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门缓缓打开,府尹闻声赶来。
“何人再次喧哗?”府尹身旁的衙役高声问道,向下面环视一周。
那掌柜的上前来行礼道:“府尹大人,当真是对不住,家里的妾室偷跑了出来,草民正在把她抓回去呢。”
府尹细细瞧了瞧那被绑起来的女人,只觉得眼熟,又瞧了瞧这掌柜的一眼,蹙眉问道:“若本官没记错的话,你不过是个外地的生意人,连妻子都不曾有,哪里来的妾室?”
那府尹瞳孔一颤,届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连忙道:“草民,草民原是有妻子的,不过在这荒年之中病死了,这妾室,是草民妻子临走前纳的……”
当真是这瞎话张口就来啊,周云锦拼命挣扎着,呜呜的声音从塞着抹布的嘴里发出。
府尹越看越不对劲,挥了挥手,身后的衙役便冲了上去。
索性掌柜的带来的那些歹人武功平平,衙役只三两下便将他们制服,而后又把帮着周云锦手脚的麻绳解开。
周云锦立刻站起身来道:“府尹大人,我是周云锦,杀害孙镖头的,正是此人!”
说着便指向了一旁准备逃跑的掌柜的,周云锦话音刚落,那掌柜的一掌便拍在了身侧衙役的身上,拍完便向人群中冲去。
“抓住他!”府尹高声道。
顷刻间,府衙中的衙役们便全数出动,上次这阵仗时,还是府尹刚上任时。
“周娘子,你可还好?”府尹瞧了瞧周云锦,关切问道。
周云锦点了点头,继续道:“我还好,这掌柜的就是杀害孙镖头的凶手,如今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他,不过这杀人动机,还需将他擒住才知晓。”
百姓们瞧着这阵仗便躲开来,如今,这街上尽是府衙的官兵,那掌柜的也是能逃,跑起来也不嫌累,总是在那些小巷子里穿梭来去。
只是也奇怪的很,不知他从哪里学到的招数,竟然跑的如此快,瞧着他年纪也不小了,可这些正值青年的衙役们却愣是追不上他。
“在那边!别让他跑了!”
虽然有些吃力,可还是勉强追上了。
在掌柜面前的,是一条死路,前面有高墙阻挡,身后则是一群官兵,他缓缓转过身来,蹙眉扫了一眼这群官兵。
冷笑一声:“莫要把人逼入穷巷。”
可衙役们懒得理会他说的这些,各个提起刀便冲了上去。
虽然掌柜的手下的那些歹人各个都是废物,可这掌柜的倒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虽然寡不敌众,可他的功夫足够对付这十几个衙役,即便是十几个也游刃有余。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衙役们便尽数倒地,这小老儿竟然有如此功夫,怪不得那日陆明丰听不到他的脚步声,怪不得孙镖头被一刀毙命。
掌柜的拍了拍手,瞧着地上倒做一片哀嚎的衙役们,冷笑一声:“记住,莫要把人逼入穷巷。”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可他刚要离开,便感觉到身后一股神秘的力量,当他意识到是冲他来的时候已经很近了,他猛地侧身,这才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可身后那些木箱却被劈的粉碎,还未等烟雾散尽,只感觉周身被那股力量包围,紧接着,一个拳头便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后背一拳,身侧一拳,待他反应过来接招时,那拳头已然冲着他的脸来了,他来不及闪躲,硬生生地便接下了这一拳。
顿时间,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口腔,他又被一拳击中腹部,那股力量将他打飞了起来,撞到了那面挡住了他去路的墙,烟雾这才散尽。
掌柜的缓缓抬起头来,瞧见的便是陆明丰漆黑的眸子。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毫无波澜,可他的拳头却是紧握的,还沾有掌柜的血迹。
“你……你为何……”掌柜的缓缓开口,气息有些不稳。
“你那废物手下,已经被我们解决了。”陆明丰冷言道,懒得与他多废话,便将怀里的绳子拿了出来,将地上的掌柜的拴住,扛起便往衙门去。
“怎么还不回来,再去派人瞧一瞧!”府衙外,府尹与周云锦翘首盼着衙役们归来,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而来,周云锦定睛一瞧,是陆明丰!
他是如何逃出那客栈的……
陆明丰上前来,将掌柜的扔在地上,行礼道:“府尹大人,贼我已经为您抓回来了,您的衙役们在不远处的珍珠巷。”
话毕,府尹便挥了挥手,仅剩的几个衙役便出门准备寻人。
“升堂!”
今日的公堂与往日不同,两边没有站着那些衙役们,只有公堂之上的府尹和府尹身边的师爷。
周云锦与陆明丰站在堂下,地上趴着的便是那掌柜的。
虽然没有了衙役的“威~武~”,不过惊堂木是少不了的。
“春天客栈掌柜,你可认罪!”掌柜的将惊堂木拍的极响,高声问道。
那掌柜的虽然趴在地上,可仍然不屑一顾,冷笑一声:“那孙镖头,死有余辜!”
“你为何如此说,为何要将孙镖头残忍杀害!”
“哼,言而无信,两面三刀的小人,留在这世上也是祸害,我将他杀了,这才是为民除害。”掌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狞笑。
“掌柜的,不如,你还是说说你的真实身份吧。”陆明丰突然开口,看着地上的男人。
掌柜的没有言语,陆明丰也不急,双手抱胸冷言道:“你不愿说,我便替你说,鲁山寨大当家的,鲁义刚!”
话音刚落,掌柜的便瞳孔放大,侧首看向一旁的陆明丰。
就连堂上的府尹大人都惊讶无比,一旁的师爷写字的手更是猛地一顿。
“什么?他就是鲁义刚!?”府尹猛地站起身来,看着堂下趴着的男人。
这公堂之上,只有周云锦一人是一头雾水的,瞧着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