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衙役也懂得分寸,话说的分外客气,同时也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个清楚明白。
“我?打击报复?杜仲夫妇?”
闻听衙役一番言语,沈灵突然感觉到,简直真是太搞笑了。
嗯,绝对是今年最冷的笑话之一。
莫说自己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揭发自己?虽然种种迹象,都让自己得出结论,与杜仲有些关联。
但是,平心而论,自己不是长生人,自己假冒王决明,杜仲又不是空穴来风、栽赃陷害,人家是揭发,是检举。
而且,所揭发检举的事实清楚,真实存在,单从道理来讲,虽然自己受了牢狱之灾,但是,那也是自己咎由自取,不算冤枉。
自己尚且设身处地为杜仲着想,体谅于他,理解于他,那么,何来的打击报复一说?
不过,对于衙役这类传话之人来说,沈灵知道,他对自己已经是分外客气,自己也更不能令其作难。
再说了,与他进行辩解,也是枉费气力,沈灵连忙就穿好衣服,与那名衙役一起,一同来到了西城县衙。
因为下世界面积不大,所以下世界的县衙,也不过是一个三进的院子而已。
前为大堂,中为县丞、县尉、衙役等官吏的住处,后为县令的住所。
官吏的配备自然与上世界的县衙相差很远,全部下来也就在十人左右。
沈灵进入公堂的时候,一看当场的阵势,立即就有一种,被旁人设定为凶手的感觉,而看到侯立于一旁的黄宣时,沈灵自是双手一揖:
“黄宣兄,何以也在公堂?”
不曾想,此时的黄宣,双眼中隐隐闪烁着奸诈的目光,嘴角处闪过一抹冷笑,让人看后不寒而栗。
当然,聪明的人也绝对想的到,黄宣这是悄悄在自己不为人知的内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
看到黄宣没有搭理自己,而且眼怀恶意一般,沈灵明白了,让自己始料不及的是,状告自己的人,竟然是黄宣。
因而继续说道:“黄宣兄,你我无冤无仇,不知何意?黄宣兄怎么能够击鼓鸣冤,公堂告发于我?”
“大胆凶徒,想我黄宣待你如兄弟一般,没想到你小肚鸡肠,恩将仇报,竟然寻机谋杀我姑父姑母,今日,休怪我不讲仁义,将你告至县衙。”
黄宣望向沈灵的眼神中,斥满了狠戾与毒辣。
“我恩将仇报?我谋杀你姑父姑母?黄宣兄,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杜仲杜大夫竟然是你的姑父?”
杜仲与黄宣的亲属关系,沈灵当然是第一次听说,自然是大吃一惊。
到了这个时候,黄宣肯定也不会再隐瞒这层关系,因此,正面予以确认:
“沈灵,你少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不错,杜仲正是我姑父,其夫人黄芪是我亲姑母。”
“黄宣兄,杜大夫是你姑父一事,我倒是真的不知道。”听到黄宣正面确认,沈灵也直面解释道。
只是在内心里,一想到昨日里在黄宣家门口时,黄宣说的并不清楚自己心脉一事,而且还堂而皇之地说出大话,怪自己没有提前暗示于他,沈灵知道,定当是黄宣说谎。
昨日里,自己还在奇怪,为什么杜仲夫妇的头颅,会藏匿在黄宣家里,结合刚刚知道他们的关系后,沈灵猜测,自己遭受检举一事,极大可能与黄宣有关。
原告与被告在堂下,你言我语,似乎是在闲聊一般,成何体统?梁县令禁不住出言打断,同时,对着沈灵说道:
“沈刑办,既然有人击鼓状告于你,本县只能秉公办理,将沈刑办传至公堂,还请沈刑办配合本县,进行审理此案。
不过,沈刑办放心,如果此人无理取闹,栽赃陷害,本县定当是严惩不贷,还沈刑办以公道。”
当然,昨日里成为了沈灵的忠粉以后,梁县令说话的态度,也算是极尽缓和。
换另一个人上来,只怕早就是惊堂木一拍,众衙役水火棍连番捣地后,发出阵阵“威武”之声,先给被告来一个下马之威。
“梁县令放心,本官定当是积极配合,不敢隐瞒。”
沈刑办的态度也是不错,梁县令颇为满意,于是,这才对着黄宣说道:
“原告黄宣,再次将你刚才所告之事,当着沈刑办进行一番陈述。”
“是,县令大人,草民及各位街坊邻居,都熟知姑父姑母夫妇的为人,他们在下世里两千多年,与任何人无仇无冤,不曾招惹来任何纠纷与矛盾。
只是在最近几日,却在无意中得罪了当今法制司刑办沈灵,接着,想必大家就知道了,姑父姑母惨遭杀害,凶手之行为卑劣无耻、残酷无情。
经过草民左思右想,姑父姑母命案,与他定当脱离不了干系,所以,今日里草民就正式状告沈灵,此人有重大嫌疑。
还请县令大人引起重视,继续审理,查明案情后,将凶手绳之以法。”
客气归客气,梁县令根据昨日收集到所有与案情有关的信息,这才正式开始审理此案。
自然,梁县令是面向沈灵,冷言冷语开口问道:
“沈灵,因为你初来此地,水土不服,于第五日里突然生病,而后,你家奴婢深夜里去请大夫杜仲为你诊治,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在杜仲为你切脉诊断之际,无意间,意外发现你心脉过快,此事可假?”
“不假。”
“而后在朝会上,当你面圣那日,杜仲朝皇宫射箭检举,揭发你心脉过快,并非长生之人,可有此事?”
“有。”
沈灵的回答,梁县令颇为满意:“如此看来,杜仲无意间发现了你虚假冒充王决明之事,特地里向皇宫射箭进行检举,导致圣颜大怒,致使你锒铛入狱,并且差点枭首。
你暗地里思量后猜测到,唯一泄密的地方,就在是那日杜仲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