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门外的子竹呆住,愕然地回头看向书房里面,却见季衍尘浑身都散发着腾腾杀气。
他想问,季衍尘是不是认真的。
但跟了季衍尘这么多年,也鲜少见到季衍尘这样震怒的神态,他不敢耽误,只能赶紧去找人。
这边班灵都还没得到消息,苏晓先听说了,越发觉得季衍尘这男人脑XX病。
“老娘花那么多心思哄他,这几天更是做小伏低小心伺候,他居然转头就叫别人?腻了是吧!?”
“你小点声!”寻谷无奈劝道:“要实在心里不舒服,再过去看看?”
她和元月都是刚被白薇叫起来的,说是王爷王妃闹大了,恐怕要出事,结果刚到这里,就听说王爷王妃不欢而散,然后就看到眼前的这一位破口大骂。
不过,王爷会叫班灵?
元月脸色微变:“王爷光是看到班灵和你多说几句话就要杀人,现在把班灵叫去,莫不是要杀人泄愤?”
苏晓吓了一跳,看着班灵死在季衍尘手里?
“寻谷,你过去把班灵叫来,就说我有话问她,是关于蛊的,别让季衍尘真下了狠手!”
“行!”寻谷摇摇头,认命前去。
可子竹动作更
快,等她到,班灵早就已经被带到书房了。
匆匆追过去一看,季衍尘从头到脚都被低气压笼罩着,而班灵站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
寻谷看了子竹一眼,两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季衍尘要做些什么。
“王爷,你叫我?”班灵倒是挺高兴的,但想到之前季衍尘发怒,也不敢太靠近,只是站在门口,“这时候已经晚了,你叫我……要做什么?”
光是看到班灵这样羞涩,寻谷就看不惯,当即闯了进去,道:“王爷,王妃传班姑娘说话。”
季衍尘眉毛一挑,怒气都减了三分:“她是听说本王传唤班灵,特地叫你来的?”
“是。”寻谷应道。
“她……还说了什么没有?”季衍尘面上淡淡,手却伸向碟子里的鸡蛋糕。
确实香甜可口,配上果酱更有滋味。
寻谷看了季衍尘半天,实在捉摸不透,只好如实答道:“今日,王妃得了些蛊,想找班姑娘探讨一二。”
其实就是在宫里的时候,苏晓从班盈身上翻出来的那些,但现在班灵在这里,她没敢太细说。
季衍尘拿着鸡蛋糕的手一顿:“探讨蛊?”
“是,王妃就对这些格外
留神,王爷你也是知道的。”寻谷意在提醒,苏晓身为王妃,一心扑在季衍尘身上。
除此之外,就是想帮季衍尘尽早解决眼前的僵局,要么就是医术和蛊术,实在没有任何对不起季衍尘的地方啊!
所以季衍尘现在莫名生气,根本就没有道理。
若能尽早想明白,小两口赶紧和好,不好吗?
三天一吵、五日一闹的,也亏得他们有那心情!
可寻谷的提醒,却让季衍尘的脸色越发难看。
对,苏晓除了研究蛊,就是研究方子,就连在他身边,也能写写画画神游外太空,或是抓着折子来回研究,什么时候需要过他?
又在什么时候把他放在首位过?
现在他都叫来班灵了,苏晓居然还是只惦记着蛊,分毫不在意他和旁的女子待在一起?
呵,也对,班灵请求苏晓给个机会,不也真敢给?
他把手里的鸡蛋糕捏碎,全数扔回盘子里,冷道:“本王要和班姑娘聊聊,下去!”
班灵心下狂喜,本以为自己还要等好多天才能有机会,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寻谷错愕道:“可是王妃……”
“王府何时成了她的一言堂?滚出去
”季衍尘越发火大。
寻谷呆住,怎么也不敢相信,季衍尘居然会这么说苏晓。
知道情势不对劲,子竹连忙把她拉走,无奈道:“现在也说不清,罢了吧,回去……别气着王妃。”
王爷忽然改了性子,对王妃不甚在意了似的,反而还对一个班灵有了兴趣,实在古怪。
“我走了,你盯着吧。”寻谷脸色发黑,无奈转身。
可也不知怎的,自己还没跟苏晓禀报,事实上,她还在想要找个什么借口糊弄过去,免得苏晓生大气,没想到苏晓就已经知道了。
“聊聊?他要跟班灵聊聊?大晚上的,月黑风高,他还要聊?”苏晓一边骂,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她看什么都不顺眼,但理智告诉她,砸东西泄愤实乃暴殄天物,并不可取,到最后冲到床前,抱起枕头一通捶。
直到满头大汗,她心里才舒服了些。
聊,是吗?
她咬牙:“吩咐厨房,做些好酒好菜给季衍尘送去,再把书房外面的柳叶亭收拾了,点些艾叶,驱蚊虫!”
“收拾那里做什么?”寻谷眉头紧皱,“你要去看?”
苏晓冷哼:“我若现在去,岂不是不识相?
酒菜摆到亭子里,让他们边吹晚风边小酌,谈谈人生理想,岂不是更开心?”
“王妃……”
“快去!”苏晓催促着,又道:“慢着。”
寻谷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回心转意了?
可苏晓却语不惊人死不休:“从宫里弄到的红夭带出来了吗?我要成人之美!”
闻言,寻谷眼里的光都要破灭了,想也不想的道:“没带。”
还成人之美?
分明就是火上浇油!
也就是苏晓了,敢故意这么胡来。
可恨王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真和苏晓这么闹,怄气也要说明白是为着什么啊,不然岂不是白闹一场?
不论怎么想,现在也只能先过去,顺带溜去书房看了一眼,这么长时间过去,班灵居然还站在门口?
站着聊?
班灵也很想坐下,她记得很清楚,当年在方塔城,把季衍尘带回去之时,两人也算是相谈甚欢……
最起码,当时季衍尘还愿意正眼看她,说话也有基本的回应。
不像现在,都站在这么久了,只把她晾在一边,也不说是为了什么把她叫过来,更不让她坐下。
就这么站着,像只呆鹅,更像个无药可救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