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手中的短剑,两面寒光,充满威严感,因此,虽然离自己还有一小段距离,但是沈灵却依然能够感觉到剑尖渗透出的丝丝凉气。
刚进入下世界第一天,王元胡的话不禁浮现在耳旁前,也是自己今日大意,竟然愚蠢到伸手让夫人把脉,事到如今,只怕是难已补救。
对于自己来说,没什么可怕的。
两千多年,自己已经死过二十多次,和这个世界告别了二十多次,也重逢了二十多次。
大不了今日就死在这里,大不了再一次来过,即便此刻身死此地,十六年后,一个全新的自己,依旧会出现在世人面前。
如此来说,在死神面前,沈灵未曾畏惧分毫。
但是,自己死后,王决明怎么办?王洪连怎么办?王元胡、王元参怎么办?伯母与堂嫂怎么办?如若真的夷三族,岂不是连累了王决明最是亲密的几位亲人?
短暂考虑之后,沈灵也只能再次一博:
“人固然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如此看来,少年郎只能任凭夫人宰割,不过,少年郎临死之前,有一事相求,还请夫人切莫告发,莫再连累无辜之人,搭上更多的性命才是。”
言罢,沈灵视死如归,面无表情的趋身向前,往夫人剑头上一撞。
仅在接触的瞬间,剑尖就几乎插进脖子里,络下一丝红印。
沈灵此举,自然是让夫人始料未及,心中是震撼不已,更吓得夫人是连连后退。
你退我进,我进你退……
直到夫人退至墙壁之处,无路可退时,沈灵才再次说道:“既然如此,今日,少年郎就将自己这条小命,交付于夫人处置,夫人,你动手吧。”
“难道少年郎真不怕死?”
“死有何惧?三十年五十年,来去匆匆,终归不过是一堆黄土。
况且,如果能死在夫人手下,也正如那句,石榴裙下死,作鬼亦风流。少年郎请夫人成全,黄泉路上,由夫人送少年郎一程,足也。”
“无耻。”
听闻沈灵挑逗的语言,目光闪躲间,夫人变得愈加不自然起来,愤怒至极的脸庞,立即像是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话语未落,夫人竟然迅速将短剑收回,弃之一旁。
似乎经过内心的数次争斗,最后才有所定论后,夫人轻轻说道:
“罢了,罢了,如若少年郎不做伤天害理,为害下世界的事情,老身也懒得再去追问,更是断然不会检举。”
“夫人且请放心,少年郎断断不会伤害夫人,伤害整个下世界。”
看到夫人口气有所缓和,沈灵立即握住夫人的手。
霎时,夫人身体巨震,想要抽回自己的玉手,可是,却又感觉到此时,头脑已经指挥不动躯体和四肢一样,明明自己就是想要抽回玉手,只是,试了几次,却是依然还是握在对方的手中。
抓起夫人的手,沈灵放在自己的胸前:“夫人不是在学习诊脉吗?不如诊诊这里,看看此处的脉至如何?是不是跳的更加飞快?”
房间里所有的一切,仿佛此时都凝结在一起,时间停止,气氛变得非常的安静,两个人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夫人此时双眼迷离,呼吸是越来越重,血液加速转动后,浑身起热,整个人是更加显得娇艳动人。
看到夫人置自己的话语不理,沈灵则继续说道:“怪不得上世界里,经常听到别人说,‘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小女当成宝,年少不知少妇贵,浪费青春流眼泪’,少年郎今日,才真正明白此话的道理。”
“滚!”夫人娇嗔一句。
这句话,虽然自己听的不是太懂,但是也知道其大概的含义。
只不过,也仅仅是口头上娇嗔一句而已,既不推开少年郎,自己也未动身离去。
当然,之后又感到不妥,这才再次用力,终于是摆脱了少年郎的大手,抽离了自己的小手。
但是抽离中,身体前倾后靠不停的摆动,没想到,沈灵竟然借势向前,紧紧依靠在夫人的肩膀之上,缓缓而语:
“今日被夫人一吓,肝胆只怕俱破,少年郎请问夫人,该如何是好?少年郎还请夫人给予安慰才是。”
充满暧昧和挑逗意味的话儿,传到夫人耳畔,彼此如同恋人般相依相偎,夫人的脸上,不,连同脖子上,早已是绯红一片。
心里,自然更是迷茫,不知所措。
沈灵绝对是在享受,这难得的近身接触,更加上夫人身上特有的香味,让自己沉醉……
夫人则是在恐慌中不知所以,两千多年,第一次与一名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头脑中早已经是晕天转地……
一直过了一刻钟,还是夫人打破了平衡:“老身也不想与少年郎为难,不过,还望少年郎切莫隐瞒,少年郎真人是谁?到下世界里所为何事?还请仔细说来。”
“在下姓王名决明,乃守陵军裨将军王元参之子。夫人且请放心,少年郎此番前来,即不会伤天害理,也不会杀人越命。”
此时此刻,温柔乡中的少年郎,依然头脑清醒,不为迷惑,只怕自己再扬起枕边风,怕也是无济于事。
夫人只好作罢,伸手推开沈灵。
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心平气和地说道:
“在下世界期间,少年郎要格外小心,不要被别人抓住把柄。更不要意为,这里的人都好糊弄,凡事要处处小心,多加注意。”
声音极尽温柔。
“夫人所言极是,谢夫人教诲,少年郎谨记在心。”
沈灵刚刚说罢,夫人就接着话来:
“既然相识一场,不管少年郎真人是谁,下世界里如果有难,少年郎但讲无妨,若老身尚能做到,定不会袖手旁观。
然世事无常,还望少年郎谨守本心便是,如果能早些收手,还请切莫陷入太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