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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教训嬷嬷
    “小丫头片子,再敢口出狂言,对我不敬,我先赏你一顿板子!”

    “你打我,也要有打我的由头!难道如今嬷嬷立下的规矩,便是说实话也是错的吗?”红玉牙尖嘴利的反驳。

    “我劝嬷嬷还是少打些罚人的主意,一会儿表姑娘还要陪老太太用早饭,若是身上磕了碰了,多了不该有的伤,万一老太太若是问起来,奴婢这张嘴可不会替嬷嬷遮掩!便是世子问起来,奴婢也是有一说一的!”

    一提起世子,邱嬷嬷脸上顿时有了退缩之意。

    她也住了一日了,听下面的婆子嚼舌根说起,这位美若天仙的表姑娘前几日入府,可是世子爷亲自抱着进来的。可见,世子爷对这位表姑娘,绝对不一般。

    虽然她听命于卢二夫人,但这镇国公府究竟还是大房说了算,世子爷更是这府里一言九鼎的存在,若是真惹怒了他,便是卢二夫人也护不住她。

    邱嬷嬷权衡完利弊,放下了手里的藤条。

    “我可以不罚你,但规矩依旧要学。我只给你示范一遍,你看好了!”

    邱嬷嬷将碗顶在头上,步履平稳地走上了凳子。

    她原本打算走两步便赶紧下来,哪知道刚迈开腿,身后突然传来“啪嗒”一声轻响,四周的光线一下子就灭了。

    黑灯瞎火的,她也不敢动了,生怕一不小心摔下来

    “灯笼怎么灭了!”

    邱嬷嬷直挺挺地站在凳子上,头上还顶着碗,无法回头看,只能干着急。

    “许是里面的蜡芯儿烧完了,嬷嬷稍安勿躁,我让红玉去拿新的蜡烛来。”

    阮娆提着被爪勾打下来的灯笼,勾着唇缓缓道。

    红玉也跟着装模作样地应了声。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取蜡烛,姑娘稍候。”

    脚步声渐渐远去,邱嬷嬷顶着碗笔直地站在凳子上,立在寒风中。

    等啊等,不知等了多久,等的她一双老腿僵得发麻,在寒风中瑟瑟打颤,灯笼也不见亮起来。

    “怎么回事?红玉那丫头怎么还没回来?”邱嬷嬷再也受不了地问。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人理她。

    邱嬷嬷顿时惊疑,心道莫不是被那两个丫头摆了一道,竟将她扔下独自走了?

    好啊,这事儿她一定要告状告到老太太那里,告她个欺师之罪!

    想到这儿,她再也沉不住气地将头上的碗拿下来端在手里,低头摸索着想从凳子上下来。

    然而她刚一抬脚,才发觉双脚不知是麻了还是怎的,竟沉得如同被捆住了一样!

    “咣当!”

    顷刻间,凳子一歪,邱嬷嬷从上面一头栽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灯笼亮了起来。

    “哎哟嬷嬷,您没事儿吧?”

    阮娆一脸笑吟吟地缓缓走过来,端的是步从容,行要缓,要多缓有多缓。

    邱嬷嬷趴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想让人赶紧把她扶起来,却只能看着眼前唯一能扶她的人,悠哉悠哉地慢慢走来。

    “你、你!一定是你捣的鬼!”邱嬷嬷气急咬牙道。

    阮娆顿时停住脚,一脸惊讶。

    “嬷嬷这话是何意?”阮娆一脸委屈。

    “灯笼灭了乃是意外,我人明明站在这里,从未动过,难道嬷嬷以为,我能隔空取物不成?”

    “你没动过?那方才我问你话,你为何不答?”邱嬷嬷捂着腰龇牙咧嘴。

    “我答了呀,我说我去催催,难道嬷嬷耳背没听见?”阮娆眨着眼睛十分无辜,“嬷嬷若不信,可以问红玉。”

    “姑娘说得句句属实!是奴婢找了好久也没找到蜡烛,幸好姑娘帮忙一起找,这才找见了。”

    主仆俩一唱一和,堵得邱嬷嬷没话说,再也挑不出理来。

    “还不快来扶我!”邱嬷嬷气急败坏地嚷了一句,挣扎着爬起来、

    阮娆使了个眼色,红玉赶紧过去,两个人一个扶人,一个悄悄把邱嬷嬷脚上绑着的细线扯掉,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一切证据消弭于无形。

    邱嬷嬷摔伤了腰,早课自然也就作罢了。

    阮娆弹弹衣袖,回屋去睡回笼觉了。

    等到天光大亮,她洗漱一番,又去了春晖堂请安。

    坐下没多久,果然卢二夫人就来了,说起明日十五,该准备上山礼佛的诸多事宜,问裴老夫人可要带着众表姑娘一同前去。

    裴老夫这才想起先前跟阮娆说过,要她供长明灯的事,于是立马点头。

    既然阮娆去了,当然不能厚此薄彼,所有表姑娘都要一同上山去。

    裴老夫人让卢二夫人好好准备,提前让法华寺准备好中午休息的禅房,将众位表姑娘安置妥当。

    卢二夫人笑着应了,临走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阮娆。

    阮娆迎上她的视线,同样勾着唇角淡淡一笑。

    二人视线像是无意间撞在一起,又像是彼此蓄谋已久的试探,无形中有股暗暗的较量。

    这日傍晚,红玉拿着个小包袱偷偷进了屋。

    “姑娘,事情办妥了。”

    阮娆轻轻扫了一眼,点点头,直接将其中一袋给了红玉,“给那个帮你办事儿的人,这是他的辛苦费。”

    红玉顿时红了脸颊,摆手道,“不用不用,那是我哥,给姑娘办事是应当的,不用给辛苦费。”

    阮娆当然知道。

    她也知道,红玉他们兄妹俩父母双亡,家里又遭了灾,这才不得已卖身为奴。虽然入府时间也不短了,但他们兄妹俩仍保留着庄稼人踏实可靠的秉性,是值得信任的。

    “拿着吧,不是白给的,这是提前给他的辛苦费。”阮娆笑着看她,硬塞到她手中。

    红玉捧着那沉甸甸的银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每月月例才二钱银子,这一袋子就有四五十两,够她和兄长攒七八年的了。

    “姑娘,这太多了。”红玉仍有些不知所措。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