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舒服,后边受罪,哎,这是什么事?
又是过了十几分钟后,沈灵这才慢慢的起床,来到卫生间,赤身踏入浴缸中,缓缓的躺了下来,程燕早就放好的温水,立刻是淹没了自己。
闭上眼睛,感受着水的热量,一点一点地渗透进肉体里。
渐渐的散布于全身,甚至于包括五脏六腑,七筋八脉。
泡在水温适宜的浴缸里,沈灵是清闲自在、悠然自得,连泡带洗,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家中肯定是没有适合自己的浴袍,沈灵只好拿起一条浴巾,简单的围在自己腰间,这才走了出去。
“洗好了,中哥?时间不早了,肚子一定是饿了,快来吃饭,今天家里也没有备下什么食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可别怪兰妹呀?”
看到餐桌上的已经摆放好的四菜一汤,沈灵拉起程燕的小手:
“怎么可能?之前跟着我让你吃苦受累,只要是兰妹做的饭,我总是能多吃上一碗。”
在自家娘子面前,沈灵自然是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叨起菜来,当然,第一口是喂向了程燕。
两个人仿佛是自来熟,其实是多年的默契,程燕幸福的吃下之后,沈灵就不停的往自己的口中夹送。
老婆做饭时,多吃两碗,不得有挑肥拣瘦之行为,这才能对得起她辛苦的劳动与付出。
正在沈灵大口大口,横跨两千年再次品尝娘子的手艺时,程燕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起身说道:
“中哥,少等。”
一分钟后,返回来的程燕手中,已经多了一个葫芦型的酒壶。
“这个时候,怎么能少得了它?
这还是去年清明节前,桃花花苞初开不久,我从桃树的东南方向枝条上,新采摘的桃花,倒入酒坛中,加上优质的清酒浸泡而成,前一段时间刚刚启封。
我亲自酿造的桃花蜜,这可是中哥最爱喝的酒,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少了它。”
桃花蜜其实酒度并不高,最浓也不过十五六度。
以前,在风孔山时,每一年,漫山遍野的桃花初开之际,程燕就经常跑到山上采摘了大量的桃花,为自己酿造桃花蜜。
谁知道今日里,沈灵听罢后却苦着脸说道:
“其实,我早已经不再饮酒了。从那一日,因为醉酒,家中出事,我后悔莫及,从此不再贪杯,至今已经有两千多年,滴酒未沾。”
程燕一听,是调皮的翻了翻白眼后说道:
“之前与中哥相识以来,中哥是天天饮酒,嗜酒如命,从不见断。
后来,为了中哥的身体着想,我才出面干预,只允许你在节日里饮酒,难道中哥真的能断了此物?我才不信呢?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两千多年,这么长的时间,中哥难道真的再未饮用?”
“当然如此,不管是哪一世,不管在各朝各代,从出生到去世,都没有再喝过一杯。”
没有在意程燕的冷嘲热讽,沈灵坚定的说道。
“那中哥怎么能够忍受得了?难道中哥真的能够忍受的了吗?”程燕依然不太相信的问道。
“不管何时何地,但凡有酒的时候,生辰那天的情景总能浮现眼前。
时间长了之后,就成了条件反射,形成一种心结。
所以,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当然,也包括其他各种隆重的节日里,无论什么场合也都忍下了。
不过,为此也曾经受过一次牢狱之灾。”
听完沈灵最后一句话,程燕瞪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
“什么?牢狱之灾?禁酒也就罢了,这怎么还能禁到牢狱之中?”
沈灵伸手,轻轻的捏了捏程燕的小手,作以安慰并且出口解释道:
“还记得那一世时,我在朝中做官,有一次,为了给一名凯旋归来的武将接风,几十位权臣为他摆宴庆功。
席间贪杯,武将喝多之后听闻到我从不饮酒,那是耀武扬威的来到我的身边,非要敬酒。
但是无论其如何巧言令色,恫吓呵斥,我就是不喝。
没想到这名武将竟然是头犟牛,那是不让我饮下一杯誓不罢休。
到最后其绞尽脑汁,我也未遂他愿,无奈他最后竟然‘扑嗵’一声,跪在我面前。
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上跪皇上下跪父母。
庆功宴上的场面一度异常尴尬,此情此景,当朝的万万人来说,只怕万万人都不好再推辞,忍不住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哪怕一杯下肚就去见了阎王。
但是,我,就是那万万人之外。
毫不意外,为此而招惹了武将。
果真,过了不久,竟然在他的‘牵线搭桥’下,有一次,皇宫内举办盛宴时,皇上也邀请了自己。
果真,在那一次,皇上也亲自坐在龙椅上向自己举杯邀请。
果真,那一次皇上大怒,将自己下了大狱。
三年,一直在牢里坐了三年后,才被息怒的皇上给释放了出来。
好在因祸得福,这件事后,也让皇上对自己的坚持和毅力所折服,从此,仕途坦顺,直到官至宰相。”
听闻沈灵讲述过往的故事,程燕也是异常敬佩:“中哥,你是好样的。”
而且,程燕在说话的时候,还朝着沈灵竖起了大拇指。
只不过,还是伸手为沈灵倒上一杯酒:
“伤心的事,暂且不说,此处并非荒郊野外,也没有匪徒可言。有兰妹在,中哥只管放心,而且,今日兰妹允准,中哥只管畅饮,”
看了看温柔可人的程燕,想起之前她亲自向自己斟酒的场面,沈灵终于下定了决心:
“行,难得今日再次与娘子团聚,今天我就破例,开了此戒。”
端起程燕为自己倒好的一杯酒,沈灵一个扬头,就滴酒不剩。
谁说自己不喝酒?这可是自己最喜欢的,特别是兰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