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有死者家属上门,特意走过来的梁县令,与荆三棱自当是如出一辙:
“你仔细回想一下,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据实禀报,或许可以加快命案侦破,为你姑父姑母早日伸张冤屈,也好让他们入土为安一路好走。”
“是是,两位大人放心,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说其我姑父姑母,他们为人善良,济世救人。
在西城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怕当年,刚迁入下世界里时,你们也都得过水土不服一病,一般情况下,大都是被我姑父妙手回春,医治好的。”
经黄宣一提醒,荆三棱与梁县令也这才回想到。
是啊,水土不服一病,已经是两千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刚刚迁入下世界,几乎人人难逃此劫,无一例外。
不过,梁县令因为官职高,是特地请宫里的太医杜桂,亲自进行医治的,所以爆发此病的事情梁县令记得,但是却并不认识杜仲。
但是荆三棱却还有些印象的,西城只有杜仲一个大夫,当时家里,是自己夫妇两人同时发病。
无奈中只好请邻居帮忙,来到杜仲的药铺,为自己包了些汤药,也就是两三剂下来,就药到病除,恢复康健。
“杜大夫医术高超,在下深有感触。可惜当得身染重病时,无法起身,有劳邻居代为前来包药,无缘结识杜大夫。
因此你放心,本官,还有梁县令,定当会竭尽全力,尽快找到凶手,为杜大夫伸张冤屈。”
下世界里,有亲戚的人家不多,因此,待荆三棱说罢,梁县令立即补充道:
“逝者已逝,活着的亲人,应该协助官府找到凶手,方可告慰亲人的在天之灵。
既然你是杜仲夫妇的亲人,你可知道你姑父姑母,与谁不和不睦或有矛盾?又与何人有仇何人有怨?而且有如此重大的恩怨?”
“姑父身为医者,仁人之心,姑母更是与人为善,他们的为人,想必四邻八舍的,大家都很清楚,因此从不与人结怨。”
黄宣一边说一边还不忘了环顾四周,与众多街坊四邻来上一次互动。
果然,是再次获得同情票,得到了不少人的肯定。
黄宣立即是信心满满的转过身来,对着两位大人继续说道:
“不过,前段时日,好像听到姑父无意中向在下提起,说是自己在出诊的时候,意外地发现,王家少主王决明脉至奇高,并非我等长生人。
当时,姑父一直前思后想,仔细斟酌,要不要去官府揭发检举?至于后来,姑父有没有行动?如何行动?在下未知。
不过,听说在上次朝会上,有人在皇上圣前,当众揭发王决明,听闻此事,在下倒觉得此行此举,一如姑父的为人。
因此,如若检举之人当真乃姑父所为,只怕说起与姑父姑母有怨恨之人,必定首指此人。”
“王家少主王决明?”听罢黄宣的话语之后,梁县令一怔,荆三棱更是吃惊。
“对,就是那个假冒王决明之人,沈灵。”黄宣还没有忘了再次补充道。
一听说是王家少主王决明,梁县长只是一愣,但是,后来一听黄宣竟然想要揭发沈灵,梁县令当然不乐意了。
当然,自己也知道王家少主王决明和沈灵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是名字不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提起沈灵沈刑办,别的不说,案发才一个多时辰,沈刑办在现场,那一番合情合理的推理与勘察,简直是神乎其神、妙不可言。
而后,又发号施令分工明确,尽显其专业的技能与才干。
更不必说,这才大半个时辰,就迅速锁定了无头尸体的身份,省却自己十余日的辛劳,梁县令自然是勃然变色、火冒三丈:
“混账,沈灵现任法制司刑办一职,乃是我朝廷命官。
今日里皇上下旨,令沈刑办与本县一同限期破案,你这胆大之徒,无凭无据,竟然胆敢公开造谣中伤于沈刑办,立刻退下,否则,本县令就拿你是问,定你一个诬告之罪。”
没想到,梁县令的话音刚落,忽然从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并且显得异常愤怒:
“梁县令,好大的官威!难不成这西城里,就成了你梁县令一个人的天下?
大秦自成立以来,鼓励举告检举,任何一位草民,平民百姓,但凡知道有什么不公不正伤天害理的事或人,都可以向官府举报,难不成在你西城里,是另一番天下吗?
一个小小的刑办,官阶低于你,有人举报,当可秉公执法严肃查处,你有何惧?
难不成是你梁县令,还想官官相卫不成?”
刚刚训斥黄宣之后,梁县令本欲让荆三棱将黄宣给轰赶出去,突然听到更有胆大之人,竟然点名指姓,胆敢非议、讽刺自己,梁县令瞬间是怒火中烧。
黑青着脸迅速转过头来,循声看去,准备一顿严厉的斥责。
哪曾想扭头一看,医药司司长杜桂正自门口的人群之中,满脸怒色的走了过来。
毕竟同朝为官,相识两千多年,梁县长这才清楚,刚才的声音定是来自于杜司长的口中。
论职别,自己与杜桂级别相同,只不过,他隶属于中央,自己属于地方的区别而已。
而且,杜司长身为生灵丹的发放者,此项工作对于下世界对于长生人来说,如衣食父母,至关重要,所以,更加显得其身份高贵了些。
更何况,每隔十年,杜司长在西城发放生灵丹的时候,自己还须全力配合,与杜司长进行花名册的对照等等事宜。
梁县令脸色立即由阴转睛,满面堆笑上前一揖道:
“不敢不敢,本县不敢,不知道杜司长大驾光临。
杜司长刚才言重了,本县在杜司长面前,岂敢造次?今日在此办差,只不过遇到一个刁钻小民而已,对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