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他自己跑了?”
院门口,陈妙依不时踮脚远眺,一边期待徐漠早点回来,同时心中又忐忑不安。
心乱如麻之际,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街口,顿时令陈妙依眼前一亮,悬起的心也随之落了下去。
陈妙依立刻提起裙摆,飞快的跑了过去,吃惊的看着他:“夫君,你.....你从哪弄来这么多东西的?”
徐漠不是打空手回来的,他用赚的钱买了一只活鸡和一条鱼,以及一些白米和白面。
“集市上买的。”徐漠回道。
陈妙依纳闷:“夫君,你哪来的钱?”
徐漠道:“赚的呗!”
正说着,徐漠手里的母鸡就扑腾了起来,险些让白米白面脱手掉下。
“妙依,快帮忙拿一下,这只鸡一路上都在扑腾,太碍事了。”徐漠道。
陈妙依便想把更重一些的白米白面接过去。
徐漠却不愿意,把鸡和鱼给了陈妙依道:“你力气小,重的我来。”
陈妙依不由有些恍惚,心想这真是夫君说出来的话吗?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体贴了?
徐漠同陈妙依一边往家里走,一边就道:“妙依,今晚我给你做好吃的!”
陈妙依当即回过神来,问:“夫君,你从哪赚来的钱?而且一下子还赚了这么多!”
按陈妙依的估算,徐漠买的活鸡大概要三十文,鱼大概要十文,白米白面合计约三十多文。
这些加在一起就是七十多文钱,比本地壮劳力一天的工钱还要多,也难怪陈妙依会觉得多了。
徐漠笑着道:“妙依,这事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咱们先进屋弄吃的,一会儿我再慢慢跟你说。”
听到这话,陈妙依不禁暗暗蹙眉,心中又开始忐忑起来。
夫君肯定又在花言巧语了,这些东西来路要是正常,他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呢?
进了家门后,徐漠便径直去了厨房。
当徐漠看见破烂简陋的厨房时,整个人便愣住不动了。
厨房一半的空间用在了堆柴火上,另外一半砌着个土灶台,灶台上放着一口土陶锅。
土陶锅的样式类似现代的平底锅,但又比平底锅要深一点点。
灶台的旁边有个很旧的木柜子,木柜子已经没了门,能看见里面放着两个罐子,还有几个大小不一样的土陶碗。
好奇之下,徐漠走去看了看木柜子里的两个罐子。
一罐装的是猪油,不过已经用的快见底了。
另一罐是发黄的粗盐,不但颗粒大,还有肉眼可见的杂质。
转脸一看,厨房一角还有个大水缸,水面上飘着个水瓢,缸沿上放了一块案板,案板上有一把旧菜刀。
“夫君,君子远庖厨,你怎么说也是读书人,煮饭的事还是让我来吧。”陈妙依的声音有些冷淡。
徐漠却不答应,执意要自己做。
徐漠放下白米白面就问:“妙依,你想吃鱼还是吃鸡?”
陈妙依想了想,道:“还是吃鱼吧,鸡能下蛋,我想养着。”
徐漠点头:“行,听你的!”
说完,徐漠就开始杀鱼和清理内脏。
陈妙依见状就想去帮忙,却被徐漠赶去了一旁。
无奈,陈妙依只好去生火。
片刻的工夫,鱼就被收拾干净了。
陈妙依心中诧异:没想到他还会杀鱼。
这时,陈妙依也把灶里的火生了起来。
看火势渐大,徐漠便弄了三勺猪油放进锅里。
陈妙依一看就急了,心疼道:“夫君,你怎么放这么多油?这都够咱们做好多顿菜了!”
“煎鱼当然得油多,不然就糊了,能好吃吗?”徐漠满不在乎的笑道。
“不行不行,油太多了,得倒出来一些。”陈妙依说着就要去拿猪油罐。
徐漠当然不会给她机会,于是飞快把鱼放进了锅里。
“滋啦~~!”
瞬间,厨房里就响起了油炸的声音,诱人的鱼香也钻进了鼻孔。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陈妙依低声嘟囔了一句。
咕噜噜......
陈妙依的肚子响了,忍不住还咽了咽口水。
也难怪,这样的猪油煎鱼陈妙依已经好长时间没吃到了。
随着鱼香飘出院子,路过的一些邻居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好香啊,这是在煎鱼吧?”
“没错,就是煎鱼,过年我家才能吃到的煎鱼!”
“等一下,徐漠不是欠了很多债吗?怎么还敢吃煎鱼?”
“真是个败家子!他娘子那么拼命赚钱帮他还债,他还有脸乱花钱!”
厨房里,徐漠把煎好的鱼加水煮了十多分钟,然后便拿出盐罐,舀了一些粗盐调味。
“夫君,不用放这么多盐。”陈妙依又开始心疼盐了。
粗盐的价钱其实不算贵,一斤大概就三十文左右,但还是有很多百姓吃不起。
徐漠没说话,然后又往锅里撒了些青菜沫:“好了,可以吃了。”
因为家里没有足够大的碗盘,所以徐漠干脆连锅一起端上了桌。
“快吃吧,凉了会腥,就不好吃了。”
鱼香扑鼻,汤汁鲜美。
陈妙依食欲很好,一口接着一口,只是越是吃越是泪光闪动。
终于,陈妙依忍不住了,问道:“夫君,你老实跟我说,这钱是怎么来的?”
徐漠抬手想替陈妙依擦眼泪,但她却躲开了。
徐漠只好将今日卖梨的经过如实的告诉了她。
陈妙依听完后便愣住了,紧接着脸色就着急起来:“夫君,你好不容易赚到了这么多钱,怎么能这样乱花呢?你该存起来还债的呀!”
这一刻,陈妙依突然感觉眼前的鱼不香了。
徐漠耐心道:“妙依,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同宁公子说好了,只要我能帮他赢下赌局.....”
“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