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苏合香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床头一角,手里只是拿着一条细窄的浴巾,披在身上,遮挡上下私处。
床单和被子也被扭转的乱七八糟,地上到处扔的都是已经撒烂了的衣服碎片,还有内裤和袜子。
枕头也被扔到了挂衣架上,虚无飘渺似的,还在那里晃荡着。
看着一名学生模样的女孩子,泪流满面,仿佛受惊了的小兔子一样,不停地哭泣着,甚至于知道有人过来,都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有着多年办案经验的两名警官,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一次还是年轻的警察,反应最为迅速,扭头的瞬间,就伸出双手擒住了苏木的右手腕,稍加用力就反扭到其背后。
年长的警官,也随即而上,自腰间里取下手铐,帮着同事,将苏木牢牢拷住。
“哎哟,轻点,我疼,唉哟,你们怎么能随便抓我?你们不能……”
“蹲下去,不准动。不问你,你就给我闭嘴,有让你说话的时候。”
青年警官一边高声呵斥,一边连推带塞,把苏木弄到了客厅,让其蹲在墙角。
年长的警官,这个时候才对着那个小女孩:“你好,我是辖区民警,你别怕,你别怕,有什么事,一会你给跟我说。”
打开衣柜,看到里边都是女孩子的衣物,这才放心。
一边走向室外,一边温柔地说道:“你先找身衣物穿好,你别怕,事情已经都过去了,有我们在,你放心就是。”
离大封玉小区八九百米远的定阳派出所,经过大半个小时的询问,苏合香向警官哭泣了,自己惨遭养父侵犯的整个过程。
当然,同时也把下午的那张孕检报告交给了警察,借以证明,自己不止一次受到苏木的侵犯事实。
原本,警官是要开车送自己回家,苏合香坦言,怕引起邻居们的议论,坚持自己走路回家,反正离家里也才几百米,十几分钟的路程而已,尽管不是太放心,但他们还是同意了。
与警官告别之后,苏合香走出了派出所,在前往自己家方向的拐角处,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紫苏与沈灵。
当然,还有离他们十几米远,坐在台阶上低头垂首的关木通。
日子一天天,悄然而过。
星期三下午的课间,沈灵刚从卫生间出来时,恰巧碰到关木通走了过来。
关木通看看四下没有其他同学,就拉起他,走到通往高一年级的走道,低声说道:
“那天夜里,苏木就已经全部招供,检察院也正式提请审判,12月15日,也就是明天,法院就要进行第一次庭审。”
“这么快?”
沈灵算算时间,这才没过几天,就要开庭结案。
“我估计是因为当场抓了现行,无可狡辩,加上医院那张报告,所以,专案专办。当然,最主要的是,因为是一桩涉及到未成年人的恶性案件,所以,司法部门开辟了绿色通道,简化程序,提速结案。”
关木通根据自己得到的消息,大体分析了一下。
“那就好,也该是个时候了结了,早了结早掀过去。”沈灵听后,算是放下心来了。
自从那天之后,苏合香一直都没有再来上学,出于关心,沈灵接着问道:“对了,苏合香有没有说,今后怎么办?”
闻听沈灵这一问,关木通立即愁绪上头:
“还能怎么办?虽然说我们保密工作做的好,到目前为止,除了我们四个人,没有其他的同学或老师知道。但是,她自己过不去这道坎,坚持着准备弃学。我劝了好几次,结果都是一样。唉!”
有些事,是无处可逃,终将自己面对,必须自己受着、忍着,所以,对此,沈灵也是无可奈何,拍了拍关木通的肩膀,沈灵没有再说一句话。
晚饭过后,沈灵告诉了紫苏这些情况,两个人一度是默默无语。
也只能是为苏合香而感惋惜。
好在,明天就要开庭审判,能早一日将苏木正法,也算是为她找回了公道。
在走向操场的路上,两个人的心情,一直特别压抑,总感觉提不起来精神来。
一如今天的天气一样,北风呼啸,肆无忌惮地摇撼着几乎没有一片树叶,光秃秃的老树。
哪里知道,远远的,更是只看到任老师一个人到此散步。
距离稍近时,这才听到,有熟识的人不断与任老师打着招呼,请任老师“节哀顺变!”
原来,郝老师在十天前就已经去世,现如今,也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单形只,来操场散步。
看到任老师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看到她一个人,孤独寂寞、步履缓慢地走在跑道上,沈灵更是久久不能自己,心中的感触异常巨大。
似乎,在内心深处的,某一根神经受到了特别的启发,或者提示。
............
洁白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夜。
清早,学生们起床的时候,大雪才刚刚停住。
太阳公公恰如其分地慢慢升起,天气放晴了。
天地之间,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为万物铺上了一层洁白的棉被一样,整个孟阳市一中的校园里,银装素裹,分外耀眼。
宿舍门前的小路,还没有来得及清扫,踩在上边时,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
沈灵与紫苏吃过早饭后,还得意地抽了个空,来到雪地里一起玩耍。
当然,远远不止他们两个,操场上,教学楼前,办公楼处……
校园内的所有角落,到处都有着学生,三五成群的一起玩闹。
大雪时节,最为常见的堆雪人、打雪仗、烙脚印、踏雪舞等等娱乐项目,是缺一不可。
欢乐随处可见,笑语是一片又一片。
虽然不曾加入到他们之中,但是此时的心情,却和他们一样。
当然,紫苏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