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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杀了他!
    酒菜很快端了上来。

    但裴璟珩压根儿不动筷子,酒水也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下。

    阮娆佯装不高兴,“怎么,是我这儿的酒菜粗鄙,不配入世子爷的口,还是怕我在这里面下毒,劫了你的色?”

    说完,还朝他翻了个白眼。

    活色生香,灵动自然,最是勾人心。

    裴璟珩唇角轻轻弯了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满意了么?”

    阮娆撇了撇嘴,“这么勉强,你不喝,我自己喝好了。”

    说完抱起酒壶就要往嘴里灌。

    裴璟珩一脸无奈的夺下来,再次给自己斟了满杯,一饮而尽。

    阮娆托腮看着他喝。

    她知道裴璟珩千杯不醉,但这酒是她找人特制的果酒,喝着甘甜,后劲儿极大,原本是专门为了对付那些刁钻客人用的,几杯酒下去,再豪横再刁钻的人也得乖乖趴下。

    裴璟珩能撑过一壶酒,已经算是酒量极好了。

    不过,光有酒还不行,她也得使把力。

    阮娆于是掏出袖子里的帕子,沾了沾唇,又倾身凑过去,拿着帕子伸手在他额头擦了擦。

    “你热吗?这儿都出汗了呢。”

    她手中帕子暗香幽幽,裴璟珩顿觉一阵心浮气躁。

    “你怎么了?”她佯装不解,将凳子挪到他身边,柔软的身子贴着他。

    “你帕子上是什么香味?”

    裴璟珩微微蹙起眉。

    阮娆低头看了看帕子,“不就是姑娘家的脂粉味儿么?你若不喜欢我身上的味儿,我离你远一些便是。”

    说完,她嘟着嘴起身便要走。

    手腕一下子被人拽住,男人轻轻一个使力,便将她拉坐在了腿上。

    “动不动就使性子,看来今后真该好好教教你规矩。”

    男人佯装冷脸,但眸中翻涌的薄欲却一览无遗。

    阮娆翘着眼尾,突然仰头贴近他,呵气如兰。

    “你想怎么教我规矩呀,夫——君——”

    声音像是带着小勾子,粘缠又撩人。

    裴璟珩瞬间眸色幽深,气息带着灼人的热意,来势汹汹的吻了下来。

    阮娆挣扎着推开他起身,径直往床榻那边躲,却被霸道惯了的男人再次堵住,握着手腕摁倒在床榻上。

    充满爱意和占有欲的吻渐渐变了味道,裴璟珩清隽的面容染上了无法克制的欲色,脸颊潮红,凤眸潋滟,有种蛊惑人心的俊美。

    阮娆心中掠过一丝柔软和迟疑,然而就在她愣神间,裴璟珩眼神渐渐涣散,呼吸急促,像是坠入了某种梦魇里。

    看来,她唇上沾染的曼陀罗与他腹中的酒融合,已经开始发挥效力了。

    “夫君……夫君……”

    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裴璟珩只觉得脑中昏昏沉沉,口干舌燥。

    一睁眼,他突然发现自己躺在逐月阁的床上,身边是衣衫半褪的……虞婉!

    “怎么会是你!”

    他一下惊坐起来,下意识拔剑抵住了她的脖子。

    ‘虞婉’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夫君,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为何要拿剑指着我?”

    “你究竟是人是鬼?”他冷冷问道。

    ‘虞婉’一下握住他的手,往她脸上摸。

    “我是人,我回来了,夫君——”

    裴璟珩顿觉一阵恶心,冷冷甩开她的手,收剑下了床。

    “你既然活着,就应该没忘曾经答应我的,此生此世,你都不会再回上京了。为何要食言?”

    ‘虞婉’顿时泪盈盈,“夫君,我好不容易回来,你却仍要赶我走?”

    “你究竟,对我有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喜欢?”

    “从未。”裴璟珩声音冷沉,说的斩钉截铁。

    ‘虞婉’不信的连连摇头。

    “我不信,你若对我没有感情,为何会在虞家出事之后还想办法送我走,保我一命?你我青梅竹马,夫妻两载,我不信我在你心里,一丝情分也没有。”

    “你想多了。”裴璟珩冷冷道。

    “你的死活,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不杀你,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虞婉’脸色顿时白了一白。

    “为什么?”

    “究竟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还是因为你觉得,我不够漂亮?”

    裴璟珩冷笑一声。

    “虞婉,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管你做的再多,装扮的再美,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你装模作样的样子让人恶心!”

    ‘虞婉’仿佛被什么重击,踉跄着后退,最终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裴璟珩冷眼旁观,始终不曾出手相助,更没有一丝的同情怜悯。

    他心中莫名升起一种烦躁,总觉得他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却又抓不住头绪。

    “待会儿会有人送你走,这次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他再也不想多呆,转身便要走。

    “等等。”身后的‘虞婉’万念俱灰的喊住了他。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问完,咱们之间的事就两清了。”

    “你问。”裴璟珩背对着她,连头都不回。

    “大理寺起火那日,半夜潜入牢狱的,究竟是不是你?”声音颤抖,问题更是一针见血。

    一片沉寂中,半晌,只听他缓缓冷笑一声。

    “是我。”

    ……

    阮娆站在床边,从头听到尾,拳头紧攥,浑身颤抖。

    原来,她从未得到过他半点情分。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尤其是刚才,在得知他对她的死并不知情时,她甚至有那么一刹那忘掉了仇恨,不自觉替他开脱,替他辩护,还自作多情觉得他对自己留有情分……

    虞婉,你真的太贱了!太可笑了!

    为什么要心软!为什么还要对他产生希冀!难道你在这个男人身上受到的伤害和苦痛,还不足以让你吃一堑长一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