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蒙常山的脸上浮现出甚为可惜的神色:“从此之后,兵马俑就成为了真正的陶俑。
而上下世界之间,也只能依靠正常的渠道,进行联系与沟通。
得知守陵军中出现叛徒,皇上异常愤怒,下令由我严查此事,而且,查到后不必禀报,直接当场斩杀。
经过十几年的明查暗访,汇总了所有的证据之后,我查到了黄宣、王元参,以及另外一名将士三个人的身上。
王元参虽然有时间上的嫌疑,但是皇上与我对他特别信任,所以,最终的焦点,是在黄宣与另一外将士两个人的身上。
但是,以后再怎么查下去,也没有结果,毕竟在我的下属中出了问题,我也难辞其咎,皇上虽然愤怒至极,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没有再行深究。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皇上下令关闭了上下两个世界的通道,非特殊需要,任何人不得出入。
年复一年,一晃又是八百多年过去了。
如今事过境迁,时间久也,心里的愤怒也算是已经过去了,否则,如在当年,我现在定当是立刻斩了黄宣,方能解得心头之恨。”
蒙常山娓娓而谈,平心静气,讲到最后之时,这才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看得出来,提起当年往事,蒙常山依然心绪难平。
对于沈灵,蒙常山信任有加,第一次将关于守陵军的来历与存在,以及些许往事,对一个外人说来。
这在以前,别说外人,就是自己的下属,蒙常山也极少述说,特别是叛徒一事,几百年来,知之者不超十人。
而这些事情说出来之后,蒙常山再一次沉默了,又是过了将近一刻钟,蒙常山甚至于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竟然对着沈灵说道:
“沈灵,关于叛徒一事,还好在今日,你没有向梁县令提及此事。我想,那就到此为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沈灵一听,自然是异常惊讶,特别是黄宣叛变一事,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此时,蒙常山都应该站出来。
或是向皇上禀明,或是自己暗自出手,让黄宣罪有应得,付出代价。
但是,蒙常山的言语及态度却反向为之,于是沈灵一问:“蒙叔,难道你不准备向皇上讲明此事?”
“左思右想,前后斟酌,我决定不提此事。
第一,黄宣毕竟是我的下属,其父亲黄栌,还是一名二五百主,只不过没有我们蒙家声名远扬而已。
更何况,黄栌为人还算正直,在上世界里安份守已。
这些年,通过自己的努力与拼搏,在股期双市站稳了脚跟,成了守陵军中的首富,时常接济条件不好的将士,也对社会做出过其他的贡献。
第二,近几十年来,我一直在游说下世界,好不容易才开始执行撤军还民一事,结果,第一名还民的守陵军将士竟然犯下如此罪行,也怪我教导无方管理不严。
而身为第二名还民的将士的王决明,竟然是一再出事,并且,还来了一个你,一个假冒的王决明。
只怕如此以来,下世界里,如果再开展撤军还民一事,更加的难上加难,得不偿失。
第三,毕竟是陈年旧事,已经过去了八百多年了,皇上只怕也已经忘却的差不多了。
如果再旧事重提,我担心皇上再次心生怨恨,心绪难平,突增烦心而已。”
解释完自己决定的缘由后,蒙常山再一次向沈灵拱手一礼:
“你这一次下世界之行,代替决明受苦了。特别是关于黄宣陷害于你的事,我知道你备受委屈,因此,我代黄宣向你道歉。
这话说回来,黄宣毕竟是我的手下,下属有错,我蒙某也有责任,我们向你赔礼,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于他,放过他一马。”
听完蒙常山动人以情的分析与理由,沈灵自然是无话可说。
虽然自己来找蒙常山,讲述叛徒一事,并非是希望将黄宣绳之以法,立刻斩首,但是总归也是希望,黄宣能够得到其应得的报应。
无奈蒙常山这一席话,让自己体谅到了这位老将军,重情重义以及为难之处。
往事已过,时过境迁。
人类的脚步,毕竟总是要向前。
特别是上世界近万名将士的安全,目前来说,才是重中之重。
沈灵自然也不想为此,而破坏了蒙常山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撤军还民事宜。
明白并体谅了蒙常山的难处之后,沈灵心中暗自释怀。
返回府里,这一次,路过夫人府前,沈灵依旧又是一刻钟的敲门,面对大公无私的铁将军,沈灵没有办法,只好回至府中。
夜里,闲来无事,想起来上午堂审时,黄宣提到十年前的事情。
看了看已经是亥时三刻,上世界此时,已经将近是早上十点,于是,沈灵就在屋子里找来找去,寻找一件称手的物什。
最后,还是在紫薇紫珠的榻上,看到了一面手掌大的铜镜子。
沈灵一阵欣喜,连忙拿起后掂了一掂,挺顺手,于是,用右手在胸前一划:“千里传音。”
然后伸出右手食指,在铜镜子的中央空白处,书写起来。
上世界里,离兵马俑博物馆两公里左右的一个村子里,一栋三层豪华大别墅内,每层面积均在300平以上。
可惜的是,诺大的别墅之内,只有蒙宛童一个人。
今日是农历的正月初五,俗称破五节,也是历史悠久的传统节日之一,因为民俗认为,之前诸多的禁忌过了今日,皆可打破而得名。
由于这一天,承担了太多人们的希望与憧憬,所以古代这一天的禁忌就特别多,比如在这一天必须吃饺子、不能用生米做饭、不准妇女串门等等。
按照旧的习惯,今日又要吃象征团圆的饺子,并且放鞭炮。
蒙宛童起床后,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