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送的豆腐有点多,叶浅浅来到屋后拔小葱,打算晚上做个小葱拌豆腐。
她抬头瞧了瞧那棵一人粗的柳树,很多叶子已经打了卷,看来根部已经开始腐烂了,现在还不明显,估计再过个十几天,所有人都能看出柳树要枯了。
“苏娘子。”
身后贸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叶浅浅一跳。
回头,就看到高邑站在身后,他小心的看了一圈四周,快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塞给叶浅浅。
“你要的秘药,我费尽心思才抢到的一颗,你可要好好把握。”
秘药,男人和女人同吃一丸,两人就会心意相通,再冷漠的夫妻也会变得恩爱。
这是当时高邑忽悠叶浅浅时的原话。
叶浅浅不动声色,心里想着这高邑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还真拿了药来。
“这药丸,不会是诓骗我的吧!到底是什么东西,别把我好好的相公吃傻了!”
高邑有些不满:“苏娘子,我可不敢诓你,这药丸人家是卖120两银子一粒的,我好不容易托人讲了情,也是希望墨阳兄和你情感和谐,才能用心读书,考取功名不是?”
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在同窗面前倒是装着一副没胆子的样儿。
“真能令我夫妻恩爱?”
叶浅浅拆开纸,闻了闻手里玻璃弹珠一般大的褐色药丸。
他喵的,分明是一颗春药,还是十分烈性的,也不怕闹出人命!
里面的成分,那都是给牛配种用的!
骗点银子花就罢了,这分明是害人了!
这药要是吃了,还不得精尽人亡,不死不休!
叶浅浅眼中掀起骤风,飘起腊月冰雪,手却捏着药丸慢条斯理地重新包了起来。
在高邑看来,就是她很珍惜。
也对,100两银子呢!
“苏娘子,这个药,你别在家里用。”
“为什么?”
“实话告诉你,这药也不是万能,药效过后,许是情感也会大打折扣,若你想长久保持夫妻恩爱......”高邑故意没说下去。
眼中带了令人厌恶的意味深长。
看惯了苏墨阳的俊脸,再看这同样穿着青色学子服的高邑,就觉得丑得要命。
叶浅浅眉头一竖:“还要再买?”
“并不是。”高邑一脸正直:“这已经让苏娘子掏空了银两,怎能如无底洞般,那不是帮你们,是害你和墨阳了。”
“你知道安阳城每年的文觞会吗?”
叶浅浅点头。
每年的农历八月初十,中秋节前夕,是安阳城众多学子以文会友的大日子,能收到请柬的,必定是德才兼备,被各个学院挑选出的优质学子。
在读书人眼里,文觞会是很神圣的。
当然,少不了也有重金购买请柬的。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苏娘子你难道不知,墨阳在城中女学子中多受欢迎吗?你嫁给他之前,不止一次有女学生偷偷送他东西,哦,当然,他从来没收过。”
高邑一边说,一边观察叶浅浅的脸色。
果然,她沉不住气了,不过并没有勃然大怒,只是惊愕?
今日她好像格外安静。
“苏娘子,在这说话不方便,我长话短说,文觞会时你可偷偷冒充女学子进去,我可以给你提供请柬,就算后面被发现,你是学子家眷,也没人会苛责,这颗药丸,你就给墨阳在会中服下。”
叶浅浅目光一凝。
高邑加速语调,继续说:“墨阳才情了得,服下秘药,心中只对你有情,必定会为你在众人面前作诗一首,这样所有女学子看到他对你深情不悔的一幕,定是芳心尽碎,不再纠缠,而且,当日,各大学院的院长夫子都会在场,在恩师面前,墨阳心意会更郑重,这秘药的作用就能发挥到极致,绝对让他此生对你忠心不二。”
“苏娘子,你可听明白了?”
叶浅浅内心升腾起滔天怒气,幽深的目光缓缓对向他:“明白了。”
这不光是想害死苏墨阳,还要让他身败名裂,钉死在耻辱柱上。
毒,太毒了!
高邑只是个贫困学子,他要害苏墨阳做什么?
高邑没见她激动,目光莫名,心内突然打鼓,想起风少凌的话来。
不可能的,叶浅浅是个草包,一骗一个准的,不可能突然变聪明。
可是,今天的她好像真的很特别,身姿婉约,静雅如水,眉眼如花,好看得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鼻孔朝天的那个瞧不起人的恶妇。
高邑一时看呆,直到叶浅浅将手里的葱扔到地上,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他才反应过来。
暗骂:苏墨阳还真是暴殄天物,这样的女人都不碰,就是矫情。
“好,那高某就先走了,到时候,托人把请柬给你送来。”高邑转身。
“等等。”叶浅浅淡声。
在高邑转身的那刻,她一个旋风踢,一脚踢在高邑的肚子上。
力道之大,直接将高邑踢到柳树上,疼得他一声惨叫。
养了这些天,力气增长得还不错。
叶浅浅没有给他回神的时间,一脚又是一脚,专门照着身上的穴位踢。
高邑疼得脸都扭曲,控制不住的惨叫起来,背靠着柳树,因为叶浅浅踢得快,他像被钉在树上,连弯腰都来不及。
李茂才家的狗叫起来,自家的狗也叫起来。
叶浅浅也不管,踢了十几脚后,一脚悬空瞪在他的胸膛,牢牢地抵在树上。
她怕脏了手。
高邑痛苦的去掰,却只觉得那腿犹如千斤重,他本就被踢得没了力气,哪里能掰得动。
“叶浅.....放......放开我。”
这一刻,恐惧席卷了高邑的全身。
太过惊骇,以至于那张瘦削的脸像见了鬼一般扭曲。
李茂才家的门被打开,茂才媳妇朝外瞅了一眼,顿时惊吓得瞪圆了眼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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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叶浅浅扭头,瞬间换上笑脸,打招呼:“嫂子吃饭了吗?”
“没......”
茂才媳妇豁然将门大力关上,并传来插门的声音。
她竟然不怕被人看见!
高邑此时竟然无比希望,在苏家的同窗能够出来,解救他!
这哪里是叶浅浅,分明是恶魔!
他感觉她想杀了他!
“高邑,你说,这药给你吃行不行?”
叶浅浅重新剥开纸,将褐色的药丸拿出来。
高邑惊惧的摇头:“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