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漠的喊话并没有马上让车停下。
直到徐漠又喊了两声,宁永强才叫道:“停下!停下!”
车子还未停稳,徐漠便跳下车,循着声音看向了那个正在吆喝的人。
宁永强十分好奇,便跟着下了车,问道:“徐漠,你要干嘛?”
徐漠指着吆喝的那人就道:“宁公子,那人是你们珍馐楼的伙计吧?快让他别喊了!”
宁永强问:“为何?”
“贱卖是什么鬼?”徐漠皱着眉头:“你不觉得这在旁人听来,就好像你们珍馐楼马上要倒闭了,东家急着回笼资金,然后卷铺盖跑路?”
宁永强一听,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了。
不过转念仔细一想徐漠这些话,似乎也没有毛病,并且越往深了琢磨越觉得像那么回事。
“不吉利啊,宁公子!”徐漠补充了一句,表情有些凝重。
宁永强没有再犹豫,转脸就对身后的下人道:“去,让他停下,别喊了!”
仆人立刻点头,飞奔着叫停了那名伙计,街上立马就安静了许多。
宁永强道:“徐漠,本公子无非就是想让大家知道,珍馐楼的菜品已经降价了,这样的话客人也许会多起来。”
徐漠便问:“那你降价几天了,有效果吗?”
宁永强没吭声,面色失望的摇了下头。
徐漠便道:“所以说宁公子,客人来不来消费,关键不在降不降价!”
“那关键是什么?”宁永强问。
徐漠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迈步就朝前方的珍馐楼走去。
很快,徐漠就在珍馐楼前停住脚步,开始审视起了这座两层的酒楼。
不得不说,宁永强装修店铺的时候是花了心思的,门头看起来很大气也颇有档次,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宁永强见徐漠迟迟不进去,便问:“怎么不进去?”
“不急。”
徐漠回了一句,接着便站在珍馐楼门前观察起了来往的人流。
此地是信州城内十分繁华的一条街道,就算不是赶集的日子,来往的人也很多。
如果碰到赶集或是节日,人流量还会更大。
在徐漠看来,珍馐楼的选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徐漠观察了一阵过后,便示意宁永强一起进了珍馐楼。
“东家早。”
“东家早!”
刚一进门,珍馐楼的伙计们便纷纷向宁永强问好行礼。
宁永强神色高傲,完全没有去理会这些伙计,张口就高声叫道:“罗掌柜呢?罗掌柜来了没有?”
趁着宁永强找罗掌柜的时间,徐漠就在酒楼里走动了起来。
一圈看下来,酒楼内部无论是装潢、陈设和布置,以及各种点缀用的装饰品,无一不是精美和上档次的。
接着,徐漠的目光就落在了墙上的菜牌上。
“炙羊肉,一百五十文......”
“鲜香河鱼,七十文......”
“葱醋鸡,一百文......”
正浏览着菜牌,宁永强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徐漠,这位是罗万年罗掌柜......”
徐漠转身看去,此时宁永强身旁站了一名五十岁上下的男子,中等身材,脸型微胖。
“罗掌柜,这就是本公子跟你说过的徐漠。”宁永强指了指道。
罗万年上下打量了一下徐漠,接着有些敷衍的拱了拱手,道:“没想到徐先生竟如此年轻,佩服,佩服!”
说着佩服,可罗万年的语气里却没有一丝佩服之意,反倒是很不以为然。
徐漠微微一笑,拱手道:“罗掌柜客气了。”
紧接着,徐漠就指着墙上的菜牌问:“宁公子,这些是降过以后的菜价吗?”
“对。”宁永强应道。
徐漠道:“恢复原价。”
“恢复原价?”宁永强愣了愣。
罗万年马上道:“不是......我们三天前才刚降下来的呀!”
“不管你们是什么时候降下来的,反正从现在开始,恢复原价!”
说完,徐漠便道:“一楼看着还行,我上二楼转转去。”
话音未落,徐漠就走向了楼梯。
宁永强本想跟着一起上二楼,谁知刚一迈步就被罗万年给拉了回来。
“公子!”
罗万年拉着宁永强就往一旁去。
“干嘛?”宁永强不解。
罗万年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上了楼梯的徐漠,然后才小声道:“公子,你怎么真把这个烂赌鬼给找来了?”
不等宁永强开口,罗万年又心急道:“公子,他的话怎么能信呢?他这种人,为了钱,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宁永强皱眉盯着罗万年,不客气的道:“罗掌柜,本公子要不是念在你是我娘的族亲,你能干到现在?”
“公子,我......”
宁永强根本不给罗万年说下去的机会,打断道:“罗掌柜,当初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还记得吗?”
“只要我罗万年出手,一个月之内保证让珍馐楼生意火爆,那王家小子必败!”
宁永强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学起了罗万年那时的话,顿时令罗万年面色尴尬,一时之间有些抬不起头。
“罗掌柜,这都两个月过去了,风华酒楼生意什么样,我这珍馐楼生意又什么样,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这时宁永强的火气也上来了,忍不住用力戳了戳罗万年的胸口。
罗万年揉了揉胸口,苦恼道:“可是公子,这人就是个烂赌鬼,他连自家娘子都能输出去,公子难道真觉得......”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宁永强再次打断了罗万年,接着便皱眉沉声道:“可是本公子要赢,本公子不能输!”
“呼~!”
吐了口浊气后,宁永强又道:“罗掌柜,本公子跟王顺扬的赌局就只剩一个月了,本公子现在已经指望不上你了,难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