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季修桀闻到屋子里香味弥漫,里面掺着淡淡的药材气味,竟出人意料的好闻。
他用力吸了几下,更觉得心旷神怡。
转头关上房门,依稀看到了床上婀娜躺着的人影,头发披散在枕头上,像瀑布一样顺滑……
季修桀神魂震荡,天知道他等着一天等了多久!
当初只以为苏晓是阿尧,他就动了娶苏晓的心思,后来发现苏晓本尊的身份,更觉得不甘心。
凭什么这世间好的东西和人,都得便宜了季衍尘?
季衍尘只是一个亲王,战功赫赫也就罢了,民心所向也没话说,可怎么这世间最得他心意的女子,也要归季衍尘所有?
他才是储君,世间最好的,都该给他!
再说了,苏晓正当妙龄,季衍尘占着人不知道下手,居然还迟迟不肯圆房……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短短几步路,季修桀脑子里已经过了千百万种念头,奔向床沿的步伐也越发着急,一不留神,险些被地上沉沉的东西绊倒。
他低头看了一眼,黑黑的长条形东西,估计是苏晓身边那两个丫鬟。
想到那两个不懂规矩的死丫头,他咬牙踹了一脚,怕把人惊
醒,没敢太用力。
而后,他眼尖地跨过去,心急如焚地坐在了床上。
“尘王妃?苏姑娘?阿尧……”
不管是什么称呼,床上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季修桀深吸一口气,忽而皱眉,味道似乎有些难闻。
但好不容易能得手,他决不能再让机会白白溜走!
“晓晓,皇叔可是这样称呼你的?”他猴急的脱去衣衫,翻身上床,直钻进被子。
可是很快,他的心头就被一盆冰水破下:“怎么这么平?”
疑惑尚且无人解答,外面居然又传来了开宫门的声音。
不等季修桀反应,又听得宫里的下人们齐齐惊呼:“王妃!?还有荣贵妃娘娘!?”
荣贵妃很是不耐:“宫中规矩,难道你们都不知道么?见到尘王妃与本宫,大呼小叫什么?”
“好了,贵妃。”苏晓笑得十分宽容:“臣妾邀贵妃来,是想和贵妃一起尝尝烤串的滋味,何必为了这些小事生气?”
“哼,本宫是贵妃,看到奴才们不懂规矩都不管,皇上可要怪罪的!”荣贵妃哼道:“尘王妃放心,你是你,奴才是奴才,本宫一定依你嘱托,找荣安公主帮你说说情,断不
会因为这些奴才就言而无信!”
“那就多谢贵妃了,请贵妃稍候,臣妾这就命人去取烤串用的东西,待烤好后撒些辣椒粉,那才是……怎么了?”苏晓满脸疑惑,声音也大了许多:“为何拦着不让进去?”
屋子里,季修桀彻底没法保持淡定了。
他猛然爬起来,翻开床上的人仔细一看,根本就不是苏晓,而是一个太监!
是谁算计他?
苏晓?
苏晓头一日进宫,如何能算到他今夜会来?
季衍尘?
可季衍尘根本就不在京中啊!
那还能是谁?
居然买通了他和皇后一起安排的这些人,假装一切顺利,引他入局!
“让开!”寻谷已经暴脾气地推门闯了进来,掏出火折子要点灯,猛然拔剑冲到床边:“谁在这里!?”
外面,苏晓的声音都变了:“怎么了?”
“王妃等等,奴婢先进去看看!”元月提着灯笼跑进来,紧接着瞠目结舌:“寻谷且慢!那是太子殿下!”
“谁?”苏晓的声音更高了八个度,再也按捺不住,也跟着冲进来了。
紧接着便是荣贵妃,以及跟在她身边随侍的一丈宫人,担心里面出事,一
窝蜂的都提着灯笼,全进来了。
在看清里面的情景以后,更是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太子?”荣贵妃两眼发懵,看看苏晓,又看看穿衣只穿到一半,呆愣在原地的季修桀,忽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
所以苏晓大晚上的跑去找她,游说了半天,把那所谓的烤串说得天好地好,就是为了让她来看这场好戏?
还真挺好看的,她更是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能撞破太子这种丑事!
想起昨日,那么多后妃被皇后带着去给皇上请安,结果也撞破了皇上和太子妃的事……
可惜了,皇后不愿意带上她,所以她到现在也还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天苏晓叫她来,可真是够意思啊。
“咳。”荣贵妃干咳一声,“堂堂储君,像什么样子?”
季修桀浑身发僵,甚至都要动弹不得了。
他有心解释,张开嘴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这么一直僵在原地。
和他一起僵着的,还有寻谷和元月。
她们两个知道苏晓有了计划,但怎么也没料到,居然会玩这么大!
虽然先前苏晓特地让她们给小太监宽了衣
还把人扔到了床上,更做出已经喝下银耳羹的假象,还特地走后窗逃离,舔着脸跑到荣贵妃宫里……
是仿佛会有类似的场面发生。
但怎么也想不到,这场面居然这么辣眼睛啊!
看看季修桀,这衣衫半解的,头发也散乱,呆在原地脸色惨白。
而就在他身边,躺着一个发丝散乱,衣服也明显被扯乱,还昏迷不醒,但面色却露出一点潮红的……太监!
就算寻谷跟着季衍尘走南闯北小半辈子,这种景象,也着实是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元月就更不用说了,僵硬地移开视线,强忍住想吐的冲动。
难怪苏晓要特地命她弄个该死的太监进来,若不是罪有应得,那也太可怜了!
“太子!”苏晓五官狰狞地叫出了声:“你……你居然有这种爱好?而且还特地选在我住的地方?我可是你皇婶,你怎么能……哎呀,我受不了了,你快穿衣服!”
这副又急又惊恐,夹杂着震惊和混乱,以及被五雷轰顶的呆滞,简直被苏晓表现地恰到好处!
寻谷默默收了剑,元月缓缓把灯笼提开,两人都无语凝噎。
是谁一直在说,宫里可怕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