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往事,紫珠瞬间是满眼含泪,似有硬咽之意,只是家主询问,因而继续说道:
“始皇帝三十二年,公元前215年左右,蒙恬将军带领三十万威武之师,攻打匈奴。父亲战败之后,整个家族里,男性充当劳役,女性则贬卖为奴。”
虽然经历了两千多年,往事早已飘渺,但是至今被家主提起,心中依然倍是酸楚。
而稍稍平息之后,紫珠才继续说道:
“下世界建成之后,奴婢经过几次辗转,最后被主家带入到了这里。如今想来,也是上天眷恋,最后得以长生不老,在此安居。”
而且,虽然与家主相处仅仅一日,但是紫珠心中觉得,上天真正的眷恋,应该是让自己遇到了这位年轻的家主。
是他亲手将那张具有凌辱意味的奴籍,交还于自己;
是他不曾嫌弃自己,与自己同坐同食,让自己心中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在他面前,自己感觉到生活中遇到了光明一样,终于有了做人的尊严。
紫珠的遭遇在那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崇武年代里,实属正常,并且数量极为惊人。
而她能被主家带到此处,得以长生不老,只能说是因祸得福善莫大焉。
简单的了解到紫珠的家世之后,沈灵这才好奇的问道:
“武将后代?那想必也是自小习武?功夫非凡?”
“自小也没有正式的勤加练习,花拳锈腿倒是尚可一舞,功力则是普普通通,不过,经常跟着家父四处奔波,策马奔腾,所以身体极为健硕。”
“可曾识文断字?学习文章?”
“文章从来没有正式修习过,不过,至于文字,倒是母亲经常教导,识得一些。”
闻听紫珠话罢,沈灵倒是理解了堂兄之用心良苦,在安排奴婢的职责方面,因人制宜,尽其所长。
两府相距不远,只可惜的是,去了个空,蒙府里大门紧闭。
而紫珠则在隔壁的奴婢口中了解到,蒙府只要是大门紧闭,必将是空无一人,因为除了上将军之外,蒙府只有他一人在此居住,没有家眷,没有奴婢。
虽是可惜,但是想来,蒙常山定是有事务繁忙,出门奔波,好在已经识得家门,大不了夜晚再过来一趟。
于是,沈灵与紫珠只好打道回府。
不过,想起了昨日里在伯父家,受到的热情接待,沈灵也不愿意浪费时光,就让紫珠拿着昨日为伯母与堂嫂购买的布料,以及两瓶老酒,再次来到了王元胡府中。
伯父与堂兄当值,不在府中,因此,只是见到了伯母。
望着不明所以热情至极的伯母,沈灵双手一揖道:
“伯母,第一次来,根据两界之规定,不能携带任何物品,所以不能为你们备上礼物。
这是昨日侄儿到西市时,为伯母及堂嫂购买的衣料,为伯父与堂兄购买的老酒,还请伯母笑纳。
等到下次,准许决明携带自己物品时,侄儿再给您挑选些,此处所没有的物什。”
虽然是有些客套之意,但沈灵还是又补充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伯母,可曾需要些什么物什?”
了解其所欲所求,下次即便不是自己过来,而是真正的王决明,也能投其所好。
“好好好,二弟上次过来述职,曾经带过许多的衣料,质地优良、花色斑斓,伯母甚是喜爱,更不必说,在下世界中独此一份,衣着装扮后,甚是有些面子,侄儿有心了。”
面对自家侄子,王家伯母也没有藏着掖着,实话实说道。
果然是女人,穿衣打扮总是放在第一位,沈灵心知肚明:
“如此甚好,决明知晓,父亲当年过来,去之三百余年,如今上世界里的衣料,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伯母放心,决明下次再来,不带别的,就为伯母带上十套八套衣物过来,定让伯母满意。”
沈灵的大度与话语,令伯母笑若灿花,连忙亲自为沈灵斟茶,摆上果盘:
“不知昨日回去后,食用可好?刚来此处,饮食上必须注意,凡到此之人,最怕的就是水土不服。”
“多谢伯母挂念,一切尚可。”
“夜里休眠如何?能否适应?”
“一觉至天明,甚是舒畅。”
“府中尚缺何物?记得要知会伯母,两名奴婢是否贴心?如果她们欺生,尽可斥责……”
一连串嘘寒问暖、呵护关怀的问题,迎面袭来,让自小缺乏母爱的沈灵有些感激涕零。
接下来,自是如母子谈心般,与伯母聊了许久的家常。
将近一个时辰之后,这才起身,向伯母告辞。
从王元参府中出来之后,竟然在不远处的路口,遇到了将要回府的王洪连。
沈灵一见,快步向前立即拱手道:“决明见过堂兄。”
“贤弟,怎么不在家里多坐上一会,我这也是刚刚忙完公务回来,稍等,父亲也要回府。”
“昨日夜里,街上闲逛,为伯母及堂嫂购置了些许衣料,特意送来。因为第一次前来,无法从上世界里为你们带些礼物,还请堂兄切莫嫌弃。”
“都是自家人,贤弟这就见外了不是?”
“千年未见,应该如此。堂兄没有嫌弃,决明甚是高兴。原本想今日同去拜见上将军,结果上将军不在府中。”
“今日,蒙将军与我一起,约见农业司司长,刚刚和我一起回来,此刻,想必已至府中。”
“噢,那我就去见一下上将军,刚来此地,应该在第一时间,进行拜见。”
“也是,贤弟请。”
“堂兄,告辞。”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沈灵就再次向蒙府走去。
不过,刚向前走了两步,突然想到昨日夜里,月亮的问题,沈灵赶快回头喊道:“堂兄,且慢。”
王洪连刚已止步,沈灵就立即说道:“昨日深夜,决明看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