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师只看到一个水蓝色的身影一晃,自己便被抱了个满怀。
“呵呵,凝儿来啦。”萧太师打量她身上的衣服,目露赞赏,“我女儿穿都好看,越来越美了。”
以往萧太师夸她的时候,她都会傲娇点头,表示赞同。
可这一回,萧凝幽怨的瞥了眼身上的衣裙,嘟着小嘴儿,“好看什么,难看死了。”
没成想,一抬眼,就看见对面坐着的傅起榕,她不悦地瞪他一眼,继而转过头,不看他。
傅起榕有些不知所以,疑惑地望向旁边站着的望影。
半个时辰前他还收到望影传来的消息,说凝儿很喜欢的。
望影无奈地苦笑摇头,主子怎么就没点儿自知之明咧。
拿小姐当宣传的衣服架子,换做是她,她也会不高兴的。
没从望影脸上看到答案,傅起榕低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谁惹爹爹的凝儿不高兴了,告诉爹爹替你去揍他。”萧太师拿出小时候哄小孩那一套,把她成功逗笑。
“哈哈,爹爹您当我还小啊。”萧凝扫了眼众人,有些不好意思。
“在爹爹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儿。”萧太师笑得一脸慈祥。
这副父女情深的模样让南宫翎忍不住翻个白眼。
早就饿着肚子等着了,好不容易人来齐了,还要演绎一出父女情深的戏码。
“差不多行了吧,人都齐了,快上菜吧,我都饿死了。”
林玄意轻蹙眉头,用脚悄悄踢踢她。
“干嘛,谁踢我?”
南宫翎缩回双脚,大吼一声,疑惑地审视一桌子的人。
可惜一桌子的人都神色如常,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抱歉啊,公主,这就上菜。”
萧太师歉意对她笑了笑,立即招来小二,吩咐上菜。
等一桌的菜肴上齐,萧太师第一个站起来举杯,敬向众人。
“各位,凝儿能够化险为夷,多亏了诸位的帮忙,老夫在此,敬各位一杯,表示感谢。”
萧太师仰头,将杯中酒水一口饮尽。
“客气了,萧太师。”林玄意回敬一杯。
“是啊,我和萧凝是好朋友,相互帮助应该的嘛!”南宫翎也跟着附和。
“萧太师,您言重了,凝儿妹妹是孙某的好朋友,为她洗刷冤屈,哪怕是赴汤蹈火,孙某也在所不辞。”孙湘泽也学着太师举杯一口闷。
“咳咳……好辣!”
不知是他不会喝酒还是喝太急,竟被呛得脸红脖子粗,险一口气缓不上来。
傅起榕斜眼看过来,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他对着萧太师无声回敬一杯酒,优雅又不失大气,一口饮尽。
喝完还满眼挑衅地望向稍稍缓过来的孙湘泽,似乎在说:看吧,这就是差距。
萧凝有些无语,他未免也太幼稚了,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如今她是不会再无理取闹了,虽说他的做法幼稚,但也说明他在乎自己。
像是察觉到什么,傅起榕冷不丁地抬眸,与萧凝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蓦地,傅起榕嘴角上扬,对她轻柔一笑。
他这一笑,眉稍舒展,深眼眸里像有流光划过。
萧凝不知不觉就看呆了,要不是南宫翎在桌下踢她的脚,她还浑然不觉落入傅起榕温柔的旋涡里。
反应过来后,萧凝再度别扭地把脸转向一边,脸颊上还可疑的染上了一抹红晕了。
“咳。”萧太师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这次最大的功臣非九千岁莫属。”
他方才可是将凝儿娇羞的小模样看在眼里,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女儿的眼光似乎不大正常。
如果傅起榕不是宦官,他倒是不介意他们来往,因为凭借傅起榕的本事,足够保护凝儿一生无虞。
不过,可惜了。
“凝儿,快敬你傅叔一杯,他多番相救于你,你应当诚心感谢。”
箫太师这一句话成功的让雅间的温度快速降了下来,他却恍若未觉,慈笑地斟好一杯酒,放到她面前,示意她敬酒。
傅叔?
大伙儿面面相覷,不知箫太师是什么意思。
南宫翎最先沉不住气,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她已经知道傅起榕和萧凝两情相悦,说什么她都不能眼睁睁看着箫太师乱来。
“箫太师,九千岁只比萧凝年长几岁而已,叫叔恐怕不妥吧,我看,不如直接称呼名字,反正大家都这么熟了。”
南宫翎说完,还刻意瞄了一眼傅起榕的反应。
感受到他赞赏的眼光,她暗自欣喜,她终于做对一件事儿了。
“那怎么行,傅大人怎么说也是堂堂九千岁,被人直呼姓名成何体统?”孙湘泽急忙反对,“我觉得叫叔就不错,既亲切,又尊敬。”
他明白箫太师定然是看出了傅起榕对凝儿妹妹居心不良,才拐弯抹角拒绝。
所以,他这么附和不仅不会让太师产生反感,说不定还会对他另眼相看。
“你懂什么,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人家九千岁都没有反对,你操什么心!”
南宫翎一拍桌子,噌的一下站起来,撸起袖子指着孙湘泽,一副干架的样子。
“公主,这是老臣的意思。”箫太师脸上的笑意收敛,语气变得有些冷硬。
其他事他可以任由公主胡闹,但是关系到凝儿的一生幸福,他不会做出任何让步。
孙湘泽低下头,嘴角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看吧,箫太师都这么说了,公主还能管别人的家事不成。
“我······”
南宫翎还要再说上几句,忽而,脚又被人踢了一下。
林玄意对她轻轻摇头,示意她闭嘴。
南宫翎咬咬嘴唇,不情不愿的坐下。
“凝儿,还不给你傅叔敬酒?”箫太师的语气不容拒绝。
萧凝现在都还有些恍惚,一双杏眸直勾勾盯着傅起榕。
期盼着他能够挺身而出,向她爹爹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他只是悠闲自得地喝茶,对她的眼神求助无动于衷。
连南宫翎都知道为他们争取,他怎能够做到内心平静无波的?
“凝儿!”
箫太师已经隐隐有些不悦了,语气都不觉加重几分。
萧凝这才有所反应,麻木地接过酒杯,紧紧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