拍皇后的后背,似在安抚她又像是自我安慰,“清河已经跟过去了,应该问题不大。”
太子殿下开始出现症状了,这可不是好现象,若是不加以干扰,必将走向覆灭。
皇后摇头,闷闷道:“没说什么,就是说了他手里的不化石的事,奇怪了,他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于嬷嬷也想不通,于是换了个话题,“那太子殿下有说什么时候救娘娘出去吗?”
她故意把太子殿下引过来,就是为了这事,皇后应当珍惜机会才是。
“他······算了,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婉婉!”皇后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揉了疲倦的眉头,偏头呼唤殿外的小宫女。
于嬷嬷心里也有了几分猜测,默默不语垂头站在一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名叫婉婉的小宫女轻手轻脚走进来,对着皇后福了身子,“皇后娘娘。”
皇后轻轻抬手,示意她起来,语无波澜问道:“周庸那边怎么说?”
一夜过去,总该找到机会下手了吧。
要不是手边无人可用,她才不会把希望放在一个办事不牢的蠢货身上。
哼,被油灯偷袭的蠢货。
“周大人那边说九千岁一整晚都待在天牢里,他无从下手,而且,现在刑部有东厂的侍卫盯着,根本找不到机会。”婉婉瑟瑟低下头,怕皇后的怒火发在自己身上。
杀意在皇后黑沉沉的瞳底缓缓生起,双手蓦地抓紧椅子两边的扶手,在上面留下深深的掐痕。
“又是他!”
哐啷一声,唯一的木桌被她推翻,摔倒在地上四分五裂。
这下好了,颐和宫没桌子了。
婉婉在心里惋惜,以后娘娘用膳该怎么吃。
“娘娘息怒。”于嬷嬷赶紧为她顺气,“生气伤身,既然萧凝那里有九千岁护着,怕不容易得手,娘娘还不如把心思放在如何得到皇上的谅解上,早日放娘娘出去。”
她算是想明白了,太子是一只养不熟的狼,不会管皇后的死活。
可是娘娘本末倒置,一心想要出口恶气,没意识到先走出颐和宫才是重中之重。
于嬷嬷的一番好意,在皇后看来,是在替傅起榕办事,妄想化解自己给萧凝设的局。
“滚,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皇后推开她,对于嬷嬷的怨恨在此刻爆发出来,“一个叛徒还敢在本宫面前指手画脚,真当自己是棵葱。”
于嬷嬷被她推倒在地上已经散架的木桌上,尖锐的木头摩戳着她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口,痛得她冷汗直流,面色苍白如纸。
“皇后······”
“既然傅起榕要与本宫作对,本宫就顺势拉他下水。”皇后不理会于嬷嬷的劝慰,交代婉婉一些事后,嘴角勾出一个怪异的微笑,“皇上还能与民众作对不成?”
皇后让婉婉去做的事,于嬷嬷听的清清楚楚。
她瞬间感觉心如死灰,皇后这是在作死啊,傅起榕那尊大佛她们如何得罪得起,何况镇国大将军还没回京,她们该如何承受他的怒火。
······
为了不打草惊蛇,傅起榕并没有带着东厂的侍卫办案。
他一个人来到一座破败的茅屋前,轻轻敲了几下门。
良久,都没有得到回应,他眉头轻蹙,不作他想,猛地推开门。
院子里静的有些可怕,傅起榕的神色慢慢沉了下去。
不对劲!
晌午时分,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升起了炊烟,正是一天繁忙的时候,这间茅屋却冷清得过分。
来的时候他打听过了,这两名妇人是附近最懒惰的姐妹,经常睡到晌午才起床洗漱。
可是现在他在院子里站着有一会了,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