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哥,此时一想起大哥,杜仲心里的胆量倒是壮了不少。
大哥杜桂身为九司之一的医药司司长,况且与皇上、王妃,甚至于朝堂上所有重臣关系密切,可谓是八面玲珑。
自己有这么一根大粗腿立在那,自己有什么可怕的?
还好刚才自己机灵,一个拱手礼就转移了视线。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窗户一关,情形立即好转。
稍稍等待片刻,杜仲这才再次抬起头,若有若无地看向沈灵。
不吃酒,脸不红;不做贼,心不惊。
而后,杜仲强装镇定后,这才拱手一礼道:“不知这位官爷有何不适?是来瞧病或是抓药?”
沈灵自是有些奇怪与不解,这等天气,又不是太热,细瞧下,大夫额头似乎有汗迹浸出。
“最近感觉身体上火,有些不适,还请大夫给本官看一看、瞧一瞧。”
“官爷,这边请!”
杜仲请沈灵走到厨柜前:“请官爷伸出右手,让在下给你切诊一看。”
一听说又要切诊,沈灵本来将要伸出的右手,立即就缩了回去,慌忙说道:“切诊就不必了,老毛病了,就随意抓些去火的药物就行。”
杜仲一听,也正合我意。
刚才看到沈灵即将伸出的右手时,自己的内心里,依然还是紧张万分,放于一侧的双手是连连打颤,正在寻思着,该如何是好?
没想到,王决明的胆量比自己更小。
杜仲内心里是一阵冷笑:“望闻问切,是大夫诊治的基本手法,官爷不让切脉,在下如何确定疾患,下药治病?”
“老毛病了,金银花、蒲公英等一些降火药物,抓上一些,当作茶饮即可。”
“久病成医,呵呵,官爷说的极是。”
杜仲刚好也懒得与王决明纠缠,转身就走向厨柜内,进行抓药。
以最快的速度,为王决明包好了三剂中药之后,收钱交货。
杜仲感觉到不错,面对王决明,最终自己顺利的应付了下来。
当然,主要的原因,是王决明并没有见过自己的这张老脸,根本就不曾相识。
心神忐忑,直至看到沈灵迈出大门,杜仲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一东一西,两城走下来,不觉间,已是酉时三刻。
路过夫人府前时,沈灵依然上前是连敲带等,又是将近半个时辰后,不得不失望的返回府中。
看到家主出去大半日,却带了两大包中药回来,紫薇连忙关心地问道:
“家主可是哪里不舒服?为何带了这些草药回来?”
“无妨无妨,可能近几日饮食上火,就到药铺包了些降火药,一会你煎上一剂,就行。”
“家主也是,包药这些小事,让紫珠一个人去就行了,何须亲自前去?
对了,家主这是在哪家药铺抓的药?西城的杜大夫,为人甚好,上次家主重病,就是杜大夫不辞劳苦深夜出诊,三剂药下去,家主就恢复如初。”
“西城杜大夫?深夜出诊?”
那几日自己忙碌,水土不服病犯之时,极近昏迷,只知道,紫薇给自己喂药,但是并不记得,有大夫上门诊断之事。
“是啊,是杜大夫亲自来到府中,为家主进行确诊,而且其为人认真谨慎,不亏是悬世良医。”
“确诊?如何诊疗?”
“还能如何,自然是把脉确诊。瞧家主的症状,奴婢猜到可能是水土有服病症,不过,自己的猜测当不作数,这才请来杜大夫为家主确诊。”
闻听紫薇一句把脉确诊,沈灵心里终于明白了。
怪不得刚才自己看到西城杜大夫时,曾经有那么片刻里,其双眼恍惚,左右不定,额头出汗,这分明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再加上那消瘦的身影,沈灵心中似乎感觉到,将自己打昏的事,或许也与这位西城杜大夫有关。
倘若如此,只怕朝会上射箭送信的事,背后也少不了,他占头功。
但是任凭沈灵想来想去,却也想不到,自己与这名杜大夫有什么过节?
之前,在什么地方相识相遇?
更是为何,他要与自己过意不去?
一系列的不解,沈灵暗自决定,明日再去一次,以探虚实。
第二日,吃罢早饭,沈灵就再次出门,当然,仍然是先去夫人门前报道。
这次是一刻钟左右,看到大门紧闭,依然没有任何一点动静,沈灵转身向西城药铺走去。
药铺开门时间还挺早,迈入药铺时,只听到一声:“谢谢,杜大夫。”
之后就有一名手提中药的少妇,擦肩而过,并且差点撞到一起。
而看到沈灵再次到来,除了多少有些紧张之外,这一次,杜仲显得特别平静。
经历了昨日一见后,杜仲感觉到,王决明也是无意路过而已,并不是有意前来找自己算帐。
但是没想到的是,王决明走进之后,杜仲只抬头一看,不免心里就有些发毛。
因为今日里,虽然王决明穿的还是官服,但是却有一块铜牌挂在腰间。
尽管杜仲不是太懂得官职路数,但是看到铜牌上面的“刑”字,杜仲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自己再不懂,但也能估计的到,可能是刑法类的某种职务。
更让自己想不到的是,这一次沈灵是开口见山,直奔主题,让杜仲一时反应不及,仓皇无措。
“杜大夫,听闻府中奴婢说道,前几日你深夜里亲自上门,为本官切脉诊治,今日,本官特地上门致谢!”
强行压制内心里的情绪,杜仲别过脸去,接连干咳几声,掩饰自己的紧张。
之后,这才说道:“每日里接诊数人,在下一时也想不起来,何时为官爷看病诊治?还望官爷恕罪。”
“杜大夫救病治人,何罪之有?在下姓王名决明,乃裨将军王元参之子,现任法制司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