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潇因为这个消息惊呆了一瞬后,忽而笑道:“眼光不错,不错!”
不过,转瞬他的笑容就僵在脸上,“那你这……你不要,你要我还回去,你对她无意?”
那还回去沈星若岂不是伤心难过?
云澈说:“她对我无意,她送给我的时候也不知道这是比目鱼。”
“那你是知道的,你还收?”
“……”
云澈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心,“当时她刚和离……心情本就不好,我怕直接说破惹她尴尬,拒绝不收她又要多想,定然心情更加糟糕,所以暂时收下。”
“本来就是要等你回来交给你还回去的,只是最近事多,耽搁到了现在。”
沈南潇眉毛打了结:“不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而已,你为什么能想那么多?”
“习惯了。”云澈无奈地叹气,“你还给她吧。”
沈南潇看着手里的东西,觉得是个烫手山芋,“你都这么小心翼翼地照顾她的心情,我这个做哥哥的更要照顾了——”
“那这么个棘手的玩意,我还回去怎么说?”
“就告诉她这是比目鱼,是送给爱侣的,她不该送给你,所以你给了我,让我还给她?”
“那她不还是要尴尬?”
云澈说道:“你当然不能这样说。”
“那你说,我怎么说?”
云澈默了默,“好吧我教你——你便说,你在我这里看到了这个东西,你知道这是比目鱼,是送给爱侣的定情之物,你便要了回去,还给她。”
“你就说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她便不会很尴尬了。”
“……”
沈南潇剑眉紧拧,“好像这个说法也勉强算是恰当……好吧,我知道了。”
云澈忍不住又说:“她很聪明,你随意一点地说,不要太刻意了,不然她会知道。”
沈南潇没好气,“知道了!”
看他把东西收入怀中,此事总算是解决,云澈略略松了口气,而后两人便说了点追查名册的正事。
名册之事简直是如同大海捞针,现在毫无线索。
沈南潇想起此事就面色不好,连连叹气,“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查到头绪——”
云澈说:“我那日在马场见到了姚廷,我想,或许可以派人接近姚廷,从他这里入手找找机会。”
沈南潇皱眉说:“但是这个姚廷好色成性,欺男霸女,简直是五毒俱全,派人去他身边实在是危险,而且也没有那么合适的人选。”
“嗯。”云澈点点头,“的确是……所以我请了一位朋友来帮忙,要过些时间才到,最近我们就暂且按兵不动吧。”
沈南潇一听他这么说便安心了许多。
云澈找的人必定是妥当的。
不过说起姚廷和马场,沈南潇自然而然想到了蹴鞠的事情,脸色又是一沉,“这个姚廷盯上了星若,恐怕最近都得小心一些了。”
云澈说:“放心吧,她很有分寸,自己会照顾自己,我又与她是邻居,也会注意的。”
“那就好……”沈南潇舒了口气,神色莫名道:“蹴鞠这东西玩物丧志,我从不让她碰,倒不想她第一次踢竟然就踢的那么好。”
“她很聪明,有悟性,学东西自然就快。”
云澈笑道:“而且蹴鞠也并不算是玩物丧志的东西,闲来无事活动筋骨很不错的,你也可以试试。”
沈南潇摇头,敬谢不敏。
待到和云澈又闲聊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时辰已经很晚。
沈南潇瞧沈星若那揽星斋都黑了,便直接离去,打算改日再把血珀还给她。
谁知回到家中,梅氏身边的嬷嬷请他立即前往观梅苑一趟。
梅氏不知从何处听说,沈星若在马场聚会时给沈南雪下了绊子,叫沈南雪受了镇国公主斥责。
此时沈靖也在观梅苑中坐着,沉着一张硬朗的脸,面无表情。
梅氏脸色苍白地坐在榻上,“潇儿,沈星若那里……她听你的话,你叫她安分守己一些,不要再给南雪下绊子了!”
“南雪她在公主府的处境本身就不好,我这样的身体,本就帮衬不了她什么。”
“你和你爹爹又都是男人,在内宅的事情上也使不上力……她一个人孤立无援……”
“如果这时候沈星若还要背地里使坏,那她可怎么办?”
沈南潇看着梅氏苍白的脸,终究无法像面对沈靖一样,直言对她的不满,默默点头说“知道了”。
梅氏又说:“还有沈星若她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你也不必隔三差五往她那里跑去照看,你年纪不小了,本来三年前就该议亲也因为她耽搁——”
“咳咳——”梅氏咳了两声,又说:“最近我让人官媒过来吧,你这样的年岁,再耽搁下去可就不好成亲了。”
沈南潇依然应“好”。
待到沈南潇退走之后,梅氏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丁嬷嬷怀中,“时辰不早了,将军也回去歇息吧。”
沈靖瞧她出气多入气少,叹息道:“大夫说让你莫要忧思,于身体不好,你却总是不好好听大夫的话……”
“南雪虽然处境有些不好,但好歹郡王钟爱她一人,在镇国公主府上怎么都不至于太难过,就算选了侧妃,她们也终究是侧妃。”
“等以后生了孩子一切都会好。”
“将军是不懂。”梅氏喘息着摇头道:“你心系社稷,又只我一个妻子,不曾纳妾,后宅十分宁静,你自然无法理解公侯之家后宅尚且不平静,更何况是公主府那里……”
“后宅女子如果没有子嗣傍身,再深的情爱,再好的家世都没有用,不会有好日子过……”
“公主虽然看似温和,但南雪三年不曾生养,她已经对南雪很不满了。”
“公主只是碍于我们的情面不发作而已,这次选侧妃恐怕她会选家世和德性都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