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娆再次被裴璟珩抱着回了府,下人们见怪不怪,已经麻了。
回到镜花水月阁,神医寂无也被苍青请了过来。
一番问诊过后,寂无一言不发地收了药箱,走了出去。
“她怎么样?”裴璟珩也跟了出来。
寂无斜眼看了他一眼,“她能怎么样,活蹦乱跳的,反倒是你,方才我就发现你气息不稳了,手伸出来!”
“我没事。”裴璟珩极力掩饰,轻咳一声,赶紧回头看了眼卧房。
寂无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神色顿时冷肃起来。
“你随我过来。”
说完转身先下了楼。
裴璟珩脚步顿了顿,吩咐苍青:
“这几日我要养伤,你就留在她身边,随时跟着她。”
“爷……”苍青欲言又止,一副不大情愿的模样。
裴璟珩冷冷扫了他一眼。
“这是命令。”
苍青低了头。
“是。”
裴璟珩再次看了眼身后的闺房,转头离去。
主子一走,苍青只能不情不愿地立在门口当门神。
阮娆开门冷不丁看到一个男人,顿时吓了一跳。
“苍青?你怎么站在这儿?”
“主子知道这几日姑娘会出府,让属下跟着姑娘,保护姑娘的安危。”
苍青闷声闷气道。
“姑娘不在屋里歇着,这是要去哪?”
“我买的一堆东西还在马车上,快去找人卸下来,我要分一分,给各院子送去。”
既然有免费的劳力,阮娆也不跟他客气。
苍青只好认命的去搬东西了。
买回来的东西有蜜饯果脯一类的小食,也有布料钗环香料一类的东西,阮娆大致分了分,亲自往各院送去。
第一站自然是春晖堂,裴老夫人得知她盘了铺子,过两日就要开业,顿时又惊讶又好奇,直言过两日一定要亲自过去。
阮娆嘴甜道:“开张那日人多拥挤,咱们自家人不必等到那天,头一日我便会摆酒,请大家都去热闹热闹。到时候您这位老寿星可一定要来给我这小店添添福运,保我今后贵人盈门,财源广进。”
裴老太太被她的小嘴哄得心花怒放,乐的前仰后合的。
随后,阮娆将孝敬她的布料和上等安神香拿出来,一边跟裴老夫人闲聊,一边借此去了解京中那些上了年纪的贵妇们的喜好和禁忌。
如此逗留了一个时辰,阮娆才从春晖堂出来,去往二夫人的松涛苑。
还没走近,就看到门口的银钏,不知犯了什么错,肿着半边脸正罚站。
“见过表姑娘。”银钏低着头行礼。
阮娆赶紧将她扶起,无比诧异地问道:
“你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错,卢姐姐竟然将你打成这样?”
银钏立刻红了眼眶,摇摇头。
“表姑娘快别问了。我家公子如今还在殿前司里受刑呢,二夫人和我家姑娘急的嘴角都燎泡了!本想找世子爷求情,却听说世子爷今日陪表姑娘您出门了。表姑娘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不要进去了,否则火上浇油,最后遭殃的还是我们这些下人。”
“什么火上浇油?卢公子逼奸人命下了狱,不是活该么?跟我们姑娘有什么关系。”红玉当即不忿地嘟哝。
“红玉。”阮娆低斥一声,转头却对银钏和颜悦色道。
“多谢你的提醒,我晓得了。这些东西就劳烦你给送进去,正好也解了你的罚站。”
银钏接过托盘,微微福礼,转身就要走。
“等等。”
阮娆拿出一个瓷瓶放入她的荷包里。
“咱们姑娘家脸是顶顶重要的,千万不能有损。这是宫里御赐的生肌膏,专门生肌祛疤的,我用着挺好,剩下这些送你了。”
她声音温柔,笑容和善,如春风般让人心头一暖。
银钏顿时受宠若惊,局促不安地小声道谢。
“奴婢……谢过表姑娘。”
“不必谢。我知道,你是个心底善良的好姑娘,以前做错事,也只是迫于主子的命令,并非你的本意。”
“今后你若走投无路,可以随时来找我。”阮娆深深看了她一眼,笑得意味深长。
“红玉,走吧。”
主仆二人翩然离去。
银钏看着她的背影,神色愣愣地,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后,她才端着东西进了正房。
屋里气氛沉闷且压抑,姑侄俩不知在嘀咕着什么,声音压得很低。
“姑娘,二夫人,方才阮姑娘……”
她话还没说完,迎面便是狠狠一耳光!
“什么阮姑娘?那个狐媚子害了我大哥!你倒是叫的亲热!你个吃里扒外的贱婢!”
卢菁菁咬牙切齿的骂道,又狠狠拧了她几把。
银钏立马跪下求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脸肿的老高。
“行了!隔墙有耳,你收敛点!”卢氏有些心烦的低声呵斥。
“奴才不老实,关起门来打杀或是发卖都随你,至于亲自动手么?若是不小心让外人看到,你的声誉还要不要?”
卢菁菁这才压下怒火,平静下来。
“姑母说的对。菁菁记住了。”
她转头看向银钏,“你若再说错话,我就将你卖到花街柳巷去!听清楚了么?滚吧!”
银钏哆哆嗦嗦的点点头,抱着东西踉跄着跑出了门,躲到没人的角落呜呜哭泣。
哭完,她擦擦泪抬头,目中渐渐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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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娆给姜雪儿送完东西,被她左一口妹妹右一口妹妹无比亲热的送到了门口,简直是换了一张脸。
不过几根钗环就能让她笑脸相迎,当真是不值钱的很。
阮娆淡淡一笑,告辞离去。
姜雪儿仍立在院门口,看着阮娆走远,脸上依旧挂着笑意。
丫鬟杏花问道,“姑娘,这阮姑娘人也不错啊,先前二表公子交代的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