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修桀都有未婚妻了,还这样故作暧昧,实在令人不齿。
苏晓不屑,切,古代海王八一个!
“尘王妃?”季修桀居然还追着问。
苏晓眉头紧拧,转而玩味一笑:“侄儿不必客套,有话就问。”
一声‘侄儿’,叫得季修桀面色紧绷,季衍尘却眉开眼笑。
他的王妃真乖。
嗯,就顺了苏晓的意,不必再等大婚也好。
总不能让苏晓再从苏家出嫁一次。
季修桀暗恼,无奈道:“方才尘王妃说,父皇是否把你当太医了,还张口要俸禄,如此看来,你是有进御医院之心?”
皇帝眼眸一亮,如果苏晓有此心,那可就是老天助他了!
“尘王的王妃,不缺那点俸禄。”苏晓冷笑,再好的脾气,到了现在也只能冷笑:“沈宋两家家人身子状况如何,皇上若担心,命太医常去探望就是,毕竟,沈宋两家是在西北蛮荒之地饱受艰辛。”
“也对!”季修桀意有所指:“当初案情还未分明,听闻尘王妃制作了不少药丸,特地送到西北地带,这才保全两家人!”
终于来了!
就说嘛,今天的宫宴,肯定是要有点主题的。
具体目的还不得而知,但是现在,季修桀就是在拿当初所有人都还没脱罪之时的那些事大做文章!
“呵呵。”宋家老泰山缓缓笑出声:“说来嘛,我两家人在西北地带,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是常事,幸得孩儿们孝顺,大雪天里除尽衣衫为我们这些老东西取暖,他们自己则缩着,蜷着,还要被管事以长鞭拷打,拉去没日没夜的干苦力!”
沈老夫人没那么能忍,紧绷着脸,直直望向太后:“太后娘娘,当年沈家不曾落难,老身也时常进宫陪伴娘娘品茶说话,娘娘可还记得,沈家一共多少人吗?如今,全家都在这里,少了足足一半呐!”
“尘王妃,是我们两家救命恩人!”沈将军沉声接话。
季修桀咬了咬牙,看向右侧那一众大臣们,见没一个人敢站出来,脸色越发阴沉。
拿沈宋两家私自逃出流放之地来说话,是行不通了。
此时,容贵妃笑得越发快活:“皇上,咱们北越,只有西北地带最为苦寒了,到处都是高山荒原,沈宋两家在那里备受磋磨,居然还能好端端地回来,可见尘王妃医术了得呢!”
皇帝笑笑:“自是了得,听
闻,尘王妃还有一手为人开膛破肚还能移除病灶的好本事,改日,也让朕开开眼!”
苏晓嗤笑,开眼?
她恨不得直接给皇帝开瓢!
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皇帝伪善至极,疑心又重,放着季衍尘这样的大将不用,反而还听信谗言,煽动纵容朝臣和自己的儿子私下对付季衍尘,到头来,又各种演兄友弟恭,锅都让儿子背了,自己倒是丝毫挑不出错来。
有这样的君主,谈何国富民强?
君子当磊落,天子更该英明,所谓自古帝王多寡义,全都是放屁!
那不过是没落朝代之君主的通病罢了。
看看她的前世,以人为本贯穿始终,光芒笼罩大地,那才是真正的繁荣富强,国泰民安!
见过那样的天下,再见到这样的君王,苏晓是打从心底里的厌恶。
“那么。”容贵妃还在继续说着,且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尘王妃,你会不会制一些美容养颜的药丸呀?若能制出来,给本宫几颗吧,放心,本宫一定不让你白白辛苦,会重重犒劳你的!”
不愧是皇帝的开心果,话一说完,才因为沈宋两家说到流放之苦时,所谈及的悲苦仇恨的
氛围,再一次一扫而空。
皇帝哈哈大笑:“爱妃,你可是贵妃,要注重规矩!”
“皇上!”容贵妃娇羞不已,倒也不失体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没错,臣妾是贵妃,可臣妾也是女子,何况咱们北越泱泱大国,佳人才女不计其数,若尘王妃真能制出那样的药丸,那天下女子都会感恩戴德的!”
皇后也笑道:“皇上就别怪罪贵妃了,这么多年,贵妃这性子,宫里宫外谁不知道?何况贵妃妹妹说的也对,这女子开怀呀,往往夫妻感情也会变得更融洽,所谓先齐家后齐国,臣妾倒是以为,这法子甚好!”
“那好吧!”皇帝状似无奈地拍板:“尘王妃,皇后与贵妃都如此说,你若有方,不如做出来,免得你这两个皇嫂眼馋呐!”
看这一家人有说有笑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家有多融洽。
“皇上与尘王兄友弟恭,皇后、贵妃与尘王妃亲如姐妹,皇室全族亲近和谐,是天下亲如一家的上上大吉之兆,臣在这里,贺过皇上与尘王,贺过皇后、贵妃,尘王妃!”
有个老臣及时站起,苏晓认得,那是皇后的母族。
这下,右侧那
边的大臣们纷纷站起,齐声道:“皇族安宁,天下之福!”
“哈哈,好,好!”皇帝也不管季衍尘和苏晓如何想,更不理会左侧这些朝臣们毫无反应,自顾自大笑着喝了这杯酒。
水面尚且这般沸腾,居然还能演的下去,苏晓也是打从心底里佩服。
“美容养颜好办,两张药膳方子即刻,但是药丸,就算了。”苏晓冷冷开口:“制药方子都在镇北侯手中,贵妃若不嫌远,就去邹县取吧。”
皇帝笑容不减,若不是垂眸及时,杀气就要泻出来了。
苏晓不在乎,想杀她,还得看看季衍尘答不答应呢。
想起来也是好笑,曾经最不想依靠的就是男人,但如今为了不把自己憋出内伤,也不得不依靠季衍尘。
也无妨,她是有立身本事的,和季衍尘相互依靠,绝对不会让季衍尘吃亏。
这叫做等价交换,互相合作!
苏晓在心里这般安慰着自己,强行咽下发现自己屈服于命运的不甘,转而抬眼直视容贵妃。
“哦,那药膳也是使得的,你有时间就写出来,本宫等着的。”容贵妃倒像是听不出话里的冷意,只让苏晓一拳头似打在了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