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郡王纳侧妃的大礼,倒是信阳公主府的景瑶郡主出了大丑,宴席结束不过半个时辰已经传的满城风雨。
原先京中就流传那顾驸马外室和儿女如何优秀。
今日顾景瑶出丑更是雪上加霜,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信阳公主为妻不贤为母不端。
不然怎么教出那种不知羞耻的女儿来!
柴家原本还和信阳公主保持一点面子上的客气,没有直接说死不议亲。
这一回因为顾景瑶的出色“表演”也是马不停蹄地派人通知公主府议亲作罢。
信阳公主昏昏沉沉被送到府上,好不容易被府医救醒,又听说议亲作罢以及流言之事,差点又昏过去。
她气的手指和唇瓣全在颤抖,与站在一侧的顾景廷说:“去、去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母亲安心,我已经派人出去了!”
顾景廷脸上的伤势还没好,鼻梁处一片黑青,此时再加上黑青的脸色,看着实在不像平时那般俊秀出众。
他今日是因为脸上有伤所以不便出席,谁知就出了这种大事。
顾景瑶是他妹妹,他十分的了解。
虽说偶尔跋扈泼辣些,但绝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做那种宽衣解带的事情!
可是……偏偏回府之后他寻了府医查看过顾景瑶的脉搏,府医说像是喝醉了,并没有什么别的异常,怎么可能?
她一定是中了什么算计才是!
在镇国公主府上,敢出手算计顾景瑶,而且有必定这么做的动机的人。
似乎只有那么一个……
宴席结束之后,沈星若率先离开公主府,却并不是回容婷郡主府,而是让七弦驾着车左绕右绕了一番之后,最终绕到了燕离住的那小宅去。
沈星若进立雪堂的时候,燕离躺在院内树下的摇椅上纳凉,懒洋洋的模样像只倦怠懒散的猫咪。
就如同她以往每次来时燕离的反应一样,燕离这一次也是眯着眼看着她,而后笑嘻嘻地坐起身来:“姐姐来了。”
“咦……姐姐今日怎么这身打扮?真漂亮!”
沈星若不买账,摆摆手让琼月和七弦退走,而后自己坐到燕离面前桌边,“是不是你?”
“什么是不是我?”
沈星若不说话了,眸光幽沉地看着燕离,那黑白分明地眸子里写满了平静,似乎洞悉了一切。
“姐姐……”
燕离咬了咬唇,叹息着弱弱说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你的背影出卖了你。”沈星若眉心微蹙:“你跑到那里干嘛去了?为慈悲叶的事情去想办法吗?你可知公主府戒备森严,出点岔子你小命就没了。”
“我知道。”燕离温声说道:“所以我很小心的,这不,除了姐姐大致没人发现我才是。”
“当真?”沈星若不客气地拆台:“那姚廷怎么到那里的,难道不是跟着你。”
燕离失语片刻:“姐姐,你比我大不了多少,为何能如此敏锐,眨眼的功夫你就能洞察所有?”
“是你自己不小心。”
沈星若皱眉叮嘱:“你在那里随意晃荡不是闹着玩的,慈悲叶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好好谋划,你——”
话到此处,沈星若忽而觉得自己这姿态和哥哥说自己的时候没啥两样,顿了顿之后不想说话了。
燕离乖乖巧巧地说道:“我知道姐姐是为我好,下次不这么莽撞了。”
“嗯。”
沈星若沉默片刻后又问:“你……你是故意把姚廷引到那儿去的?”
“是啊,听到那边很是喧闹,想着把他带过去,我好乘乱借机走人。”
沈星若点了点头,“你还蛮机灵的。”
燕离笑嘻嘻地说了声“没姐姐机敏”,又见沈星若眉心轻蹙,似有愁意,和她平素很不一样,便忍不住问道:“姐姐,你心情不好吗?”
“我……”沈星若唇瓣微抿,“没呢,只是有些累。”
“哦,那不然你去隔壁的揽星斋休息一会儿吧,歇一歇再回去?”
沈星若想了想,点点头起身往隔壁去了。
她忽然不太想回去那里,那个云澈就住在自己隔壁,府上其他人还都是他的人的容婷郡主府。
也说不上是因为尴尬还是什么。
沈星若进到揽星斋,浑浑噩噩睡了个把时辰。
在公主府的席上她便没吃多少,这回醒来竟是被饿醒的。
此时早已经过了晚膳时辰,燕离却还没用饭,一直等着她呢。
沈星若和燕离一起用了晚饭之后,小宅子外来了个郡主府上的护卫,说沈南潇到了,等郡主回去。
沈星若一顿,“何时到的?”
“刚到。”
沈星若点点头,“那我马上就回去。”
她起身之时看了燕离一眼,“你好好养着,别胡乱出去惹事。”
而后便出门上了马车。
回去的一路上,沈星若思忖哥哥这么晚来找她所为何事。
是为血珀之事吗?
还是……顾景瑶出丑的事情?
这件事情虽然她做的干净,但有心人都能猜得到。
哥哥怕是也猜到了。
如此一来,等会儿怕是要少不得一番责骂,怪她莽撞行事,太过大胆吧。
沈星若垂眸,暗暗吸了口气,心中浮起三分疲惫。
马车就这样摇摇晃晃回到郡主府上。
沈星若进到揽星斋时,只见沈南潇双手负后站在那里,面上没什么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得不错。
她低下头,乖顺地站在远处,不待沈南潇吭声便低语:“我知错了。”
这一下,直接将沈南潇酝酿了良久的话全部堵回了肚子里去。
沈南潇张了张嘴,“你、我还什么都没说,你知错什么呢?”
“哥哥难道不是来教导我要低调一点,内敛一点,稳重一点的吗?”沈星若轻声说罢,默默看着他,“如果不是,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