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吃包住还给钱?这在如今荒年之下,这可是多少人整的头破血流都想进的啊!
周云锦都要惊掉下巴了,可转念一想,这夫人哪里来的这么多粮食和钱来养这么大的绣房呢?
“娘子有所不知,从前不闹灾荒时,我们绣房便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绣房,只是每年的订单便能养活整个白云镇了。”方才那位年长妇人开口道。
整个白云镇!?周云锦的下巴又要惊掉了。
要知道,白云镇可是大镇,少说也有三四百户人家,这光凭绣房便能养活整个镇子,当真是有些天方夜谭了。
更何况这绣房的布匹织工也算不上是上乘,能养活自己便不错了,如何能养的起整个镇子?
周云锦半信半疑,眉头微蹙道:“娘子不是在于我说笑吧?”
年长妇人也不恼,放下碗筷同周云锦细细道来:“我们绣房与京城中的订单每年少说也有上千单,更莫说是周边乡里了,离我们最近的青州城,也是我们的大客户。”
周云锦一边听着这妇人说,一边头脑风暴,要是能养得起整个镇子的人,订单数量是一个,银子又是一个。
虽说这妇人说的订单数量之庞大,可却也远远达不到能养得起整个镇子的银子数量。
“那这绣房便没有些其他营生了?”周云锦试探性地问道。
那妇人却送了周云锦一记白眼,言语间也变得有些苛责:“这位娘子,难不成你是对我们绣房有什么偏见不成?我们可是正正经经的绣房,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倒像是销赃的窝点了?”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便凝视着周云锦,周云锦连忙摆手:“不不不,误会了误会了,我的错我的错,我的意思是,咱们绣房如此挣钱,我想除了订单,也会有些其他的营收,比如……”
一时间,周云锦也说不上来个一二三,当真是活该多那句嘴!
气氛凝重,周云锦也不知如何解释,一旁又传来一阵叫声:“都愣着做什么,快些来干活!”
是夫人的叫声,周云锦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谢过夫人!
众人纷纷散去,周云锦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对于方才妇人说的话,周云锦耿耿于怀,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却也说不上来。
不管那么多了,只要坚持几天,便能瞧见,从上京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人。
周云锦把后厨的活干好之后,便准备去织布间。
路过账房时,听见里面隐约有男人的声音,还有女人娇俏的笑声。
八卦心作祟,周云锦的脚就像是粘在地上一样迈也迈不开。
她轻声跑到窗户前,将窗户捅破一个洞,眯起眼睛像里面看去。
“讨厌死了!不是说这个时候别来找我吗,你当真就如此耐不住寂寞?”屋中女人娇嗔着,坐在男人腿上,装模作样拍打着男人的胸脯。
男人环抱着女人,粗狂的声音说着:“怎么,我自己的婆娘我还看不得了?老子想何时来看便何时来看!”
女人的手指放在男人嘴巴上,轻声道:“嘘,小点声音,莫要让别人听见到。”
说着便向房门处瞄了一眼。
这不是!这不是绣房夫人吗!
周云锦仿佛吃到了天大的瓜!怕自己叫出声来连忙捂住了嘴巴。
没想到这绣房夫人竟然还有如此娇嗔的一面,周云锦强忍着笑继续看下去。
“那娘仨你都安排好了?”男人粗狂的声音问道。
娘仨?周云锦心中一惊,虽说来这绣房不过几日,不过这绣房中娘仨的人,只有她和元泽春溪三人,莫不是在说他们?
夫人笑着:“自然安顿好了,放心吧,只等那些贵人来,再和那边打声招呼,你便可以将她们带走了。”
带走?带去哪儿?
周云锦心中顿感不妙,只是夫人的身子将男人的脸挡了个全,根本瞧不见他长什么样子。
男人的声音越听越觉得耳熟,周云锦紧蹙着眉头,定睛瞧着男人。
这身形也眼熟的很,却也想不出来究竟是谁。
“你怎么在这儿啊!快些走!那边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夏润的声音突然传来,周云锦这才回过神来。
屋中的夫人也惊了一下,看向门外。
周云锦连忙跑过去,捂住夏润的嘴巴,连忙跑开来。
夫人打开门,瞧了瞧四周,却也没瞧见什么人,蹙着眉头只觉得心中奇怪。
周云锦带着夏润一路跑到织布间门口,这才放开手来。
“你这是做什么?”夏润不明所以,眉头紧蹙问着周云锦。
“没事没事,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莫要告诉别人。”周云锦低声说着,还未等她来得及解释,余光便瞧见了夫人的身影。
“走走走,快去干活。”周云锦一把便将夏润推到了机子上,自己连忙抱起箩筐,便在织布间开始替织女们换梭子。
夫人脚步渐渐逼近,瞧着众人卖力的模样便也放下心来,转身瞧见一旁的周云锦,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瞧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周云锦努力想着,却如何都想不出来那男人究竟是谁。
只是如今,不过好在元泽现下在陆明丰处,倒也算是安全,她也只用顾着春溪便可。
不过,那男人说的带走,究竟是带去哪儿?
还有这绣房的银子来处,她还没有弄明白……
这一切都太蹊跷了。
劳作了一天,周云锦也不觉得有多疲惫,回到屋子里还想着这些事情,究竟是为何。
夏润领着春溪回到房间,瞧着周云锦愁眉不展,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瞧你一整天都拉着脸,是因为我今日去寻你,你不开心了吗?”
夏润似乎有些心里敏感,周云锦缓过神来,笑了笑:“怎么会,你也是按着规章制度办事,咱们住在一个屋里,我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