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兵器行到底齐全些,样式也更精美,苏晓不懂什么,只看颜值,幸好寒舒云和元月都是内行,逛一圈下来,挑了十好几样。
“这长枪不错,可惜我在京城不带兵,不然的话,可以买些给自己的士兵配上。”寒舒云有些怅然地说着。
苏晓知道,寒舒云是想起手底下那些将士了。
其实吧,寒舒云是镇北侯之女,治军才能肯定不俗,当初在邹县看到寒舒云带的女兵们,也是纪律森严,功力非凡。
如今到了京城,因着北境与皇室之间微妙的关系,自然不可能给寒舒云什么实权。
但要想制造机会,似乎也不难?
几个人走马观花般的逛着,子武也干脆露面守着了,好让元月在看到一些位置好生意也好的铺面之时,去问问愿不愿意卖。
之前那些沿街主动找买主的铺子,也已经被元月找人买下一大半了,都还放着没开始用。
苏晓见到了那些房契地契,可生意一下子太多了,葛家庄的人又还没来,她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做什么生意,要不要改行,要不要重新装潢,旧人还用不用,又从哪儿去找大量信得过的人手……
所以说,产业太多,没几个得力的人在身边,根本就照顾不过来。
还是等葛家庄的人来了几个,又或是老万他们站稳脚跟,再直接扔出去让他们打理吧。
她是喜欢银子没错,却也不乐意全身心扑在这上面。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能躺平挣钱,为何还要内卷奋斗呢?
但要说对买房买铺面这些事格外执着,也实在是前世深受大环境的荼毒,打从心底里认定,只有固定资产越多,手里的银子才越稳当。
申家的遗产有许多庄园田地,听说还有几处牧场和几处航运生意,规模大的她到现在都还稀里糊涂没摸清。
多亏了嫂嫂吴盼悉心打理多年,如今交到她手上也无需她劳心,基本上只是从吴盼收银子替她攒着,变成了银子直接送到她的手里。
往后的产业,若也能依照这个模式就好了。
至于她对生意方面极其有限的精力,就只放在酒楼的菜谱,以及百戏楼的戏文上。
余者都不管,让他们管。
其他精力再分成两半,一半用于复仇,另一半还是医术。
这个世界的医学体系实在太过贫瘠,她本身就是一个医者,实在见不
得,就只好想方设法的把自己的本领,多多传播出去,才不枉费前世在医术上的苦心钻营。
现阶段还急不得,京城风云未定,她拿出来的越多,就越是给他人做嫁衣,甚至还有可能被人捏在手里,当做反过来痛击她的手段。
倒是可以慢慢筹备起来……
嗯,这方面也是要找人的,好好的规划规划,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番大业呢。
两个时辰过去,马车里塞得已经坐不下人了,什么衣物首饰,瓷瓶摆件,有自己喜欢的,也有留给葛家庄的礼物。
子武只好叫了个暗卫出来,命其把东西先送回王府,而后再来找他们。
元月手里捧着一个长长的木盒,还有一本册子。
盒子里装着现场就买下来的房契地契——出的价钱实在丰厚,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住。
至于册子上,是苏晓看着不错,当下没来得及谈的铺面,或是没谈下来的。
元月想着,等今天过后再一家家的来谈。
且不论季衍尘给的那么厚一沓银票根本用不完,就算用完了,苏晓富可敌一个小国的私库里,随便拔一根毛,就够元月四处施展的了。
“对了王妃,寻谷昨日同我
说,忙过这几日就能回王妃身边伺候了。”元月笑看着她。
苏晓暗暗点头,既然寻谷能从季衍尘那边繁忙的事物里脱身,就代表季衍尘回京之后的势力重组,基本达成。
接下来,季衍尘在朝堂上只会有更多的动作。
她忽然不想服输,想着自己这边的进度也不能慢呀。
“都出来逛这么久了,也没有隐藏身份,该找过来的人怎么还没来?”
元月了然,道:“王妃和寒统领逛这么久也累了,不如找个地方歇歇脚,如此,那些有求于王妃的人才好上前叨扰不是?”
“也好。”苏晓点点头,让寒舒云选了一家酒楼,径直走进去。
京城的酒楼茶馆随处可见,生意倒是都还不错。
然而也吃过不少家了,却都没有味道格外出众的。
想必葛氏晓庄一开业,又能形成断层式的生意碾压场面。
百戏楼就更加了,京城的人更有钱,也更有闲。
什么大家公子和小姐多不胜数,女眷们打理内宅都有帮手,并没有忙到如同王熙凤,除了吃吃喝喝说些家常以外,也多是无事可干的。
只要百戏楼开业,她们就都有了去处。
万花灯的传
统,老万和她的意思都是保留,因为这是个绝对吸金的噱头。
“对了,调查万崖门的事怎么样了?”苏晓想到老万,才想起了这一茬。
元月乖巧答道:“寻谷说了,过两日亲自向王妃禀报,也让王妃放宽心,那种地方根本就不算事。”
“也对。”苏晓点点头。
任凭多出名的江湖帮派,放在战神季衍尘面前,有几个足够看的?
不过她也更深层次地认识到了季衍尘的强大。
人都不想依靠旁人,总想靠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番天地来。
她来自未来,这种心思尤甚。
但她也是个凡人,有人给自己巨大到毫无顾忌的庇护,不由自主地就会懒下来,渐渐的就消散了心气。
有季衍尘在前头,棘手的任何事都不需要她出手。
不过是想着自己不能太废,才总是愿意自己揽些事情做。
而要说不靠季衍尘,她也能走到今天吗?
她想,会的,只是路程更曲折。
再说靠着季衍尘,她是不是活得更舒服,更自在?
也是的。
幸好她的心思一直开阔,每次想到这里,心生忧虑之时,便又会去想,若没有她,季衍尘也没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