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王,鄢廷恩。
是当今安文帝的第七子,天资聪颖,容貌俊朗。裴舒记得很清楚,原身对于旭王极为的迷恋。
但裴舒仔细回忆了一下两人之间曾发生的那些过往,却也算不上情投意合。鄢廷恩在裴舒被人排挤,被人笑话的时候,像是一道光出现在了裴舒的面前。
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很容易地就被天家贵胄的那一丝温柔给迷得晕头转向。
可鄢廷恩却每次只是袒露出一丝丝的善意,却始终未有明确地表示过自身对于裴舒的喜欢。
裴舒却是将鄢廷恩这种若即若离,意味不明的示好当成了爱意。
更是为此做出了许多匪夷所思之事来,一来二去,裴舒痴恋鄢廷恩的消息,便是整个京城都知晓了。
只是……
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过往,却更像是鄢廷恩一步步有意为之,目的只是想要将裴舒握在他的手中罢了。
鄢廷恩虽是当今皇上的第七子,可生母身份低下,在众多皇子之间并不得宠。这样的一个皇子,想要在朝中站稳脚跟,必然得借助外力。
想来,她就是鄢廷恩想要的‘外力’了。
裴舒看向桌上的那个盒子:“这是旭王殿下差人送来的?”
将盖在盒子外面的红布揭开,露出里面的盒子。上好的黄花梨木成一体,盖面雕刻了一朵贵气的牡丹,花芯和花叶分别用上好的绿松石和鸡血石点缀。
抛开这用料不说,光这栩栩如生的雕工便是花了大手笔了。
红珠见裴舒终于对这盒子起了兴趣,连连道:“是啊是啊,旭王殿下对小姐可是用情极深呢。听闻了小姐在宫中落水,便是前来探望呢。”
用情至深……
裴舒笑而不语,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今日除了她们这些入宫参加皇后的品香宴的贵女之外,皇子们也是在宫中的。
品香宴这边的动静闹的并不小,鄢廷恩若真的对她用情至深,又怎么会从头到尾不曾露面。
不过是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偏袒她,呵护她,会引得众人哄笑,他放不下皇子的脸面。
而事后再来这一番关怀备至,试图在她最失意的时候,让自己记着他的好。
若是以前的裴舒说不定就中招了,但她已经不是曾经的裴舒了。
红珠看着裴舒盯着那盒子半晌没有动作,心中有几分急躁。
心中不禁鄙夷绿竹,竟还担心小姐会嫁给旭王殿下。
可要她瞧着,大小姐能够嫁给旭王殿下怕才是最好的出路。旭王殿下是何等的儒雅帅气,且不嫌弃大小姐粗鄙痴肥。
到时候她也能够当做通房丫头一同嫁入旭王府,就是做个妾室,也是好的啊。
“大小姐,你不打开盒子瞧瞧吗?”
裴舒打开木盒,里面躺着的是一块玉佩。那玉料用得极好,翠绿油润,雕工也非同一般。只是一眼便能看得出来,这玉佩绝非凡品。
红珠和绿竹瞧了一眼,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红珠眼睛发红,眼中又是艳羡又是嫉妒。
绿竹则是有几分惊慌:“这不是旭王殿下的贴身玉佩吗?小姐怎么能收这个东西?小姐和旭王殿下一无婚书,二无指亲,行事清白。若是小姐收下这玉佩,一旦被人发现,你这是要置小姐于何地?”
红珠却像听不出这话中的严重:“小姐与旭王殿下相识这么久,本就是情投意合。若是被发现了,大可借着这个机会,入了旭王府,那才是大好事儿呢。”
红珠想到要是能够成事,自己也能够一起进旭王府,便是高兴得迷了眼睛,连裴舒的冷漠神色都没有注意到了。
一只手勾住了裴舒的手腕:“小姐,旭王殿下在外面等着小姐呢,小姐可要去瞧瞧?”
裴舒看着红珠,那少女的怀春之情已经写在了脸上。
看着红珠,裴舒似乎明白为何她明明是大夫人的人,却会在有关旭王的事情上这般的上心。看来这颗心思,已经早就不愿意安安分分地做一个奴才了。
裴舒:“旭王殿下当真在外头等着吗?”
红珠连连点头。
裴舒闻言作势想要起身,却又一下踉跄地坐回了椅子上,脸上满是懊恼:“都怪我身子弱,我想去见旭王殿下,都做不到。殿下为了我在寒风中等着,可我却不能去见殿下,我真是太没用了。”
红珠面露失望之色,她还想趁着小姐去见旭王殿下的时候,自己好能够再瞧一瞧殿下呢……
裴舒忽地抓住了红珠的手,带了几分迫切道:“红珠,你可帮我去见了殿下?”
“啊?奴,奴婢?”
裴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抓住了红珠:“我的好红珠,你是跟在我身边最亲信的丫头了。只有你去帮我传了话,殿下才会感受到我的心意,才能让殿下知道我对他情难忘记啊。”
红珠想到能再见到旭王殿下,又能借此机会能够和旭王殿下多说几句话,连连点头便是小跑了出去。
裴舒站在门边上,瞧着红珠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绿竹看了一眼裴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裴舒:“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绿竹压低了声音:“小姐,奴婢真心劝你不要和旭王殿下走得太过亲昵。旭王殿下绝非您的良配。”
“哦,是吗?”裴舒带了几分兴致。
绿竹见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干脆直直地跪在了裴舒的面前:“大小姐,夫人过世时让奴婢照顾好大小姐。奴婢虽然读书不多,这么多年却也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旭王殿下若对小姐是真心,何必做使了这种下作手段?大可堂堂正正娶了小姐过门,小姐的家世不低,又是嫡女出身,就算再如何做不了旭王妃,一个侧妃之位也是当得的。”
而他现在这种种手段,又算什么?这不是在引诱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