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将草药塞进了嘴里,徐丹就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之后,连着草末以及满口的唾液,吐到双手上后,徐丹就往老人及孩子的身上一阵乱涂。
老人似乎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强撑着力气,伸手阻拦,同时指向孩童。
慌乱中的徐丹感觉到了老人爱子的心意,尊重并服从了老人的心愿,这才抱起孩童,揣到怀中,将更多的草药都涂在了他的身上。
不待徐丹忙完,老人更是竭尽全力,声音嘶哑的喊道:
“多谢姑娘……咳咳……他叫范孟恩……今年两岁…父亲叫做……范进喜,母亲……叫…孟…姜………女,还………请…………”
可惜,不待老人说下去,最终是瞪着两只大眼,停止了呼吸。
前两个名字,徐丹的反应一般,但是当老人陆陆续续说出孟姜女三个字后,徐丹呆若木鸡、惊愕失色。
孟姜女?难道就是传说中哭倒长城的孟姜女吗?
可惜还不由她随意猜测,老人就一命归西,不由得让徐丹更加的束手无策。
生平第一次面临这场巨变,徐丹久久不能自已。
特别是此时天色渐浓,暮色来临。
徐丹能做的仅仅是抱着孩童,相依相偎,为自己壮胆。
过了许久,终于平静下来的徐丹,连连打量了一下四周,并且深思熟虑,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山谷,索性就拉着范孟恩,寻找起容身之地。
好在连摸带爬,在十几丈之后,找到了一个呈凹字型的大石块,徐丹又迅速在一旁拔来了许多的枯草,垫在下边,之后手持一根木棍,与范孟恩待在里边。
就这样,一直到了后半夜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徐丹一直等到将近午时,确定那几位官兵不会再来,这才将老人拖到石块前,自己睡过的地方。
又找来了更多的枯草及木棒盖在上边,既防野兽啃尸,也算为老人埋葬。
腹中自然早是饥饿难耐,带着范孟恩在山谷里找了些野果填饱肚子之后,徐丹让范孟恩对着老人三叩九拜,算是与老人辞行。
接着找到自己当初爬下来的那条缓坡,两个人终于是艰难的爬出了山谷。
感觉到自己离山洞已经越来越远,徐丹之后又顺着来时的方向,向前行进。
可惜的是,只不过走了半日,又下了一些细雨,而且比起昨日阴郁的天气更要强上了许多。
两个人只好再次找到一些大石块堆积的地方,隐蔽在一侧,防风防雨防野兽。
一直待到第二日清晨,这才再一次启程,继续带着范孟恩,摸索着寻找自己住的那个山洞。
“哗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哗、啦……”
温柔的山风,从密密麻麻的枝条中间穿过,枝条上的叶子随风飘动,随着风力的大小、强度的大小,时间的长短,组合在一起,倒像是演奏着一首美妙的乐声一样。
这时候的范孟恩,上身早就没有衣衫遮身,下身也就是一条大半截的短裤子,还被碎石挂的七零八落,到处是洞。
古时候物资匮乏,社会的现状就是从数字二数到数字九,缺衣(一)少食(十)。不仅是食物贫瘠,就连衣物布匹这些生活必须品也是一样。
男孩子一般长到五六岁,甚至于七八岁,都还是光着身子,女孩子也大体一样,不过,再大了以后,也就是用块布衫遮挡着私处而已。
当然,不仅仅是孩子,即便是家中的大人也同样如此。
男人们因为要出去劳作,干重体力活,而且上身可以光着膀子,节省布料,所以,大多都有自己的衣物。
最凄惨的就是家中的女人,特别是有多位女性的家庭,有的家庭两三个人就一身衣物。
谁需要出门的时候,谁就穿上衣物出门,没衣物可穿的就躲在屋子里或是呆在被窝里做些针线活。
此时的范孟恩也不过两岁,时而漏出时隐藏的关健部位,也不过是一个小逗号而已,刚开始还令徐丹有些羞涩,顶不过半日下来就恢复正常。
有时候,抱着他时,就替他拉扯一下裤子,遮挡私处;抱累了让他自己走上一段,就懒得再去管这些小细节。
就这样,徐丹带着范孟恩渴了喝山水,饿了在山沟里捕鱼、捉泥鳅,在山上挖野菜充饥,困了找个大树底下或石头缝里睡觉。
走走停停,一直用了五六个日出日落,终于回到了那个山洞。
徐丹的心这才安稳下来,山洞虽然简朴,但总归也算是一个家,是一个安稳的落脚处。
看着骨瘦如柴、弱不禁风的范孟恩,徐丹连忙给他煮了个野鸡蛋,熬了些米粥,待他吃饱后,就在里边的小山洞里休息睡觉。
幼小的范孟恩似乎因为经历了一场残忍的杀戮,而吓破了胆子,夜里的时候,估计他是做起了恶梦,时而惊醒时而迷糊,惊醒时就一个劲的往徐丹的怀里钻。
迷糊的时候,睡的又特别沉特别死,填饱肚子后,一个夜晚就尿了两次床。
面对一个刚断母乳的孩子,徐丹自然别无他法,整个夜里都没有好好休息,仔细的照顾着他。
而且这样的情况,一连多日,都不见好转。
特别是尿床这个毛病,之后徐丹用多种草药调整, 每天都尿床则成了范孟恩睡觉的习惯,直令徐丹苦不堪言。
但是,苦归苦,徐丹却从来不曾埋怨与嫌弃,一直带着他,同床共枕。
因为他尿床的毛病,为了方便于他,徐丹索性就脱去他的衣物,给他自由,也便于他随时随地撒尿。
天长地久,裸睡就成了范孟恩的一种习惯,天冷天热,寒来暑往,雷打不动。
而且,睡觉的时候,范孟恩还总是习惯于侧着身子,将头埋进自己的双峰之间,用手环抱着自己的腰部。
毕竟自己也不过是一名未曾出阁的少女,有一段时间总是有些担心,极是羞涩。
但万事万物来说,习惯成自然,时间长了,就慢慢的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