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李德謇到底是个年轻人,还是被这番架势唬住了。
乙人路见此,更是得寸进尺:“哼哼,怕了吧?怕了就赶紧把秘方交出来。”
“你乙爷兴许还能给你几贯钱,让你这家店继续开下去。”
“否则,哼哼!”
话音刚落。
原本坐在内堂闲聊的秦渊,实在听不下去了,走了出来。
抄起门口放着的长棍,对着乙人路的脑门子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淡淡地说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太听清楚。”
一棍子砸在脑门子上,顿时鲜血横流。
一瞬间,乙人路懵逼了。
这人特么谁啊,太特么凶残了吧?二话不说就行凶?
没道理啊!
他在京州城里混了十几年,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可谓是一清二楚。
可饶是他搜肠刮肚,也实在想不起眼前这位是哪座庙里的哪尊佛。
“你谁啊,你怎么敢打我?”乙人路捂着脑袋叫唤道。
“怎么?还想再来一下?”
秦渊举起长棍,作势就要再抡下去。
乙人路吓得转身就跑:“姓李的,还有那谁,你们给老子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到时候绝对有你们好看的!”
李德謇也看傻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秦渊一介文人居然这么刚!
属实大开眼界。
秦渊拍了拍李德謇的肩膀,微笑道:“以后再有这种人,照死里打,出了事,有上头兜着。”
李德謇一拱手,闷声道:“知道了,秦叔。”
“叔什么叔!”
秦渊不高兴了:“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也没大你几岁,叫秦哥!”
李德謇苦笑道:“长幼不可乱,秦叔和我爹平辈论交,叫声叔是应该的。”
“看来有人是不想干这份差事了……”秦渊白了他一眼,威胁道。
“哥!秦哥,我错了!”李德謇急忙认错。
好不容易从他爹的军营里逃出去。
再让他回去?
开什么玩笑!
“嗯,孺子可教。”
秦渊很是满意,转身回了后堂。
“小渊子,你这又要坑人了啊。”明楼笑眯眯地看着秦渊。
秦渊矢口否认。
“老头子,你说话可得讲良心,我什么时候害过人?”
明楼意味深长地乜了秦渊一眼,笑道:“你小子,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情。”
“多半是不知道谁被你卖了,还要开开心心地数钱呢。”
“胡说!”秦渊白了他一眼:“老头子,我怎么说也是你女婿,你就不能把我往好了想嘛?”
“我怎么说也是堂堂的状元郎,京州通判,能让一个下人在我脸上吆五喝六嘛!”
“我,秦某人,不要面子的嘛?”
“小渊子,骗别人就算了,骗老夫大可不必,老夫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哈哈……”
“擦,老头子,你口这么重?不怕齁死?”
“好小子,看打!”
……
乙人路挨揍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州城里传开了。
其他觊觎盐方的宵小之徒,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心中很是侥幸。
幸好他们慢了一步,否则,现在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就是他们了。
这样的狠人,惹不起,惹不起。
还是让乙人路趟雷吧。
谢家。
乙人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谢爷,谢爷,你可得替奴才做主啊!”
看着勉强被打的头破血流的乙人路。
谢万石怒不可遏,额头上青筋乱窜,咬牙切齿。
“什么人这么大胆?不知道你是我谢万石的狗吗?”
乙人路膝盖向前挪了几步,一把抱着谢万石的大腿,哭诉道:
“爷!京州城里来个盐商,卖得盐那叫个好啊!”
“奴才想着找那老板买方子,献给爷,哪想到,那个盐商非但不卖,反倒把奴才打出来了……”
乙人路眼眶都湿透了,泪汪汪地看着谢万石:
“爷,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这分明是没把您放在眼里啊!”
谢万石顿时大发雷霆。
“姓李的,不就是打了几场胜仗嘛?”
“真以为自己很牛逼吗?”
“我二叔统帅北府兵,谈笑间大破匈奴三十万大军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谢万石越想越气,一脚踹翻了桌子:“也不打听打听,我谢某人是谁?”
“九姓世家,开国功勋!”
“小小的六品武官剿灭点匪患而已,反了天了!”
乙人路抱着脑袋,更委屈了,哭诉道:“爷,奴才还有些话,不敢说,怕您气坏了身子……”
“说,全都说出来!我今儿就要看看,李家的瓜怂,脖子上到底有几个脑袋。”
乙人路把谢万石的大腿抱得更紧了:
“爷,那小畜生说了,奴才要不说自己是谢家的人,他还不打奴才。”
“可是既然知道了奴才是谢家的,就非打不可了,九姓世家的人都是畜生,都是祸国殃民的蛀虫,尤其是陈郡谢家,更是猪狗不如。”
乙人路恶狠狠地笑了笑,这回看你们还死不死!
哇呀呀!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他,谢万石,自打来了京州,何曾被人这么骂过?
原地转了好几圈,凡是能摔的,能砸的全都没了,还对着外面,怒吼咆哮道:“谢平,谢平!给我进来!”
一个凶悍的中年人,一溜儿小跑过来,对着谢万石一躬身:“老爷,有何吩咐?”
“带着人把那盐铺给我砸了,把制盐的秘方带回来!”
“……”
谢平的眼珠子转了转:“老爷,小的以为此事应该从长计议。”
谢万石胸膛不断起伏,怒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李药师那个混蛋打了我的狗,难道我就这么算了?”
“这都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