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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世子爷被虐了
    红玉一听这话,吓得脖子一缩,小心觑着世子爷,只觉得他头顶似乎都冒着寒气。

    “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男人神色发冷,似乎有怒气在他胸腔里翻腾。

    床上的少女没说话,翻了个身朝里,拉上被子蒙住了头,一副你爱咋咋地、我不想听你废话的模样。

    金尊玉贵的世子爷哪里被人家这种态度对待过,顿时唇线紧绷,捏紧了拳头,直将手心里攥着的那枚碎银变成了齑粉。

    红玉在一旁瞧着,差点吓跪了。

    “世子……世子爷,姑娘她、她这是累极要睡了,您就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先、先回吧。”

    红玉缩着脑袋,小心翼翼替主子打圆场。

    男人最后深深看了眼床上隆起的那一团,绷着脸转身走了。

    红玉刚要松口气,就见世子爷突然顿住脚步,朝她转过头来,冷声吩咐:

    “桌上的药,记得给她用。”

    说完,匆匆迈出了门。

    苍青赶紧跟上,临走时还不忘朝红玉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世子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红玉傻呆呆的愣了会儿,老半天才回过神。

    “姑娘!姑娘!世子爷走了!”

    被子缓缓往下拉了点,露出一双狡黠灵动的猫儿眼,眨了眨:

    “真走了?”

    红玉点头,“走了。你是没瞧见,世子爷那脸色,活像刚凿出来的冰,都要往外冒寒气呢!姑娘,你为什么要赶世子爷走啊,旁人求都求不来呢!”

    “欲擒故纵,听说过吗。”美人下了床,袅袅婷婷走到桌边,拿起桌上那瓶药,冷冷一笑。

    “上赶着白送的东西,有人会以为不值钱。可若是有一天,这不值钱的东西突然变贵了呢?甚至,变成了人们竞相追逐的宝贝,你说,这人会不会后悔?”

    红玉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东西不值钱,又突然变贵啊?奴婢听不明白……”

    “你不必明白,只要跟我一起,拭目以待就好。”

    阮娆走到窗边,望向院墙外那两道往外走的人影,勾了勾唇,忽然将手里的瓶子砸了过去!

    裴璟珩冷着脸正走着,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破空之声,出于习武之人的本能,他敏捷闪身躲开。

    下一刻,他原本站着的地方“哗啦”一声碎开,瓷瓶四分五裂,里面的药液汩汩淌了出来。

    裴璟珩看了眼那碎掉的瓷瓶,迅速抬头看向阁楼,却见那窗户砰的一声在他眼前关上,抗拒的意味明显。

    裴璟珩头一次有种迫不及待找人算账的冲动。

    他压下怒火,刚一转身,却远远瞧见,镜花水月阁的门外站着一个人。

    他的堂弟,裴深。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让刚刚落了闩的镜花水月阁不得已重新打开了门。

    “二公子?”开门的婆子满脸惊愕。

    “你家姑娘如何了?”裴深一进来劈头盖脸就问了一句,

    婆子年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裴深二话不说推开人就往里闯,婆子只能“欸欸”了两声,却拦不住人。

    少年长腿如飞,身影如电,刷刷几个纵跃就上了楼。

    屋内,阮娆刚让红玉摆上晚膳,抄起筷子准备用饭。

    外面突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阮娆手下一顿,还以为是裴璟珩回来算账,吓得她二话不说呲溜钻回了被窝。

    刚躺下盖好,便听到脚步声急促而来,连红玉都没能拦住人。

    “二公子,不可——”

    “唰”的一下,被子被人掀开,烛火刺眼。

    阮娆眯着的眼睛逐渐睁开,少年担忧的脸出现在眼前。

    “二、二表哥?”

    “你人没事!太好了!”

    少年一激动,忽然把她按进了怀里。

    阮娆有些怔忪。

    呃?

    裴深这是……对她有意思?

    红玉也是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来护住自家姑娘。

    “二公子!放开我家姑娘!您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裴深这才醒过神来,赶紧松了手,往后退了好几步,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对、对不住,我一时情急……唐突表妹了。”

    少年的视线无处安放,手也局促的紧紧握着。

    他垂下眼眸,耳垂都泛起绯红来。

    阮娆打量了他片刻,似乎发现了什么新鲜好玩的趣事,突然噗嗤笑出声。

    “表妹笑什么……”裴深飞快朝她看了一眼。

    阮娆下床走到他面前,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弯下腰来。

    裴深不明就里,却还是乖乖照做了。

    阮娆见他这般听话,心中的猜测更加笃定,抬手摘去他发梢上的一根枯草,在他眼前晃了晃。

    “二表哥这是去哪了呀?怎么头上还长草呢?”

    美人近在咫尺,巧笑倩兮,美目盈盈,裴深喉结滚了下,一下子想起昨天看的那个画面——

    “唰!”

    他脸色突然涨红,赶紧看向一边,声音干涩道:

    “出城散心了。”

    实际上,他昨晚疾驰狂奔,一口气跑到了城郊五十里,都快出京城地界了。

    速度没能冲散他心中的那股燥意,夜风也没能压下他那些翻涌的热血。

    后来他随便找了一处山坡,头枕大地,眼望苍穹,吹着山风,想了一夜。

    满脑子都是她,满是怜惜,满是放不下。

    天亮的时候,他隐约明白,他似乎对这个扬州来的表妹,动心了。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他又去了几个娶过妻的狐朋狗友家里套了些经验,天擦黑才回了府里。

    一进门就听说了投毒的事,他二话不说便直奔了这里,脸上的关心藏都藏不住。

    少年情窦初开,欢喜藏在眼睛里,关心写在脸上,毫不遮掩,像是一团刚被点燃的火,温暖而明亮。

    跟他的堂兄,简直是截然相反两个极端。

    阮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