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是要让蒋炎彬愿意为自己所用。
但自己拿出自己手中的把柄,他便这样轻轻松松的就是答应了。心中还是浮起了几分异样之感。
但那种感觉想到自己的计划,很快便是消散无踪了。
“那便多谢蒋大人了。”
蒋炎彬瞧着眼前的酒盏,酒液之上倒映着他的脸:“那消息,我要如何告诉县主?”、
裴舒摆了摆手:“那便不必让大人费心了,你知我,我知你。我若有需要那些消息的日子,自然是会再联系大人的。”
见事情已经办妥,裴舒也没有再继续在这里多留下去的意思了。
起了身:“蒋大人,厢房和酒钱已经付过了,酒是好酒,蒋大人可以慢慢用一些,我便是先走了。”
手刚刚触及到门框的时候,蒋炎彬的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
“你与林娇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裴舒心尖一跳,也是……蒋炎彬虽然内敛清雅,话并不多。但脑袋却是十分灵光的,不然也不会一举高中状元。
若是这么多事情,还让她没有丝毫的疑虑,那才是奇怪的地方呢。
“林娇娘?”
裴舒闭了闭眼,再回头时,只是轻笑着:“第一次听着这个名字呢,只是名字中能带娇字的,想来是被父亲和家族寄予了极大的厚望吧,想来是一个生活幸福美满的小娘子才是。”
蒋炎彬看裴舒一脸似是真诚说话,并非是言假的样子。
心中一处地方,一瞬间变的空落落的。
也是,他都没有查出来裴舒和林娇娘之间有什么关系。又怎么能够只凭着自己的一些猜想,便认为裴舒和林娇娘有所关联呢。
蒋炎彬向着裴舒举起酒盏一饮而尽:“是我唐突了,以此酒向县主赔罪了。”
裴舒点了点头,推门走了出去。
万钧楼,除了接待一些文人骚客之外,偶尔还会有些皇亲国戚前来。
对于这种人群,保密性是最重要的。这厢房不论是门窗还是旁的什么,都有着极好的隔音效果。
绿竹倒是不担心听了什么去,只要小安子没有听着什么便可以了。
……
回了裴府,接下来几日裴舒也没有去做旁的事情了。
除了在屋中看书写字之外,只有那一桩分封土地的圣旨还能够让她关心。
裴舒偶有坐在桌案前,问着小安子:“千岁爷可是将我的事情忘了?”
小安子手上替裴舒研磨不停:“千岁爷身上事情多,但是说过的话便是记得的,那圣旨早晚会来的。也不过就是几日的功夫了,小姐且等等吧。”
这道理,裴舒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心中还是忍不住腹诽。
这一等,便又是过去了三日。
这一日,守门的下人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像是受了惊吓似的。
“老,老爷。宫中来人了。说是宫中有旨意,请老爷和府中家眷一同前去接旨。”
裴无涯面色一沉,不怒自威:“宫中有圣旨,来了便是。你这样匆匆忙忙的像什么那样子?倒是让人以为我们裴家没有规矩了。”
裴无涯以为按照惯例,也不过就是宣旨太监来罢了。直到,裴无涯走到院内。
看到那个坐在一张大椅之上,浑身透着骇人之势的人时,才是明白过来,那下人为何会那般惊慌失措的模样。
来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隋仪景本人。
隋仪景一身玄色长衫,外罩了一件纹绣了火焰纹样的大氅。衬的隋仪景就宛如拖曳着一地的业火临世了一般。
裴无涯见到隋仪景,脸色变了变,却也很快向着隋仪景行了礼:“见过裴督公,只是传达圣意罢了,这种事情自是有宣旨太监去做。裴督公来做,会不会有些降了裴督公的身份了?”
隋仪景抚了抚衣袖上绣着的细致图样,感受着那粗粝的金线质感:“都是为皇上办事,那里分高下?只是……本督来,也是想要瞧一瞧你。”
裴无涯脸色眉头一紧,神色愈发的凝重了些。
隋仪景饶有兴趣的道:“看着你还活着,真好。这样的话,日后本督才有机会亲手杀了你。”
裴无涯也没有丝毫的退却之色:“若裴督公真有这样的本事,那下官恭候。”
府中的家眷一一的走了出来,瞧见隋仪景的时候,都是吓了一跳,却也连忙的跪下了。
裴舒听到圣旨来了时,面上也难得的多了几分笑意。
当走到前头的时候,看见了隋仪景,也属实是在她的意料之外。默默的跪在了王氏的身侧。
隋仪景看了一眼一旁的宫人,宫人也是会过了意;"嘉柔县主,品性端庄,德才兼备。特赐下封地林浣县,并择日前往林浣县巡查封地,钦此。"
裴舒都有些颤抖,心中一直以来的盼望终于得到了实现。
上前接过圣旨:“嘉柔谢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氏和裴锦在一旁瞧着,心中却是已经恨的冒火了。若是眼睛能够杀人的话,那么裴舒此刻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原本这些荣耀和赏赐都应该是属于裴锦的,可都是因为裴舒,她抢走了原本属于裴锦的光荣。
夜里,因着裴舒得了封赏的缘故。老夫人大摆了一桌。
老夫人是实打实的农妇出身,只知道裴舒得了封赏,这便是对裴家极好的一桩事情。
整个宴会上,因着老夫人的热络,一顿饭吃下来,却也不显无趣。
一直没有说话的裴无涯忽然开了口:“舒儿,巡查封地这也的确是县主应该做的事情,只是,你想好了什么时候动身吗?”
裴舒搁下了筷子,对于裴无涯,裴舒始终是有些看不懂的。
这个父亲,她对于裴舒的关爱始终是很奇怪的。
有时候,她感觉不到裴无涯一丝一毫对于裴舒的父爱,可是有