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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和四世三英的初见
    清微岭。

    郑氏子弟上课听道的地方,核心有大小两个班。

    小班人数众多,而大班人数就相当少了,上课的时间也更加自由。

    在获得夫子认可后,大班的学生是否来听道,甚至都完全依托自己的需要。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在小比、大比中成绩卓然,真正获得了夫子的认可和特许。

    而目前获得这种特许的,有且仅有“四世三英”。

    所谓的“四世三英”,指的是桐林郑氏这一代后起之秀中七个最杰出的后辈。

    “四世”分别是:郑世白、郑世幽、郑世宽、郑世严。

    “三英”则指代的是:郑英璇、郑英奇、郑英琼。

    按照惯例,四世三英很少会同时出现在清微岭的课堂上。

    因为他们的修炼进度不一样,所遇到的难题也迥异,自然不可能按部就班跟着学习。

    但是今日四世三英却是非常反常的齐聚在了学堂,这让其他学子纷纷倍感新奇。

    当然对于出现这反常一幕的缘由,他们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众人的脑海不约而同浮现出了近些时日,被父母抓到身边耳提面命,让他们千万不要得罪俞亲传的画面。

    这让这些叛逆的少年少女,各个都有些反感。

    有些被告诫的太多太严,甚至让他们对父母都有些失望透顶。

    因为。

    就在告诫他们万万不可得罪俞亲传前不久,也正是他们的父母在家里各种抱怨,各种扬言要刁难报复。

    结果翻脸如翻书!

    前倨后恭的惺惺作态,让很多当子女的脑袋甚至都绕不过弯儿。

    前脚扬言要报复,给他们灌输一脑子俞幼泉大奸大恶的思想;后脚又告诉他们,俞俱醴是主君亲传,是他们的挚爱亲朋,要团结友爱。

    玩呢?

    这个世界首重孝道,子女很难明面上忤逆父母,但这并不代表父母说什么他们就信服什么,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

    想想也正常,谁人还没有个特别讨厌的别人家的孩子?

    在以前,这讨厌的别人家的孩子叫做“四世三英”,而现在又多了一个俞亲传。

    众多学子都默契的望向了四世三英,想看看他们怎么应对。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若是四世三英都无法拿下俞亲传,他们以后自然是都听爹娘的。

    要是那俞亲传嘿嘿嘿!

    学堂内的尴尬氛围,四世三英自然也都感知到了,但他们并不是太在乎。

    像是一袭素淡衣裙的郑英璇,她此时就在安安静静织毛衣,表现的非常安静、恬然。

    而一袭鹅黄毛绒袄裙的郑英奇,则双手杵着胖乎乎还有点婴儿肥的脸蛋发呆,似是昨晚没睡好,整个人给人一种倦懒似狸奴的感觉。

    至于一袭火红穿的非常正式,看上去威严满满的郑英琼,此时则安安静静看书写字,似对这件事漠不关心。

    饶是如此,有些过于正经的郑英琼,还是给了众弟子很强的压迫感。

    至于郑世幽、郑世宽、郑世严,此三者此时则安安静静,平时怎么样现在依旧怎么样。

    哦,对了,郑世宽的衣服款式变了,比以前艳丽了很多,衣服上面的纹样也更加美观。

    有人认了出来,这貌似就是最近京城最流行的款式,好像是莲花郎韩六带起来的风气。

    人言六郎似莲花,非也;正谓莲花似六郎耳。

    不愧是莲花郎同款,看起来果然风流倜傥。

    真正尴尬的应该是郑世白才是!

    身为四世三英之首且又是主君之子,在以前谁都以为他继承万剑海理所当然。

    而现在主君撇下郑世白收了个亲传弟子.就问你尴尬不尴尬?

    不少人都偷偷望向了郑世白,郑世白面无表情,似没有感知到任何异样,但内心里的波澜又有谁知?

    确实!

    郑世白的内心远没有他表面上看的那般平静,更甚者他的心底其实早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爹凭什么就那么武断的认为他不能完整继承万剑海啊?

    他去年才加冠,而现在已然完全炼化“小混元气”、“圣魔焚心气”,第三道“天地铜炉纯阳气”也即将完成炼化。

    他甚至觉得自己在二十七八的时候有领悟“意”.爹怎么就那么武断?

    还有娘也是,好一个夫唱妇随,对于父亲的决定竟没有任何质疑,更一味创造机会,想让那俞俱醴融入他们那个小家。

    更过分的是,只知会他一声就回娘家帮那小子求“圣魔焚心气”.凭什么啊?

    这“圣魔焚心气”可是他母家姚氏最强的宝气之一,以前可只是他的专属,而现在母亲却要耗尽人情为这俞俱醴去求。

    那小妹呢?

    她还炼化不炼化这一道强绝的宝气?

    而就在此时,学堂上却是响起一阵骚乱,郑世白循声一望,赫然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俞俱醴到了。

    郑世白目光骤然阴翳了数分。

    “姗姗来迟”的俞幼泉则格外诧异,因是第一天来这清微岭上课,他还专门起了个大早,只是没想到他抵达的时候,这学堂竟已经快要来齐了。

    郑氏精英子弟都这般勤奋的吗?

    俞幼泉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人是提前过来摆鸿门宴看热闹的,但目前这个出勤率所表现出的勤奋好学,的确是让他颇为感慨。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而就在这个过程中,俞幼泉的目光却是不由落在了一个女子身上,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女子的双手上。

    只见她双手很灵巧,正在一针一线织毛衣,而现在甚至已经有初步成形的意思。

    之所以让他如此震撼,核心原因只有一个——针线毛衣都是宝气——竟将宝气操控到了如此精微的地步!

    想要以宝气织毛衣,不仅要始终维持宝气不散,而且还要让它们彼此融合不冲突。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位女子针织毛衣的“毛线”,竟还是三色的,这起码代表了三种不同属性的宝气。

    不可思议!

    郑英璇?

    在俞幼泉得到的资料中,四世三英有三位女子,其中最年长者为郑英璇,平时爱穿素色衣服。

    在郑氏女子序齿中排行第二,大家平时都尊称她为“二姐姐”,外人则称呼她为“郑二姑娘”、“二娘子”。

    没错,身为大晋四大家族之一的郑氏,人丁极其兴旺,男女排序是分开的。

    这和很多人口不多的小家庭,男女合在一起排序完全不同。

    这就是四世三英吗?

    厉害!

    然后,俞幼泉就看到一个穿着鹅黄色厚实绒毛襦裙,鹅蛋脸,有些婴儿肥的少女捂嘴笑嘻嘻道,“二姐姐你瞧,那小屁孩儿看伱都看呆了,有点傻!”

    学堂中顿时传出一阵哄笑声。

    这个时代主流价值体系盛行的是“玄学”,和前世古代理学价值体系并不相同。

    男女关系并没有严苛到“男女大防”的地步,尤其是女子也可以修行,让男女都多了前世没有的洒脱和不羁。

    但男女有别观念还是深入人心,对大家闺秀的要求还要格外严格一些,“隐名不隐姓”更是约定俗成的规则。

    一个家族内都是血亲,规矩或没那么严,但这鹅蛋脸婴儿肥上来就拿他和二姐姐开涮,不是真傻白甜就是茶艺大师。

    俞幼泉面不改色微微施礼道,“二师姐见谅,是在下失礼了,你编织毛衣的手段果然高妙,在下佩服。”

    俞幼泉先承认失礼不失风度,然后再指出他是被二娘子编织毛衣的手段所吸引,并不是所谓的登徒子。

    这本质上算是一种论道,就算是小绿茶再挑事儿,他也无惧!

    郑英璇款款起身,盈盈还礼,微笑道,“小师弟勿怪,是十四妹妹唐突了,我这个二姐姐代她赔罪了小郎君果是名不虚传!”

    学堂内绝大多数人突然错愕起来。

    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每个字他们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他们反而听不懂了?

    这俞俱醴有做什么吗?

    当然。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没听懂,像是一些修为高的,其实也隐隐有些感觉出二姐姐编织的毛衣或有些不同,只是一直没有敢确认。

    难道她编织的真的是.宝气?

    嘶!

    婴儿肥鹅蛋脸的十四娘骤然以双手捂脸,连忙抱住二姐姐的藕臂道,“二姐姐,快快快给我凉快一下,我脑袋刚刚又被药气所冲,现在呜.呃.二姐姐你好软我再摸摸”

    学堂一片静寂。

    但绝大多数人好像又见怪不怪,更甚者绝大多数人都故作没听见。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俞幼泉微微错愕,但还是立刻随大流,连忙将头偏到一旁。

    这十四娘什么情况?

    不是小绿茶?功法反噬?

    郑英璇面无表情,心头微微无奈,伸出一根纤纤玉指,玉指上亮起一道冷白光芒,恰似一道月光,一指点向十四娘郑英奇眉心。

    不多时,十四娘就成功完成“降温”,顿时变得恹恹的,就好像是双打的茄子,半个身子都瘫在二姐姐身上。

    “二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郑英璇又宠溺又无奈道,“我知道,那药气太冲,你采炼的时候不要采炼太多,欲速则不达。”

    十四娘郑英奇忙不迭点头,小鸡啄米道,“嗯嗯,我错了,下次一定不敢啦”

    而一旁安静写字,一袭火红袄裙的女子抬头,威严满满道,“我敢保证,你离开这儿,马上就是‘我错哪儿了’,‘下次还敢’。”

    一语落,学堂一片安静,就好像是老师训话一般。

    婴儿肥十四娘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二姐姐身后,“七姐姐,你快快将威压控制一二,妹妹害怕,一会儿药气又该冲脑啦!”

    七娘子郑英琼挑眉,不怒自威,关键时刻还是二姐姐出来打圆场。

    俞幼泉大开眼界。

    婴儿肥十四娘炼化的貌似是一道药气,是当悬壶医师培养的么?

    貌似副作用有些大!

    至于二娘子的那一道月白寒气,倒是颇为高端,竟敢直接一指降温,那里可是眉心、是大脑,可想而知其高明的控制力。

    反倒是那位威严满满的七娘子郑英琼,他倒是没有感受出太多东西,她身上的气好似虚无缥缈,但又自带一股王者之气。

    郑氏还真是深不可测!

    就在此时,俞幼泉忽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弥漫至他乃至学堂内所有学生。

    霎时,所有学生齐齐乖乖坐好,就是俞幼泉也就近找了个蒲团跪坐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