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若绣了一整日都没怎么吃东西,把锦袋收好之后才让李娘子送了饭菜来。
不过刚吃了两口而已,隔壁院那边有了动静,云澈回来了。
沈星若胡乱吃了两口便开门过去。
到栖霞馆时,云澈也才刚进门,正要褪下披风。
骆平安瞧见沈星若,默默躬身退走。
沈星若上前去接下云澈披风,“我还以为你要很晚才回来。”
“我与凌元朗出城去了。”
云澈微笑道:“原也以为午后便回来,没想到耽误到现在……你今日都做什么了?”
“我也没做什么……”沈星若咬了咬唇,“我有个东西给你。”
“什么?”
“这个——”
沈星若把锦袋拿出来。
云澈自然认得,这个锦袋就是装血珀的锦袋,只是如今锦袋上面多了两朵星云,针脚并不是那么紧凑精巧,但也看的出来用了心。
沈星若手指捻了捻那锦袋,把里面的比目鱼拎出来递到云澈面前,“送你。”
云澈眸光深沉,勾唇看着沈星若:“这个东西好像原就是我的。”
“胡说……”沈星若瞅着他小声道:“明明是我的东西,你原来是不要的,还给搞丢了呢。”
云澈沉默片刻:“一开始也曾十分欣赏这美玉,只是除了欣赏不曾有过其他想法,后来遗失又找了回来,才知道自己也是钟意她的。”
“对不起。”
云澈把血珀收下,捏在掌中,也牵住了沈星若的手:“我会好好保管,不会把她丢了。”
沈星若咬了咬唇。
她觉得云澈是在说玉又好像不是,但没法发问,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说:“你可得说话算数。”
“当然。”
云澈牵着她到桌边坐下,“你用晚膳了吗?”
“我吃了一点点,吃的不多!”
“那我让人摆饭。”
两人一边吃一边说了说秋今歌的事情。
虽然知道秋今歌和姚相、袁家都有关联,但并没有其他证据,这个人暂时是没有任何进展,也动不了了。
沈星若人逢喜事,食欲也不错。
等吃好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吃了好多,云澈几乎没怎么吃,沈星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在外面用了晚膳吗?”
“吃了一些。”云澈笑着朝她招招手,“把手给我。”
沈星若犹豫了一下,挪到云澈身边坐好,两只手都伸出去。
云澈拎了个湿巾给她净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仔细擦过,“你这年纪还要长身体,就该多吃一些,吃的慢些就是,少食多餐。”
沈星若“哦”了一声,盯着云澈给自己净手的动作,心里甜滋滋的。
她咬了咬唇瓣,悄咪咪地往云澈身边挪了一点、一点、再一点。
等云澈帮她擦完了手放湿巾的时候,沈星若抓住云澈的衣袖,白玉一样精致好看的脸朝着云澈面前凑了凑,“世子,我昨晚做梦了。”
云澈笑问:“哦?什么梦?”
沈星若盯着云澈的唇。
她梦到他亲了自己。
但是……这梦她不好意思说。
现在云澈对她这样细致入微,沈星若忽然就很想亲回去。
沈星若就这般盯了云澈的嘴唇好一会儿,跃跃欲试,最终却是有贼心没贼胆,懊恼地朝后退了退。
她心中暗忖,这事情也不知能不能商量……
如果自己问他,他会答应吗?
殊不知她目光实在太过直白,眼睛忽闪忽闪地,早把心里的想法给暴露了个干净。
云澈难得有些迟疑。
他以前也不曾和姑娘有过这样的关系,没有经验,倒不知怎么办的好。
迟疑片刻,云澈决定还是说点正事:“郡王前段时间请我帮郡王妃诊一诊脉。”
“啊?沈南雪啊?是为她没有生育之事?”
“嗯。”云澈点了点头,“他说过之后我们一直有旁的事情忙,也没顾得上去,今日下午凌元朗又提起来了,问我何时有空。”
话落,云澈看着沈星若。
“你看我做什么?”沈星若和他目光一对,好像读懂了他的某些眼神,便迟疑道:“难不成是要问我……答不答应让你去吗?”
“是。”
沈星若愣了一下,试探道:“那,我如果说不让你去,你真的不会去吗?”
“你如果真的不乐意,我就让若瑾帮我跑一趟,我与他师出同门,他医术也不差,郡王妃只是不孕之症,也难不倒他。”
顿了顿,云澈又补充了一句:“郡王妃与我而言只是郡王妃,是郡王的家眷,是病人。”
沈星若瞬间满面笑意:“世子你真好……但不用这样的,你就去一趟也没什么,我知道你和郡王兄弟情深,出面也只是看着郡王的面子罢了。”
“和沈南雪可没半点关系……我不是刁蛮任性不讲道理的人。”
“而且呀,沈南雪三年都没怀孕,好像说身子也没什么大碍,感觉古古怪怪的,说不准不是普通的不孕之症呢。”
“方若瑾那家伙医术可没世子好,没准儿去了也是白跑,倒叫郡王多想,影响你和郡王的情分。”
“那好。”
云澈瞧她笑容甜美,眼中如沁了碎星一般,忽而就想起她方才眼巴巴的模样。
他的手忍不住抚上沈星若的鬓发,唇瓣微动想说点什么,最终却都化为行动,俯身而下,在沈星若额角亲了一下。
沈星若瞬间呆住,瞪大眼睛看着云澈。
云澈心中一软,又低头亲在了她的眼睛上。
沈星若下意识地闭了闭眼,让那吻落在眼睫,又感觉云澈的吻继续落在她的鼻尖,而后云澈便将她圈在怀中抱好。
沈星若的心砰砰砰砰一阵乱跳,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个小人在疯狂尖叫。
云澈抱了她半晌才轻笑一声说:“你要睡在我这里吗?”
沈星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