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叶浅浅环着手臂坐下,本来是想说她不生气了,再聊聊她的来历。
现在嘛,不想说了!
“爹怎么惹你生气了?”
见她板着小脸,苏墨阳起身过来,坐到了她旁边。
“没人惹我生气,我后背有点不舒服。”
“哪里,我给你揉揉。”
“大椎穴下面,有点发麻,似是血液不通,你给我用酒搓一搓。”
“......发麻?”
“对,这里淤堵可不是好事,严重可致瘫痪。”
苏墨阳凝重,眉头皱成了川字。
那图腾是红色的,不知是用的什么染料,是不是对人有害?
叶浅浅瞄他,见他有点心不在焉的去她医箱里拿了烈酒。
“浅浅,你可知,在身上刺字,有些图案需要染色,那些染料都是用什么做的,会对人身体有害吗?”
“哦?像龙虎山土匪那样的字吗?那种就是用的墨,当然不好。”
那不可能是那种,老谷主不会害自家孙女。
“那种红色的呢?”
“红色?在身上纹花吗?一般都是特殊职业的女人纹吧,你是不是见过什么女人的身体?”叶浅浅故意歪曲。
“你乱说什么,我去哪见过,不说了!”
嘿,他还恼了。
苏墨阳褪下她的衣服,手心沾了酒,开始顺圈按摩。
他大概没意识到,若是寻常,他会再问一句:"是这里吗?"
果然是轻车熟路。
叶浅浅又问:“我记得咱俩欢爱时,你挺喜欢咬我那个地方,不会是被你咬成内伤了吧?”
身后的动作一顿。
“我很轻的,怎么可能?”
他的话虽然是反驳,但后句明显轻了,带了自己都无法判断的疑惑。
叶浅浅想笑,气消了些。
“我这么按压,会疼吗?”他忧心忡忡的问。
叶浅浅摇头,“不疼,发麻,红了吗?”
“没红。”
苏墨阳说完,心内闪过一丝奇异。
不过,很快就消失。
她问的,肯定是皮肤按摩的发红了没有,没别的意思。
话说她这个图腾,很奇妙,光用酒搓,是会浮现淡淡的红色,若是......此时与她欢爱,就会变成艳红,煞是好看。
他见过好几次了。
又按摩了几圈,叶浅浅说:“好了。”www..cc
然后转过身来,胳膊搂上了男人的脖子。
酒味很冲,冲的人晕头晕脑的。
她衣衫半褪,挂在胳膊肘处,今日穿的是淡紫的小衣,发亮的绸料,半弧的形状紧致的贴在雪白的肌肤上,将两,团托着,提着,保护着。
胸口的小黑佛垂在沟,壑之上,黝黑黝黑的,像是雪地中的墨汁。
这块石头真幸福,能日日与她贴着。
苏墨阳眼中的火苗从深处轰然冲出,越烧越烈,手无意识的摩挲上后颈。
“要吗?”叶浅浅媚眼如丝。
“临走吃顿饱的,去了京城给我安稳一点。”
他一向安稳。
只要不看见她。
这点她真的不用担心。
苏墨阳喉结大力滚动几下,艰难的拉下她的手臂,给她把衣服提好,系好带子。
“不要。”
真稀奇。
虽然叶浅浅是在逗他,不过被拒绝也是很意外。
哦,是了,这个家伙认家,不是家里绝不做。
“这里人多眼杂,不合适。”
怕她多想,他还解释了下。
“嗯,行,那我去看病人了,咱俩大白天在一屋,就是啥也不做别人也会乱想的。”
叶浅浅一改刚才的妩媚,迅速恢复冷静,径直出门了。
烈酒的味道还在。
人已经没了。
苏墨阳以为她多少还会缠磨一会儿的。
就是捏捏他的脸,拉拉他的手,或者说说话也成。
就这么走了?
一点都没留恋。
怅然若失。
都要走了,怎么也不多陪陪他。
叶浅浅在女学转了一圈,没什么大问题,尚在观察的那些人再过两日也差不多了,都急着要走。
重症的那些比较麻烦,因为有些比较暴躁,只能分了好几个房间,近似关押。
有时候叶浅浅也想,是不是真该提早送他们一程,这样熬着实在毫无意义。
但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她又下不定决心。
心中就有些烦闷。
转完一圈,她干脆出了女学,去了大杂院。
现在这里成了制药基地,外面也是有兵士把守,每天将药物送到女学。
在外面全身消了一遍毒,她才进了院子。
一个比林哥儿大点的小少年正和巧姐儿搬着一筐橘子往屋里走。
古代条件有限,水果种类太少,大规模的培养青霉素是不现实的。
若是有哈密瓜,用里面的青黄霉素提取的话产量至少能增加五倍。
“嫂嫂!”
巧姐儿看见了叶浅浅,欢叫一声,扔下手里的活就跑过来。
那个少年哎呀一声,赶紧挪手,及时挽救了一筐橘子。
“别抱我别抱我!”
叶浅浅躲开,“万一我身上还有病毒,小心着些。”
“嫂嫂,我想死你了!娘也是,大哥呢?他怎么没来?”
才几天不见,叶浅浅觉得巧姐儿好像拔高了不少,脸蛋也少了些婴儿肥,更加精致好看。
"你大哥有事儿,巧姐儿,累不累?"
“不累,就是费点神。”
俩人说着话,那个少年低着头,把一筐橘子一点一点挪到屋里去了。
他好像是陆良带回来的。
巧姐儿悄声说:“嫂嫂,他叫陆寻,是陆叔同父异母的弟弟,陆叔的爹和后娘,还有大弟都病死了,只剩下这个小弟弟,在村里过不好,他就给带回来了。
陆寻想学医,陆叔说要经过你同意才行。”
“他十分想学。”巧姐儿又强调。
“哦,你觉得他怎么样,适合学吗?”
“我觉得,他人还行,不坏,就是有时候会耍点小心眼,陆叔说都是跟他娘学的坏毛病。”
叶浅浅笑了笑,“娘呢?”
“娘睡了,这些天出不了城,她担心家里的作坊,又担心你和大哥,吃不好睡不好的,昨晚一夜没睡着。”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走,咱进屋。”
刘氏压根也睡不熟,一喊就醒了,见了叶浅浅,心里的挂心事放下,又被叶浅浅开导几句,人就不焦虑了。
叶浅浅给她扎了几针,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叶浅浅又去了制药房。
白老,陆良和孟平在那专心致志的观看菌层,好半天都没发现她。
等到她出声,几人的目光才依依不舍的从一个个坛子上挪开。
白老先抢着出声,第一句竟然就是问:“叶大夫,我这算不算是中华派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