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缓缓提起了摆在身边的茶盏,随后又轻轻地与晁盖手中茶盏,碰了一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是贫道入门之后,师尊罗真人,所教授的第一句话。”
晁盖静静地沉吟了一会儿:
“待会儿,吴学究将战报汇总出来之后,我就在这居厅内,为诸位头领们论功行赏。”
“而那头功,必须要记在你公孙先生的身上。”
“如若不然的话,莫说我本人不答应,即便是聚义厅内的其他兄弟们,也都不可能答应的。”
公孙胜面上的神色,颇为为难:
“晁盖哥哥呀,并不是老道我非想推脱这功劳。”
“而是我今日在战场之上,所施展出来的那些,几乎都是掩眼法而已。”
“若是唬一些外行的不会法术的人,或许还成。”
“如若是哄骗一些道法高深的,懂得奇幻之术的道家高人,却是万万不能了。”
“虽然我的那般法术,将高俅的数万兵马惊吓得士气全无,但我却也并没有击杀哪怕一个敌军。”
“若如此这般,天王哥哥在记我首功。”
“那岂不亏煞了其余众位兄弟?”
晁盖那两条颇为粗壮的眉毛,越皱越深。
与此同时,他也在仔细回想着今日战场之上的战况。
仔细回忆之下,还真让晁盖发现了,公孙胜刚刚此言,倒也当真没说一句假话。
而这时候,吴用也与其他几位头领,计算出了在今日一战当中,己方兵马的俘获与损伤情况。
在这一仗当中,水泊梁山方面当真可谓是收获极大。
共计俘获敌军,整整两万七千余。
而这两万七千余的俘虏兵,还多是在看到公孙胜所召唤出来的那条大青龙之后,直接就被吓得跪在地上叩首起降的。
由此便足可以看出,在这么一个时代,普通人看到那种异像之后,又是何等地惊恐畏惧。
至于被水泊梁山大军砍死、砍伤的兵将们,也多达四五千人。
至于剩余的那些兵将,则纷纷跑得不知去向,就连高俅本人,也跑得无影无踪。
反观水泊梁山这方面,仅仅死伤了一千余人,当真可谓是史无前例的大胜仗了。
虽然呼延灼那名将领,自身武艺极高,但自从见到了公孙胜所召唤出来的那条大青龙之后,不禁也将他吓得心神乱颤。
仅仅只在眨眼的工夫,他本人连带着天目将彭玘、百胜将韩涛,便纷纷被俘了。
那双鞭呼延灼,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即便许多头领们,把口水都说干了,可那呼延灼,仍旧没有一点向水泊梁山投降的意思。
对此,吴用这里虽甚为无奈。
但却也并没有,想要放呼延灼回去的意思。
仅仅只是将他们三人,软禁起来。
准备日后,再行劝服。
当办完了这些杂事之后,聚义厅内,便要开始论功行赏了。
晁盖非要把首功,推到公孙胜的身上。
因为他认为,即便公孙胜在此战当中没有杀敌一人,但是他的那般法术,却也使得敌军心中胆寒不已,心生惧意,进而没了任何战意。
这些对于整个战局而言,其功劳,堪称居功至伟。
可那公孙胜,却连连推脱说,他即便有功,也当不得这第一个。
如果非要论功行赏的话,着实应该让到身在正军师的吴用那里。
可那吴用却说,他在此战当中,虽然也安排了后备计划。
但由于公孙胜的法力,极其厉害,已然远远超出了大战之前的预期。
所以,他的那般计划,根本就没有实施一分一毫。
故而,那头功也不应该落在他的身上。
而山寨之内的众位头领呢?
眼见着那两位军师,都不敢居首功,他们又怎敢去抢那般功劳?
于是,便也纷纷推脱起来。
闹到了最后,直接就将首功推到了晁盖手中。
这不由得也把晁盖弄得,心中郁闷不已。
到了最后,反而是那吴用,提出了一个相对折中的办法来:
“哥哥、公孙先生,以及在座的所有兄弟们。”
“既然咱们都不肯要那首功,那就这么办好了。”
“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