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星若问琼月,“琼姐,你还记得这东西是怎么到我手上的吗?”
琼月点头比划道:自然记得。
这物件是小姐成婚那年生辰的时候,少将军送给小姐的。
少将军说这水晶养人,放在床头可安神静心,之后小姐便一直放在自己床边。
“是啊。”
沈星若的手轻轻拍上那黄花梨木的盒子,“可是大哥是武人,他又怎么懂得水晶养人,就算懂得,也没那么巧就能找到这般稀奇珍贵的玉树摆件吧。”
琼月愣了一下:小姐什么意思?
沈星若垂眸,“没什么,随便说说而已。”
或许也是她想的太多了吧。
琼月很是狐疑,但见沈星若的确不愿多言,只当沈星若是被顾景瑶惹的心烦,便安静地陪伴在一侧也不开口。
……
沈星若整个七月过的异常平淡随心。
偶尔去看看燕离,和他一起出去走动一下,偶尔给云澈做些糕点送过去。
两府之间的那道门已经开了起来,没有派人守护,而是在沈星若这边给挂了一把锁。
钥匙自然在沈星若手中。
沈星若如果有事便可开锁过去。
不过自从燕离的事情结束之后,沈星若并未开过那道锁。
因为上次夜访,见云澈那般随性的模样之后,沈星若接连好几晚都做梦梦到了他。
梦里的云澈总是笑的无限温柔地唤她“小星星”,为她煮茶,送她礼物,说她要好好养胃,不可以湿着头发出门。
这让沈星若梦醒之后周身不适,既羞耻又心慌。
她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之后便压着自己的心不要胡思乱想。
她想云澈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的,她不该隔三差五有事无事去打扰。
如此一来,除了送糕点,倒是真的一个月都不曾打扰过。
七月是鬼月,素来都有很多忌讳。
云灏纳侧妃之事自然要避开这个月份,定了日子是八月初八,算是后半年里较为不错的黄道吉日。
他身份尊贵,纳侧妃进府自然是广发喜帖,要礼部主持,好好操办一番。
其实云灏本有一座郡王府,只是念着母亲镇国公主,所以一直不曾分府别居。
这一次纳侧妃之礼也是在公主府操办。
沈星若作为公主“义女”,云灏的“义妹”,当然免不得收到了一份帖子。
瞧着那烫金的红色喜帖,沈星若微微扯唇,“也不知我那好姐姐现在是何心情啊。”
沈南雪这些年高高在上惯了。
这下子云灏连纳两个侧妃,好像还选了一个什么妾室,一起迎三个女人进府去。
想想沈南雪要端着郡王妃架子,端庄贤淑地关照那三个女人,而且还得关心夫君和她们的情事以及子嗣,沈星若实在没办法不幸灾乐祸。
或许人的好运是有限的吧。
像沈南雪,享受了父母全心的教导和宠爱,得了镇国公主的青眼有加,以及端郡王云灏的一心一意的钟情,甚至还得了别人暗暗的倾慕。
她前面那二十年几乎顺风顺水,享尽一切。
如今运气用尽,便开始走下坡路了。
“郡主!”
李娘子和琼月从外面走进来,脸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琼月的脸色,黑沉的几乎能滴出墨来。
“又为流言之事啊?”
沈星若走上前去,捏了捏琼月的脸颊,“琼姐你这样黑着脸可不好看了,那些流言也不是第一日听到,何必把自己气成那样。”
琼月比划:他们实在太过分了,说的那般污言秽语,难听至极。
“是啊。”
李娘子这段时间下来也稍稍能看懂琼月的比划,拧眉说道:“竟把郡主当年的事情都拿出来说,还说的、说的绘声绘色的……”
那日沈星若对顾景瑶动手之后没两日,外面便传出些影影绰绰的流言了,对沈星若恶意中伤。
还有人议论她三年前离京,是因为和马奴丑事暴露,害怕被顾家追责所以连夜逃跑的。
流言猛于虎,一经传开便愈演愈烈。
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她和马奴二三事,甚至有人影影绰绰说她独具风情,连姚廷和新入京的江陵世子都难逃她的勾搭。
只是后面这两人身份到底尊贵,那些贩夫走卒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
这次流言之事十分严重,但沈星若却一反常态异常平静,除了让七弦找一样东西之外,什么都没做。
可这却把琼月给急坏了。
女子名节何其重要。
更何况沈星若三年之前是受人算计,现在却被人说成是不检点,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她便寻了七弦让他找些人引导流言,谁知收效甚微。
“让他们说吧,不过无知愚民,旁人随意煽风点火,他们便能当做板上钉钉的真相,在茶余饭后闲来议论……若都和他们去计较、生气,岂不是要把自己气死?”
沈星若淡淡说道:“要断流言,最好的办法不是出面澄清,而是造一个更厉害的,所有人都能亲眼目睹的铁证出来,才会有效。”
李娘子一怔:“郡主是有想法了吗?”
“有了点儿。”沈星若微笑道:“等吧,等郡王纳侧妃那日……七弦的东西应该也会找到,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李娘子点了点头,忽然有一种有人要倒大霉的感觉。
琼月喘了好几口气,愤愤比划:一定不能轻饶那个人!
那流言之事,绝对是顾景瑶做的。
真是不知死活,一次一次又一次,小姐先前就是对她用的手段太温柔了些。
“好啦!”沈星若站起身来,“有几日没做吃的了,今日想自己动手,琼姐气的厉害,今日就坐在一旁看着,我做好了叫你。”
琼月摇头,还是上前去帮沈星若的忙。
沈星若挽着袖子处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