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吹打打的喜乐声在刘岗村的上空响起。
暖宝和一群小孩子一起跑进跑出,拍着手喊着,“新娘子,新娘子!”
里正笑嘴都咧到了后脑勺,他摸了一把光滑的下巴,新娘子年轻,他早晨还专门把胡子刮了。
“恭喜恭喜!”
村里的人多,席直接摆在了打谷场。
二人拜过堂后,青然换了身衣服,便出来敬酒。
一路敬酒,一路恭喜,光是这恭喜声就已经让里正上头了。
他刚才掀盖头时就看的眼睛直了,可敬酒时还时不时要偷瞄两眼他的新媳妇。
盘靓条顺,大气明艳。
他这是走了啥狗屎运。
张氏本来是不准备来的,这种场合她来,那是自取其辱。
可她不来,以后想起来都要后悔死了。
今天,她就是要让刘福地和青然两个人不舒服,要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揣着一包老鼠药的张氏坐在凳子上贼眉鼠眼的找下手的机会。
她没注意的是,她刚好选在了暖宝对面桌子,小团子一边吃着肉一边看着她。
张氏眼中的怨毒和脸上的算计全落在了暖宝的眼中。
她小手一挥,张氏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以下不能动了,张嘴后又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
她急的左右看,就看到暖宝笑眯眯的对她招手。
该死的小孩,总有一天她要弄死这个死丫头!
暖宝做了个要她小心的手势,张氏这才吓了一身汗,自己想干什么这死丫头都知道了。
暖宝得意的哼了一声,自己既然吃了席,又怎么可能不关注张氏这个重点人物呢!
别说她了,还有卢氏和刘三元。
卢氏是丈母娘,应该在长辈桌。
可那桌全是宗族的耆老,她不习惯,便坐远了点。
谁知道刘三元来就坐在了她旁边,这让卢氏好一阵担心。
“你,干啥!”卢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可她哪里看起来都不自然。
好在刘三元恶名在外,大家也都不奇怪。
刘三元拿起筷子就自顾自夹了块肉吃了,然后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是想让我坐到别的婆娘旁边?”
卢氏没想到刘三元会说这种没边的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们这一桌本来人就不多,又见刘三元似乎要找卢氏麻烦,人也都跑去别的桌上吃了。
刘三元看卢氏不知所措的样子,便夹了点菜和肉放在她碗里,“愣着干啥快吃!”’
卢氏拿着筷子的手都出汗了,她不知道这男人到底要干啥,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刘三元喝了一口酒,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要么,我娶你吧!”
“咳咳!”卢氏差点呛死。
“咳咳!”刚吃了口八宝饭的暖宝也差点呛死,这是搞啥?
刘三元和卢氏不知道,正监控他们暖宝早已将两人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她一边吃八宝饭一边摇头,成年人的世界果然太复杂。
本来小孩桌是不敬酒的,可暖宝坐在那啊。
里正和青然过来,暖宝也站在她的椅子上,拿着一杯林氏准备好的果汁举杯。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她说着小眼睛还抖抖,青然笑的嘴都合不拢。
别人说那是客气话,暖宝说的里正可是特别重视。
“我还能再生?是不是像你一样可爱的姑娘?”里正小声问她。
暖宝小手一挥,“放心,你这辈子就是儿子命!”
里正掩面,他想要闺女啊!
青然摸摸暖宝的脸,给她一个红包,“媒人礼!”
暖宝颠了颠,这礼可不小啊。
她心里却嘀咕起来,卢氏算是里正的丈母娘,那刘三元就是他老丈人。
里正是刘三元的老叔,那卢氏就是他的侄媳妇?
暖宝颠颠银子,眼神看向了只有两个人吃饭的那桌,她觉得她可以再撮合一对。
不知不觉,小团子把做媒立为她第二事业了。
夫妻二人敬完酒便离开,暖宝吃的差不多就开始在各桌去游荡。
“暖宝吃饱了吗?”
她走到哪里,都有人问候。
“吃饱了,暖宝想好了,以后做媒可以找我。”暖宝走了一圈下来,全村都知道了暖宝的副业。
林氏又羞又怒找到她,“你跟大家说啥了?”
暖宝被林氏揪着耳朵提溜到角落,“娘啊,轻点,我给你银子,银子。”
她把刚到手的媒人礼交给林氏,“娘,你看这是媒人礼,你颠颠,多不多。我以后就要做个媒婆!”
小团子想起上次去看戏,戏礼的媒婆头上插多花,嘴角还有个黑痣。
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抬头给林氏看的时候,她嘴角就多了一个黑痣。
林氏差点绝倒。
萧永福过来就看见林氏又哭又笑,“娘子,你这是咋啦,咋啦?咱冷静一下,沃德娘咧——暖宝,你疯了?”
他一边哄林氏一边看女儿,结果暖宝的嘴边巨大的黑痣吓了萧永福一大跳。
最让人无可奈何的是,她还变了一朵花插在耳朵后边。
“呜呜呜,暖宝说她以后要做媒婆!”林氏指着暖宝嘤嘤嘤。
萧永福觉得一定是他最近过得太顺了,老天开始惩罚他了。
“晏哥,晏哥你快来啊!”萧永福大喊。
正与民同乐的齐时晏抬起头,擦擦嘴角的饭粒,慢腾腾走过去。
“叔,咋了?”他背着光还没发现“暖媒婆”。
“交给你了,我和你姨去吃饭。”一家人有什么客气的,再说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多看一眼就会少活一天。
齐时晏嗯了一声抱起暖宝,突然僵住。
“你就是这样把你爹娘吓跑的?”他伸手去捏那朵花,结果那花变成点点金光消失了。
又依样把那黑痣弄没。
他看小团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等夸奖,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