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江被刘铭传质问的面色铁青。
刘铭传这个帽子扣得太狠了,让他没有一丝防备。
他转头看了眼门外,就见城北分局的许多警察,都站在外面,好奇的向里面张望,窃窃私语的讨论着。
显然,都因为刘铭传不负责任的言论,开始对姚江出现了质疑。
他的名声,已然被刘铭传给坏掉了。
“刘局长,这是晚辈送我的一点心意,和收贿赂没有半毛钱关系,我问心无愧!”
姚江冷哼一声,重重一拍桌子。
“你还跟我拍桌子?”
刘铭传冷笑一声,“你有没有收贿,不是你说了算的,等纪委的同志和检察的同志找你谈话吧。”
姚江沉声道:“等就等,真金不怕火炼。”
秦北在一旁紧皱眉头,却是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个刘铭传一看就是不怀好意,万一他在暗中给姚江下绊子,搞不好纪委和检察机关的工作人员,真要给姚江定性一个收贿的罪名!
端详着姚江的面相,秦北将手藏于身后,迅速掐指占卜算卦。
他想要算一算姚江接下来有没有灾祸,倘若有灾,他势必要替姚江挡下这一劫,不能因为自己心血来潮送的两瓶酒,坑害了姚江的仕途和下半生。
“嗯?这是逢凶化吉,得贵人扶持之相?”
一算之下,秦北却是微微吃惊。
在他的卜算中,姚江不仅不会遇灾劫,反而还马上会有贵人扶持相助,会逢凶化吉。
得此结果,秦北立刻放松下来,倒是有些期待接下来事情的演变结果。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门外楼道上的警察,全都开始恭恭敬敬的喊起“苗委员”三个字。
苗委员?
办公室里,气氛僵硬的刘铭传和姚江皆是一愣。
在余杭市,姓苗的委员只有一个,那就是余杭市委员苗毅,和二把手林长青同级,但却总览工作的一把手!
“苗委员怎么来了?”
刘铭传看向姚江。
姚江冷声道:“不知道。”
秦北若有所思……莫非这个苗毅,就是姚江的贵人?
便在这时,就见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打扮成熟稳重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来到了办公室门外。
“我刚才可是看到你们都趴在这门口说悄悄话呢,作为警察,还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的,不过,我也很好奇,你们都看什么呢?”
中年双鬓有些许白发,微微笑着,一边询问楼道的那些警察,一边也往办公室里面瞧。
那些警察们一个个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苗委员,您怎么来了。”
刘铭传快步迎了过去。
“刘局长也在啊。”
苗毅见到刘铭传,笑了笑,走进办公室,随口解释道:“最近城北分局有点热闹,办了好几件大案,我今天特意过来看看。”
姚江也是迎了上去,不卑不亢的问了声好。
“刚才我在外面隐隐约约听到,你们两个似乎在争吵什么收贿赂的事情?还引来一群手下在门外看热闹?”
苗毅收起笑容,看向刘铭传,缓缓道:“这种不利于团结的事情,可得证据确凿了再说啊。”
刘铭传心里咯噔一下,忙道:“苗委员,我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人,见到姚江这个老部下收贿赂,一时没忍住,就当场教育他了。”
说罢,他指向办公桌上的那两瓶老酒,痛心疾首地道:“您看看,这大白天的,姚江竟然就在办公室收如此昂贵的两瓶酒,那可是上了年份的两瓶茅台老酒啊,拿出去在市面上,几十万都有人抢着买。这不是收贿赂是什么?”
苗毅面色一沉,看向姚江:“你真的收了两瓶茅台老酒?”
姚江深吸口气,点头道:“我的确收了,不过我并不知道这个酒这么贵,而且,这是我一个晚辈的一点心意,并不算收贿。”
苗毅皱了皱眉。
刘铭传见缝插针道:“一瓶茅台老酒有多贵,你心里能不清楚?而且你口口声声说的这个晚辈,只不过是你前侄女婿,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人家非亲非故的,凭什么给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你们两人之间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谁又知道呢?”
说完,刘铭传对苗毅道:“苗委员,我这个人一向眼里进不得沙子,姚江虽然是我们警察系统的人,是我的部下,但遇到这种事,我也肯定不会徇私枉法,我向您检举他,让纪委和检察的同志好好调查调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