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一想也对:“那好,接下来就不以你的名义买了,我多买几间,凡有适合你的,就分一半给你。”
“好!”寒舒云是个不喜欢瞎客气的,大.大方方地点头答应。
只是回去之后,定要给阿爹去一封信,告诉阿爹,苏晓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因此阿爹也得细心照看着邹县的作坊,方不负苏晓的这份心意。
“晓晓,你说你和尘王还没同房?你们不是都已经在一间房里睡过许多……唔!”
苏晓踮起脚尖,艰难地捂住寒舒云的嘴,饶是脸皮算厚的,也忍不住红了面颊:“在大街上,你说什么呢?这些事情……你别管了,是我和季衍尘的私事!”
寒舒云眨巴着眼,把苏晓的手拉下来,坏笑道:“照这么说来,将来你若不想在尘王府呆了,便可以跟我去北境了?”
“啊?”苏晓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可寒舒云越发兴奋:“晓晓,我有好几个哥哥,而且我们那边不分嫡庶,姊妹上下亲密不可分割,我大哥二哥还有五哥都成婚了,但我三哥四哥,和六哥都还没有成婚,这其中,数四哥长得最为好看,我阿娘说过,比我还好看呢!三哥
性情粗狂,任何人敢欺负你,他就能把那人射成筛子,便嫁他也是好的!”
说着,寒舒云还越发认真地思索起来:“至于我六哥,性子有些像楼奇,但是比楼奇忠厚多了,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不大像北境的人,骨子里却很傲气,也勉强配得上你,到时候嘛,随你挑!”
元月:“……”
子武:“……”
苏晓:“……”
这么明显地挖墙脚,真的好吗?
“咳!”子武重重地咳嗽一声,强行转移话题:“王妃,王爷应该不用忙太久,还是逛完了早些回府,陪王爷用晚膳吧!”
苏晓挑眉,瞧吧,都不用季衍尘怎么着,子武就看不下去了。
“不对!”子武又改了口:“是王爷定要陪王妃您用膳的,您可千万要赏光!”
“赶车吧。”苏晓无奈,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再看寒舒云,现在才知道后怕,只好又道:“舒云的性子你们都知道,想一出是一出罢了,回头见了王爷别乱说。”
子武张了张嘴,不甘心地把头转到一边。
还别乱说?
都替镇北侯的其他儿子打上主意了,当着他的面都敢撬王爷的墙角,不说行吗?
“是。”元月忍着笑意,故意大声应下。
见此,子武也没辙了,只能黑着脸胡乱点了点头。
而后,苏晓认为很有必要跟寒舒云说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不然真得罪了季衍尘可怎么好?
“在宫里的时候,我也就是故意那么一说,毕竟现在在外人看来,没人知道我们几个都是生死之交,只以为季衍尘留下我是性情使然,不会轻易备齐过门的妻子,而你之所以和季衍尘走得近,是因为你我关系好,可你与季衍尘又总是保持距离。”
苏晓缓缓说着,想让寒舒云能够理清这里面的关联:“至于楼奇,于外人看来,他倒是和你关系不错,和季衍尘关系也不错,但对我不过尔尔,于是,他们会认为,只要能把我弄出尘王府,那么你也就不是季衍尘那边的人了,再想法子哄着你,骗着你,不就把你,和你背后的镇北侯也拉拢过去了吗?”
“哦……”寒舒云点点头,但仔细想起来,还是有些费力。
“同理。”苏晓笑笑:“他们以为,楼奇跟季衍尘走得近,是因为和你性情相投,如若你跟我一起离了尘王府,圣德太后再想法子拉拢楼奇,那么楼
家,也就和季衍尘划清了界限,到时候,皇室那边的赢面也就更大了。”
这么一说,寒舒云终于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尘王的实力本身就极为强劲,加上你的医术,我北境,还有仓平楼家,更让京城上下忌惮,所以他们才想离间我们,逐个击破?”
只要能联系到兵法之上,寒舒云的反应就会变得很快。
她本来也不是痴傻,不过是因为自小生活在镇北侯府,那里凝聚力强,上下齐心,没那么多勾心斗角,所以于人情世故上会欠缺一些。
“聪明!”苏晓夸她。
她咧嘴一笑,又道:“所以,你故意装作自己的医术不行,又故意说你和尘王夫妻不合,还要故意表现出和楼奇关系一般,这么多事,不过是为了让旁人以为,你除了我以外孤立无援,而只要把你从尘王府弄出来,尘王也就被削弱了?”
回想起之前楼奇见到宫里的人,也是故作对苏晓的冷淡,她已经彻底明白了。
“正解!”苏晓好笑。
寒舒云冷哼:“他们做梦!尤其是那太子,连我都看得出来,他对你别有用心,你可得防着他!”
听她这样说,子武最先冷哼
太子季修桀算个什么?
王妃又不瞎,必定看不上。
最应该防着的,明明就是寒舒云才对!
“我知道的,走吧,前面有家药房,我想去逛逛。”苏晓拉着她快步冲上前去,心里也算放下了一颗大石。
寒舒云心直口快,但凡知道内情,倒能守口如瓶,可如果一知半解的,就容易在不经意间露馅。
如今解释通了,往后也就不必再担心了。
“不行,待我找到机会,定要找那季修桀好好教训一番,看他还敢不敢打你的主意!”寒舒云咬牙切齿的,还是生气。
——
“阿嚏、阿嚏!”
季修桀本就头疼,突如其来的两个喷嚏,更让他觉得昏昏沉沉。
皇后瞥了他一眼:“尘王已经发了话,本宫和皇上再怎么不愿,你的婚事也确实该提上来了。”
“可是母后,尘王如此嚣张,难不成还要忍耐?您是没看见皇祖母,气得脸都绿了!”季修桀越说越火大,走到窗下的罗汉炕上一躺,头疼不已。
见此,皇后宫里的宫女立即上前,为他揉起了额头。
“眼下,还不能和他硬碰硬。”皇后长舒一口气,忍得额边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